从宫中出来之后,苟武儿径直回了承天官驿。刚踏入官驿的大门,一帮人就围了上来,欢天喜地的迎接他的归来,基本都是老熟人了,他们便是欧阳想爹,杜惊耘、郭婉儿、褚天竺等等。在这些人之中,却不见路飞沙,苟武儿问旁边的驿吏,却说路飞沙出去了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众人在官驿的大厅内摆下一桌大酒席,为苟武儿洗尘接风。
酒过三巡,苟武儿已经有点醉意了道:“好了,各位,老子有点醉了,不能再喝了。”
郭婉儿道:“是啊,你们不要再给他敬酒了,把他灌倒了,估计他得睡到后天去了。”
众人一阵哄笑,于是停止给他敬酒。
杜惊耘笑道:“对啊,你小子这几天去了哪儿了?大伙好生记挂着你。”
郭婉儿“哼”的一声,道:“能去什么好地方,说不定睡着某个姑娘的闺房里,把魂儿都睡丢了。”
苟武儿吐着酒气,眯着眼睛,道:“好婉儿,老子是差点把魂儿给丢了,不过不是在哪个姑娘的房里,而是在鱼子河的鬼坟里。”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喔”的一声,都吃了一惊。
欧阳想爹道:“你是说青萝江畔那座榆子河山,据说那儿有半座山滑到江里去了。”
苟武儿道:“没错,哎呀!他奶奶的,老子差点把小命丢在那儿了。”
褚天竺道:“据风水门的弟兄收到的消息,前几天晚上,有一帮人去挖那座山的悬棺,结果很多人都消失了,小武,难道你也去了?”
苟武儿放下手中的酒杯,叹道:“他奶奶的,老子被兰花王的手下绑了,他们硬拉着老子去那儿挖坟,结果那不是一口简单的悬棺,那悬棺下面还有一条地道,地道直达一个巨大的墓室。你们知道墓室里有什么吗?”
大伙听得入神,均表示不知道。
苟武儿道:“欧哥,还记得咱们去棺峡山挖坟的事吗?那只人头狗妖还记吧。”
欧阳想爹道:“当然记得,那只妖孽是棺主的尸气和怨气聚集而生,相当可怕。”
苟武儿道:“那只是一只人头狗妖,他娘的,老子这次在鱼子河的墓室里,遇到了九只人头狗妖,其中一只是娃娃小狗妖,除此之外,还有一只毛茸茸的食人尸。老子今天还能在这儿跟大伙喝酒吃饭,那还得多谢我那死鬼老爹和十八代祖宗的保佑。”
他这一番话把大伙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叹道原来那座坟如此凶险啊!
杜惊耘笑道:“小武,什么叫娃娃人头狗妖?”
苟武儿道:“就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狗妖,嘿嘿!那家伙叫起来,比一般的狗吠不知可怕多少倍。”
欧阳想爹眉头微皱,道:“照你这么说,那座坟应该是鬼煞坟,小武,你把那个墓室的方位,还有棺椁的样子和墓室的布局给我说说,我算一下,他奶奶的,这么恐怖的墓室,老子还从未见过呢。”
苟武儿闭上眼睛,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过了好一阵子,才将墓室的基本情况说了出来。
欧阳想爹立马抽出避凶算盘,噼噼啪啪拨打算珠,算了起来,口中念道:“八上八,八去二进一,九退一还一,四退一还六,月落荒原水流沙,饿殍遍野无鸡鸣,天降寒霜人迹渺,又见孤舟随雨漂。子时主火融金,丑时主水淹土,长夜漫漫困兽斗,煞气自来惹人愁。这墓室不是一般的鬼煞坟,因为它有两边长长的耳室,就像两只牛角,这两列牛角状的耳室自南向北,向主墓室聚集了大量的煞气,形成了一个超级鬼煞场,墓室中殉葬的人很多,怨气自然极重,尸气也很重,出现九只人头狗妖和一只绿毛食人尸,一点也不奇怪。”
苟武儿朝他竖起大拇指,道:“欧哥果然高,根据墓室的样子就能算得一清二楚,老子佩服,佩服!哎呀!可惜欧哥当时不在那儿,否则老子也不用吓个半死。”
褚天竺笑道:“那当然,欧阳可是我们风水门的首席占卜师。”
欧阳想爹道:“多谢门主夸奖,小武,你跟什么人进了墓室?”他在想,这么凶险的墓室,如果是一般的摸金倒斗之徒,那肯定全部死在里面了,苟武儿居然还能逃出来,那帮人里肯定有高手。
苟武儿道:“一个领头的人,别人都喊他贺帮主,好像是云山帮的人吧。”他知道欧阳想爹不比尉天懿,不是随便说几个人名就能忽悠过去的,所以把云山帮的帮主贺朝天说了出来。
褚天竺道:“想不到贺朝天当了兰花王的狗腿子,嘿嘿!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端起架子,自我清高。”
欧阳想爹道:“云山帮能人不少,连他们贺帮主也亲自出面了,这座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小武,你们在棺内找到什么东西没?”
苟武儿于是把逃生的过程说了一遍,只是把最后的结局改成贺帮主得到了《养生录》,在下山的过程中,被一帮蒙面人袭击,自己阴差阳错得了那本书,并将书带了回来,献给王世子了。
大伙顿时一片惊讶,纷纷问怎么还有一本《养生录》?
苟武儿道:“根据我尉老哥那位余嫣……余太傅的研究,《养生录》很可能有九本,所以老子这回又立了一功,找回来了一本《养生录》。”心想不知嫣然妹子现在怎么啦?唉!老子怪想她的。
大伙纷纷夸他是王世子的福将,为世子立下了汗马功劳。
郭婉儿喜道:“小武,好样的,来,我敬你一杯。”端起酒杯,走过去跟他碰杯。
苟武儿端起杯子,笑道:“好婉儿,这一杯喝下去,咱们是不是算大功告成了?”
郭婉儿脸上一红,说:“你说哪儿去了?再说,不跟你喝了。”神态忸怩,飞霞扑面。
杜惊耘起哄道:“太好了,你们不如就喝一杯交杯酒吧,都木已成舟,饭已煮熟了。”
褚天竺也笑道:“没错,就喝了吧。年轻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很平常嘛。”
郭婉儿红着脸,道:“不喝了,就不让你们如愿。哼!”端着酒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苟武儿笑道:“好婉儿,那咱们今晚偷偷再喝。”
郭婉儿横了他一眼,满脸娇羞,嗔道:“不喝,要喝你自个儿喝。”
欧阳想爹哈哈笑道:“哎呀!小武,今晚还喝个屁啊,直接洞房了。”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场面很是热闹。
郭婉儿双颊红润,宛若绽开的俏山茶,再也坐不住,嗔道:“你们太坏了,不玩了。”放下手中的碗筷,离席而去。
大伙又是一阵起哄,将手中的杯子和碗敲得叮叮当当的响,整个大厅一片欢腾的景象。
这一餐酒直喝到夕阳西下,黑夜降临,方才散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