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魁见我如此样子,仿佛非常悔恨似的,摇了摇头,道:“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而鬼魁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大群蝙蝠聚在一起,待其散去之后许久未见的海德里希便出现在鬼魁身边,只见他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望着我,颇为兴奋的舔了舔猩红的嘴唇,道:“暴走。”
没错,就是暴走!
在我吸收云嫣儿的阴气之后,我便代替云嫣儿“煞变”,成为了一个恶鬼,一个拥有肉身的恶鬼。
而我望着漫山遍野的“敌人”却笑了,因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眼前的一切与其说是敌人,倒不如说是补品!
所以我冷冷一笑,周身阴气猛然爆发,铺天盖地的阴气冲着鬼魁等人猛的扑了过去!
鬼魁见状连忙大喝:“撤!”
一众孝陵卫和锦衣卫不愧是精锐,随着鬼魁话音刚落的时候便毫不错乱的离去,可是终究还是我散发出的阴气快了一步,还是有不少没有躲过那阴气形成的浪潮,而这些人尽皆在眨眼间变成了一具具冢中枯骨,浑身血肉内脏尽皆被阴气吞噬同化。
而我望着那些活人变成的阴气流入我体内的时候,不禁从心底感到恶心,这种感觉就好像???????生吃活人一般。可是那种阴气流入我体内之后所带来的阴冷舒爽的异样快感却又让我欲罢不能,这就好像吸毒一般,明知道这个东西碰不得,可一旦沾上就摆脱不了。
而就在我还陶醉在这种感觉的时候,忽然间,我周围的阴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见那些阴气好像活了一般,凌空汇聚成上,下,左,右,前,后,六个字,按照字义占据了六个方位将我包围,开始以我为中心缓缓地转动起来,随即我发现浑身开始无力,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般。海德里也在此时希好像瞬移一般猛的出现在我眼前,然后露出一对锋利的吸血獠牙,狠狠咬在我的脖子上。
但是奇怪的是在一瞬间,我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甚至还感觉??????有点儿??????爽!
就好像吃了*一般,进入到一种奇怪的境界一般。
尽管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我体内的鲜血正飞速的顺着脖子上的大动脉流动着。但是这种感觉却让我有些欲罢不能。
直到鬼魁那夸张的声音传来:“海德里希,够啦!”。而更加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海德里希居然真的听了鬼魁的话,直接松开嘴退回到鬼魁身边,只不过看着他舔嘴唇的动作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而我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失去了大量的鲜血之后,全身上下变得有些干涸,就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我知道,海德里希吸走的不仅仅是我体内的鲜血和阴气,更有生命力。
这也就是吸血鬼身为一种人间的生物,却能够打破生命桎梏的原因。他们能够通过吸取其他生命的生命力转化到自己身上,这样就相当于变相增加了的自己的寿命,但是这种方法虽然能够让他们活得更久,却无法阻止他们的衰老。这也是为什么第三代吸血鬼明明存在,却几乎消声灭迹的一个主要原因。
诚然,因为时间的积累让他们成为血族中,足以改变十三氏族方向的的强大存在,但是同样的,他们衰老的肉身却无法让他们像年轻的血族一般,自由的使用力量。其实说白了,这就好比让一个满是裂纹的玻璃瓶承载更多的液体一般,这种乱来很可能随时随地都会让不堪重负的破瓶子粉身碎骨。
而现在我被吸收掉不少生命力之后,变得更加苍老,当然,那股让我陷入疯狂的力量也随着我的生命力被海德里希夺走。于是我的精神也恢复正常,但是这种接连的冲击让我的身体已经几乎达到极限,所以我的身体开启了自我保护机能,也就是俗称的“昏迷”,而在我昏迷之前,我我我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海德里希,我操你大爷!”
紧接着我便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来。
当我张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映入我眼帘的居然是一座牢房,而且还是我曾经来过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
于是我下意识的用虚弱无比的声音开口道:“有人么?来人啊!来人??????”
可是呼喊了很久都没有人出现,于是我便打算起身,可是最终却发现我现在根本无法行动,甚至我都无法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所在!
他大爷的,这是神马情况?
而就在此时我焦急不已的时候,一个让我熟悉的身影传来,道:“昏迷了几个时辰,最后还是醒啦。”
我听罢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袍人出现在诏狱的铁栏杆外,静静惊得站在哪里,虽然那黑色的长袍挡住了他的脸,但是从那阴影中我却能感受到那有若实质的目光正望着我。
来人不是鬼魁还有谁?
我见状并没有如何激动,反而十分平静的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鬼魁听罢用那极有特色的声音,淡淡的道:“这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我听罢这话,艰难的转头望向鬼魁,淡淡的道:“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而鬼魁则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语气道:“一个阴谋,一个计划,从十一年前便已经运转起来,而现在正式开始,不论是你我,还是这孝陵卫,锦衣卫亦或者国师府都是这计划中的棋子。”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去。
而我见状闭上了眼睛,淡淡的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鬼魁听罢之后却停住脚步,淡淡的道:“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这关系到你我究竟能否回去就可以了,你且放宽心,我我一定会让你安全的回去,回到那个属于你我的时代。”
我听罢居然松了一口气,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对鬼魁如此信任,但是我别无选择。而望着鬼魁渐渐远去的身影,我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我曾经问过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告诉我说是命运的安排,可现在我依然好奇,命运究竟有什么安排,能够让你如此待我没让我对你如此信任。”
随着随着我的话音刚落,鬼魁的声音却回荡在我耳边,道:“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始旋转,可又有谁能够想到,这轮盘旋转的速度去超乎寻常的难以捉摸,更令人不解的是,你我身在轮盘选我的中央,却看不到命运的蛛丝马迹。”
我笑了,听罢鬼魁的感慨,望着他已经完全消失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
难道不可笑么,在命运的操纵下,我们顺从的前进着,可是偏偏命运却依旧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就好像一部纪录片,不论我们加上过少的艺术手法,但纪录片依旧是纪录片,而不会是娱乐片。并不是我们我们缺乏创意,无法改变这一切而是纪录片的概念放在那里,一旦超出那个底线,纪录片就不再叫纪录片,而命运也不再是命运。
看似混乱,却简单明了,万物的定律是不会改变的,改变的只可能是人的认知。
鬼魁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我身在牢狱中却迎来的第二名访客。
只见来人三,四十多岁,一身雪白的儒衫,看上去温文尔雅,颇有些读书人的风采。只是单个哦第一眼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因为我认识他,他就是昨晚我在杀身幻境刚刚见过的锦衣卫千户,现在的大明锦衣卫亲军指挥使——陆炳。
只见他站在铁栏杆之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才对着我开口道:“杜同知,知道你为何被关在北镇抚司诏狱而不是南镇抚司么。”
我听罢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道:“不知。”
陆炳见状,却好像规劝一般开口道:“因为你有罪。”
我听罢不禁有些好奇的道:“何罪之有?”
陆炳吐出四个字:“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啊!好一个欲加之罪!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并没有愤愤不平,仅仅是感到有些可悲,可笑而已。笑自己命运多舛,穿越了都能遇到这些破事儿。
一边的陆炳望着我这副样子也没有多说,而是颇为惋惜的道:“皇上有旨,明日子时将你车裂与京师郊外,可有遗言。”
我听罢不悲不喜,只是颇为好奇的道:“为何不是午门斩首?”
陆炳听罢笑了笑,道:“皇上自有其用意,只可惜了你,到死都不明不白。”
我听罢忍不住笑了,然后望向陆炳道:“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有时候不明白反而比明白要幸福。”
陆炳听罢也是一笑,道:“你倒是豁达。”
我见状微微一笑,然后问道:“不知指挥使大人亲自前来有何贵干。”
陆炳听罢叹了一口气,道:“看一看你,仅此而已,虽然你我从未相识,但你的死我却脱不了干系,而能做的仅仅是如此罢了。”说罢顿了一下,上下打量我一番之后,才继续开口道:“你是无辜之人,本不应该死的。”
我听罢却并不是很在意的笑了笑,然后才望了望陆炳开口道:“你是个好人。”
陆炳听罢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话便大步离去。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我闭上眼睛,开始养神,甚至不消片刻,我便已经睡着了,因为我真的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