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怀里抱着昏睡的陈源,久久不愿放开。丝毫不顾外面的情形,也顾不上警察和保镖们的一切行动。心里只是期盼着救护车的到来。
沈梦又开始默默地流泪,手抚摸着陈源的脸。“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我之前那样对你,你怎么还来!”沈梦说着说着哭的更厉害了。
“你说,当保镖的时候,是我拿你妹妹的性命做交换的,你才勉强答应。可是后来呢,却时不时地要帮我解决袁凯,还被袁凯盯上,找了你那么多麻烦!”一下子,沈梦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初的所有回忆,甚至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沈梦越想越感到愧疚,泪水就是停不下来!哭到抽咽,就是停不下来。
沈梦低下头,哭着看着陈源的脸。
突然,沈梦抽咽声慢慢地减少了。沈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定眼盯着陈源。
原来一开始,情形太过严峻,根本来不及想。沈梦终于注意到陈源那奇怪的外表,头发、两鬓斑白,眉毛少了不少,眼角和嘴角四周布满了皱纹,眼睛凹陷。
沈梦顺着陈源的手看去,心疼地看着沾满了血的双手,轻轻地握住,却明显地感觉出像树皮一般的粗糙。
沈梦完全呆住,“这……是怎么一回事?最后一次见到陈源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还那么年轻!”沈梦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好久沈梦还是没有缓过来。
“为什么……他现在是这一副模样?就像是四五十岁的老人一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沈梦感到不可思议,却又很心疼!
沈梦看着陈源,却又再一次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惊。
陈源脸上的皱纹愈加的明显,干瘪多皱的脸就是是一个接近七八十岁的老人。陈源的嘴唇干裂,唇纹增加,完全失去了光泽与弹性,再加上失血过多,脸上、嘴唇毫无血色。
从四十岁到七十岁的衰老过程完全被沈梦看在眼里。沈梦瞪大了双眼,若不是自己身上的疼痛一阵阵传来,沈梦完全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沈梦颤抖地手慢慢地附上陈源的脸,沈梦真切地感受到陈源衰老的事实。
沈梦抬起头,想找一个人证明自己的所见的真假。可是身边的人都已经被自己从房间里赶了出去,都在处置后面的事情。
沈梦的脑海里浮现出与陈源的对话,心里充满了愧疚。
“原来,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没有欺骗我……”沈梦这才恍然大悟,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误会了他。
“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身上有我需要的电流,只有你身上的电流能够让我体内的能力升级。如果我没有电流的支撑,避无法升级能力,我的身体就会慢慢衰老,直到死亡……”这是当初陈源为了得到红光,虽然理由离真相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却是真的。
沈梦很是崩溃,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无法从中回过神来。
“身体就会衰老,直到死亡,直到死亡,直到死亡……”这句话一直在沈梦的脑海里回响,甩也甩不掉。
沈梦又回忆起当初陈源提出的要求,“我只有一个请求,只要你能让我每天拉着你的手一小时……”陈源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沈梦的眼泪落了下来。
“原来我真的错怪了你,一直以来你都没有骗我,你不是为了要接近我才做我的保镖,也不是为了要接近我才提出那样的要求。”沈梦哭红了眼,鼻子也红了,更是止不住哽咽。
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沈梦哭泣的声音,充满了懊悔与悲伤。
窗户敞开,外面的晚风静静地吹拂,撩动着淡蓝色的帘子在风中飘荡。此时此刻,与刚刚惨烈地厮杀截然不同。就像是战争之后,与往日的宁静与安详不同,有的只是剩下清冷,凄凉。
别墅外,所有的警察全力追捕那些来不及逃过的绑匪,以及别墅一楼被陈源打晕在地的绑匪,全都被赶来的警察所逮捕。
保镖继续指挥着,安排人手,以保持市长与整栋别墅的安危。此刻的冷静与刚刚遭遇绑匪和古武高手时完全不同,让人唏嘘。
在树林的远处,有几个暗影在树上移动着。原来刚刚的刀疤男和那女人都没有离开,只是躲在边缘处,暗地观察。
“怎么样?我们还继续吗?”另一个探头探脑的古武者询问着刀疤男。
“切,都这样了,还问什么?有没有眼力劲儿啊!”那女人倒是代替刀疤男回答了,因为他知道刀疤男还被那个小子的事情所困扰。
“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很有种啊?都被打成那样了,还不怕死!”刀疤男耿耿于怀地问着那女人。
那女人满脸不屑,“那小子算什么?他怎么能和你比呢?他只不过是被那个狐狸精沈梦所迷惑,被利用了都不知道呢!”那女人妖媚地说着,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对沈梦很是不顺眼。
刀疤男见别墅里的形势对自己不利,也便打算回去,“我们撤吧,早些向家主复命。”
说到家主,那女人才松了脸,担忧地看着刀疤男,“可是,回去我们该怎么跟家主说。事情闹成这样,还把警察引来。”那女人很是担心,“再说了,你说那个沈梦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呀?我看那时候的她胸有成竹的,好像看出些端倪了。”
刀疤男毫不在意,“管他呢,先回去吧。”说完,所有人便一一撤离景华郊区。
沈梦依然抱着陈源,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此刻的沈梦心里想了很多,纠结了很多,也懊悔了许久。
“若是当时,我能够冷静一些,静下来仔细想想就好了。明知道你是一个不一样的人,虽然那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是……”
沈梦哽咽,继续说道,“可是,你都一一坦白,我却因为自己的原因,怀疑你,讨厌你,甚至一次次地把你赶走。”
沈梦说到情动深处,再一次紧紧地抱紧陈源,仿佛只要松开,陈源就会离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