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抬头看了看飘飞的黄叶,拿着扫帚快步走了过去,规规矩矩的扫了起来,他没有老和尚用扫帚吸叶子的本事,只能用最简单的法子扫。
落叶被扫到了一堆,徐东转身去拿簸箕,刚走了两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响,转头望去,只见所有扫到一堆的落叶又散开来成了一大滩,老和尚抄着手站在一旁似笑非笑望着满地黄叶。
徐东挠了挠头,拿来簸箕走到落叶旁,继续开扫。
老和尚淡淡的说道:“照这样你就是再扫十年也学不会贫僧扫地的功夫,先看清楚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徐东看了一眼手上的扫帚,低声答道:“手上拿的当然是扫帚,竹子的。”
老和尚双眼微眯,淡淡的说道:“你把它看做是扫帚它便是扫帚,你把它看做是刀剑它便是刀剑,贫僧把它看做汪洋大海,可纳百川,区区落叶如涓涓细流,自然都要归于大海。”
徐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刚巧一片落叶从树上飘然而下,就在叶片飘至他眼前时手中扫帚猝然抬起,奇快无伦往下一划,只听得嗤一声轻响,叶片从中一分为二,飘飘然落在脚下。
老和尚微眯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抬手轻抚白须:“悟性不赖,刀法也不赖,气随意动,附纳万物,收放有心,你可以扫地了!”话音既落,抬步就走,身形飘转之间已经到了院门之外。
“扫完了记得把东西放到墙角……”
老和尚的声音再度传来,人已经飘然远去。
徐东看了看手中的扫帚,喃喃说道:“气随意动,附纳万物,收放由心……”手臂前伸,扫帚尖虚贴在一小堆落叶上方,一股内劲从丹田升起,由双臂瞬间延伸到扫帚,悄无声息的附着在落叶上,宛如一只张开的大手把落叶包裹,心念转动,收。
地上的落叶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提起,悄然吸附在了扫帚尖端。
“成了,好像也不太难啊!”
徐东心中一阵窃喜,照葫芦画瓢开始用扫帚吸附落叶,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一股脑儿全吸在了扫帚上,再想多吸几片,却发现很难做到,只能把扫帚放到簸箕上,内劲倏然一收,落叶乖乖掉进了簸箕。
一次不行第二次,两次不行第三次,三次不行再来一次……成了,多吸了两片。
徐东不断用扫帚吸附地上的落叶,一次次尝试着让内劲收放自如,不知不觉地上的叶子被他扫了个干净,确切的说应该把‘扫’换成‘吸’才对。
“还差点,得多练练才行……”
徐东把最后几片叶子归拢撂进簸箕,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他已经反复尝试了不知多少回,能吸起的叶子最多不超过二十片,再想多加一片都难。
“喂!你不是说回房间收拾东西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徐东的思绪,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发现江老和阿虎都站在禅房门口,小雅双手叉腰气鼓鼓的望着自己,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愤怒炸毛的小斗鸡……错了,因该是小母鸡。
“马上收拾!”
徐东嘿嘿一笑,一溜烟跑进禅房,小两分钟不到就拎着背包走了出来,院子中央多了个老和尚,九灯和尚。
江老对徐东笑了笑说道:“人齐了就走吧!”
“阿弥陀佛!”九灯和尚突然高宣一声佛号,侧身说道:“四位施主请。”
徐东咧了咧嘴,暗暗腹诽,走就走吧,叫什么虾米豆腐,吓了哥一跳。
九灯和尚在前领路,脚步尽可能放慢,以便江老和小雅能跟上他的步伐。
沿路下山,左拐右弯,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太阳落山。
傍晚时分,九灯和尚领着四人来到了两座大山前,两山之间有一堵数十米高的石壁相连,或许是终年不见阳光的关系,石壁表面长满了一层滑溜青苔,普通人要想爬上石壁根本无从着手。
“到了!”九灯和尚上前两步,抬手在石壁上放敲了两下,顿一顿又敲了两下,停一停再敲三下,石壁居然好像木鱼般发出笃笃空响。
吭嚓——
石壁明显松动了一下,缓缓朝左侧推开,前方景物豁然开朗,石壁后是一个巨大的山谷,道路齐整,房舍俨然,最奇的是山谷中种了许多高矮不等的桃树,初秋八月,枝头早已是硕果累累,步入其中有如来到世外桃源,熟桃的清香味随风而来,让人恨不得马上跑去摘两颗鲜桃尝鲜。
“阿弥陀佛,贫僧已经为各位施主安排好了一切,范长老会领诸位去真武阁,贫僧告辞。”
九灯和尚又宣了一声佛号,即刻转身离开。
“诸位,请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石壁一侧传出,徐东循着声音望去,脸上的表情蓦然一滞,就在石壁一侧站着个瘦小侏儒,身高跟三岁小孩一样就算了,他还穿着一件跟石壁颜色一模一样的青袍,这伪装色跟变色龙有得一拼,刚才愣是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就是范长老?”
徐东瞪大眼睛打量着小侏儒,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侏儒双眼往上一翻,说道:“无知小辈,本人就是真武阁范长老。”
江老爷子对侏儒打了个拱手,微笑着说道:“天色不早,请范长老带我们去真武阁。”
范长老知道江老身份,淡淡一笑说道:“好,诸位请跟我来。”
四人抬步进了大门,范长老伸出双掌按在石壁上往右一拉,沉重石壁回到了原位,这张大门设计得非常巧妙,从外面很难看出破绽。
徐东对这位长不大的范长老没啥好印象,如果让他给这货打分肯定是负无穷分加滚粗,可让他郁闷的是到了人家地盘上就矮了一截,现在还真不是闹矛盾的时候。
范长老领着四人一路前行,走了足足一刻钟来到了一栋十层大楼门前,门上有块红漆牌匾,上面写着‘真武阁’三个鎏金大字。
走进真武阁才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跟外面那些星级宾馆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服务台,服务台后面坐的不是什么美女接待,而是三个剃光头的和尚。
范长老走到服务员前用手指敲了敲台面,说道:“四张房卡,贵宾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