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抬起头展开双臂,延伸到她脚下的殷红花朵以快得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向上生长,披针形花瓣包裹住她双腿、腰肢、肩膀、脖颈……直至头脸,疯狂生长的接引之花仅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她整个人完全包裹……
徐东双拳紧握,目光牢牢锁定海伦被接引之花覆盖的脸颊,只要她露出半点痛苦的表情便会冲过去撕碎花瓣将人救出,但她没有,被花瓣覆盖的脸上表情不断变幻,惊讶、诧异、好奇、激动、享受……唯独没有痛苦。
花瓣轻柔的包裹着海伦身躯,有几丝以极快的速度从她口鼻间伸了进去,宛如一条条有生命的触手延伸到了她脑内,这一刻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徐东却不敢上前动一动花瓣,因为他看到伸入海伦脑中的花瓣缠绕着脑神经,强行扯动极有可能会造成脑损伤,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静观其变。
时间分秒过去,棺材中的接引之花停止了生长,以极快的速度枯萎凋谢,伸入海伦脑中的花瓣开始融化,变作淡红色液体融散在脑液中消失不见,覆盖在她周身的花朵如烈日下的积雪渐渐消融,化作丝缕淡红色液体被她皮肤毛孔吸收,这是一个神奇的过程,她却如昏睡般闭上了眼睛,身体慢慢瘫软下去。
徐东连忙上前几步,伸手横抱起海伦,触手处湿漉漉的,贴身的衣物湿得可以拧出水来。
“喂!你醒醒,这样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轻唤几声,沉睡中的海伦寂然不动。
这可让徐东没了主意,走出骑士联盟驻地前他特意让姑卡带上了所有钻石,原本打算帮海伦拿到东西就趁夜一起跑路,或许有几成希望逃脱追捕,但他没想到现在出了个突发情况,就算他体力再好也不可能在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逃出骑士联盟势力范围。
“姑卡,你过来。”
徐东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侧身向站在不远处的姑卡招了招手。
姑卡快步走到近前,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海伦的脸颊。
“你跟海伦换一换衣服,动作要快,待会我再想办法给你弄身干衣服,我去那边等着,换好了叫我。”
徐东低声吩咐了一句,把海伦放下起身走到下坡的位置,背对着二女。
两分钟过后,姑卡跟海伦换好了衣服,徐东把那块伪装布拿过来撕成两半,扯掉些枯萎的接引之花把一半布料垫在了棺材内,抱起海伦放入棺材,半合上棺盖把另一半布料盖在了上面,用铲子把周围的泥土整理一遍,外表上看起来平平整整,一般人很难看出动土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伸手从一旁抓了几条枯萎的接引之花揣进了口袋,对姑卡打了个手势说道:“我们走吧,把她留在这里目前来说是最安全的。”
姑卡点了点头,跟徐东一起离开了荣耀坡。
两人通过大门顺利回到骑士联盟驻地,这里有购买各种生活用品的店铺,徐东掏腰包购买一套适合姑卡穿的衣物,带她回到了别墅,在别墅门口看到了弗雷西,这家伙坐在台阶上发呆,见到两人回来立刻起身迎接。
“大巫师,您挖到死灵草了吗?”
弗雷西脸上带着讨好的贱笑,眼神儿一个劲朝徐东口袋瞟。
徐东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你认识死灵草?”
弗雷西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在见到您以前我根本没听说过,正因为这样才想见识一下这种神奇的药草。”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其实他苦等几个钟头的目地就是为了取一点死灵草回去交差。
徐东冷冷的说道:“死灵草拿到了,明天一早我还要配置药剂,你可以走了。”
弗雷西讪笑着说道:“您可以让我看一眼死灵草吗?就当是满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
徐东从口袋里抓出一把枯萎的暗红色药草,一脸不耐烦说道:“这就是死灵草,你现在可以走了。”
弗雷西看了看他手中的药草,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低声说道:“谢谢,祝您晚安。”说完对徐东深深鞠了一躬,就在他挺直腰板的瞬间很自然的把右手放进了口袋,谁也不会看到他指缝间夹了一根暗红色药草。
徐东早就看穿了弗雷西的小把戏,只不过他没去揭穿,因为他知道是谁需要验证药草的真实性,随他们去就好了。
回到别墅徐东第一时间来到地下室,用盆子弄了些温水把枯萎的接引之花浸入其中,他不指望这些山寨药剂能有任何作用,需要的只是拖延时间,等着海伦苏醒。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登门,来的是骑士联盟领导者詹姆斯.戈登,他是来取药的,这种机密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做他难以放心。
门铃按了两响,房门打开,黑纱蒙面的姑卡手捧一个装有淡红色液体的锥形瓶站在门口,直接把瓶子递给了詹姆斯.戈登。
“大巫师说了,药剂不用太多,每次用一小杯就可以了。”
詹姆斯.戈登接过瓶子,低声问道:“大巫师怎么了?还没起床么?”
姑卡摇了摇头说道:“大巫师昨晚赶制药剂,直到今早五点才睡下,他交代的我已经讲完了。”
詹姆斯.戈登陪着笑脸说道:“大巫师辛苦,随后我就叫人把另外一半酬劳送上。”
其实来之前戈登就从监控视频中看到大巫师走出地下室的时间,这才急匆匆赶过来取药,至于昨晚弗雷西带回的死灵草他已经让联盟内几位老药剂师看过,几位药剂师反复辨认了许久都表示从没见过这种药草,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是一种没有生机的药草,它枯萎的时间很快,短短一小时就成了一小撮细碎的暗红色粉末,最后一致认定,这株充满死气的药草就是传说中的死灵草。
姑卡目送詹姆斯.戈登如获至宝般抱着瓶子离开,心头莫名一阵悸跳,退入房中轻轻关上了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