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鹰的铅弹初速超过220米,单位单位平方厘米动能超过180焦,96焦耳就能打进人的身体,更何况180焦耳,而张匡更是一口气将枪里四十多发铅弹统统打了个干净。
怀里,岑靓的老公在一脸惊愕中一头趴在地上,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一愣,而岑靓更是惊叫着想要冲过来。
“别过来,过来我连你也一块弄死!”张匡拿枪指着岑靓,恶狠狠地说道,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岑靓愕然止步,一脸吃惊地看着张匡,而张匡却仿佛对此视而不见一般,转而看向对面的几个男子。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张匡随手扔掉手里的气狗,看向对面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仿佛,他刚刚不是在杀人,而是随手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有胆色,够牛逼,难怪那帮笨蛋对付不了你。不过,和我们谈之前,得让你知道一件事,我们已经把刚刚的事情录像了,如果你要是反水,杀人这事,明天就在网上曝光!”领头的那个男子看着张匡,冷笑着说道,似乎是在提醒,但实际上却是在威胁,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说话的同时还特意招了招手,藏在身后的一名同伴立刻拿着手机晃了晃,向张匡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拿出点诚意是必须的,谁让咱们要合作呢,走吧,这里说话不是地方,找个方便的点儿咱们好好谈谈。”张匡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和提醒,随后笑着向对方走去,这一次,没人再对他有所警惕,毕竟手机网络的发达已经让他们第一时间将视频传了回去,即便此刻张匡痛下杀手,那么他恐怕也难逃杀人罪责。
见对方不再警惕自己,张匡露出微笑,然后在众人的陪伴下,向前走去,在他身后,岑靓一直到众人走远,才一脸泪眼地走到老公身边,低啜地蹲了下来。
老公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温热的身体还有余温,可岑靓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了,看到远去的张匡,岑靓愤怒地对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大声怒吼:“张匡,我这辈子都要死盯着你!”
空旷的飞机场,喊声凄厉的如同女鬼,听到岑靓的声音,张匡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而是在沉默片刻后,伸出一根中指,随后,在周围众人放肆的大笑声中,他低头钻进车里,然后轿车瞬间发动,很快消失在跑道的尽头。
一直到车子消失不见,岑靓才想起要怎么把老公的尸体弄回去,她回头看了看张匡开来的那辆电动车,正犹豫着要不要开过来的时候,地上,老公的身体忽然动了动,然后在发出一声低沉的哎呦声之后,竟然一咕噜坐了起来。如此突然的举动吓了岑靓一跳,当她惊慌失措地跑过来的时候,老公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
香烟已经被打烂了,在破烂的香烟里,是一枚一面已经被打的凹陷了的一元硬币,而他胸口的地方,也已经被撞击出一个清晰的紫黑色印记,岑靓愕然地触碰了一下,立刻引来老公的哎呦声,和咬着牙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个人是你的弟弟?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的弟弟?”一边揉着自己的伤口,老公一边抬头看向岑靓,好奇地询问道,刚刚对方那手暗度陈仓玩的干净利落,手法快的让人吃惊,直到此刻,他仍然心有余悸,哪怕对方打偏了一点点,他此刻恐怕已经可以投胎了。
“亲弟弟,干弟弟的又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关心我过?”岑靓不满地嗔怪道,然后再次拿起那枚硬币,仔细端详起来,她至今仍然奇怪,张匡到底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这小子不简单,拉我进怀里的时候,只是偷偷告诉我装死,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他的枪已经顶在我胸口上了,而另外一只手,垫在我的衣服里面,要不是有他的手一直挡着,我还真以为我要被干掉了,谁知道,这家伙竟然玩了这一手!”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硬币,岑靓的老公一边耐人寻味地说道,作为在商海沉浮多年的他来说,如何不知道刚刚张匡那一手是救了他一命的,如果不是张匡提前‘痛下杀手’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容易了解,更何况,张匡还以身犯险,掩护他们离开。
“以前,我只是玩玩,现在才知道,真正的感情,还是夫妻,其他的事都是扯淡,不是看重我的钱,就是我看中我的势,只有你,喜欢的是我的人,如果你还要我,咱们就回家过日子,如果你不要我,公司家产都归你,我自己净身出户,大不了多奋斗二十年,我还能身家丰厚地去娶你过门。”看着眼前的妻子,岑靓的老公忽然发现,在死过一次之后,之前那些吸引他的东西,此刻已经变得微不足道,而这个一直以来排斥的妻子,能为自己以身犯险,单单这份感情,就足够他珍惜一辈子的了。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白手起家,我们还是老实回去过日子吧,现在我们只是国内的五百强,排名还垫底到最后,什么时候,你能杀进去世界五百强,那时候我就放心在家里做阔太太。”岑靓搂住老公的脖子,轻声向对方说道,听到她的话,老公思索片刻,用更加用力的拥抱回应了妻子的鼓励。
“走,回去吧,我去找车!”良久,岑靓起身,刚要打电话,却被老公制止,当她一脸疑惑地看向对方时候,后者却兴致勃勃地推过电动三轮。
“上来,还记得咱们练摊的时候,我整天骑着这个带你,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放没放下!”老公兴致勃勃地跳上车子,岑靓也兴奋的跳上车,就在两人即将启动的时候,岑靓却忽然拍了拍老公的肩膀。
“我们弟弟怎么办?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岑靓不无担心地问道,直到现在,岑靓才明白张匡的意图,对方之所以瞒过自己,为的就是能让自己流露出真实感情,欺骗过对手,现在看来,张匡宁愿以身犯险,也要救他们,这样的恩情,已经是岑靓想忘也忘不掉的了,可让她焦急的是,却不知道张匡此刻情况如何。
“这大恩,以后可怎么还啊!”老公默默地念叨了一句,随后用力一拧电门,车子骤然窜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另外一个方向。
同一时间,张匡却不知道,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地让别人欠了自己一个偌大的人情,此刻的他,正吊儿郎当地坐在汽车的后座,被蒙住双眼,却依旧不消停地吹着已经跑调到爪哇国的口哨。
张匡吹的难听不说,气脉又长,一个口哨吹出一两分钟都没有换气的意思,他吹的得意,身边的人却有点吃不消了,谁他么不是小时候被爸妈吹口哨长大的,本能地反应下,几个人都萌生出尿意。
可眼前车在高速路上,又不能随便停车,众人只能忍耐着,一直到其中一个人忍无可忍了,终于伸手拍了张匡一下,“哎,我说,哥们,你不能不吹了吗?”
“哎?我吹的不好听吗?”张匡一愣,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对方审美的怀疑。
“不好听,难听死了!”对方毫不留情地回答道,话还没说完,张匡已经一口吐沫吐了过来,对方躲闪不及,被吐了正着,可就在他刚要发怒的时候,张匡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快,快拉开窗,我要吐痰!”张匡憋的满脸通红,眼见此情,被吐了一身的男人放下车窗,让张匡向外吐了口痰,可惜,因为车子开的快,放下车窗后,逆进车内的风忽然充斥而来,张匡吐出的那口痰仿佛拐弯一样,不但没有吐出去,相反却转着圈地落在前面司机的脖子上。
被吐了一脖子的司机,只觉得脖子一凉,然后整个人就跟着打了个哆嗦,车子剧烈一晃,后排的三个人顿时也跟着晃动起来,被夹在中间的张匡,更是被晃的左右摇了好几下,才稳住身体。
“你他么的干净点,这不是厕所,也不是你们家!”司机不高兴地骂了一句,对着观后镜看了一眼之后,继续专心开车,张匡冲着声音连连道歉,随后按照对方的吩咐安稳了下来。
安静下来的张匡之后真的没有搞出乱子,一直乖巧地坐在车子后面,一直到车子开了几个小时候到达目的地,他被其他几个人拽出车来之前,他都再无其他动作。
或许是开车时间太长的缘故,押车的几个人,有一个早就迷糊着睡着了,不过这对其他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在打电话通知了一下之后,剩余的几个人就带着张匡走进房间。
一直到张匡被人安排坐下之后,一直带在他头上的头套才被拿了下来,当他再次能看见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看起来古朴雅致的古典庭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