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苍头一脸无辜地问道,看起来仿佛懵懂无知的三岁小孩,对于他的表现,张匡都深深感觉佩服,以往还真没看出来,眼前这个老货竟然如此有表演天赋,他要当演员,中国早就问鼎奥斯卡了!
“你……”警察一脸愤怒,可就在他还没说话的空,老苍头再次从口袋里拽出一个*,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剥掉外层包装,放在嘴里大嚼起来。
“*,你家*能吃啊!”一股火腿肠特有的香味从里面传了出来,见此情景,所有人才明白过来,这他么的什么*,不过就是染了色的火腿肠罢了。
“那,那也不能在人家,办公区域闹事啊!”警察忽然发觉,刚刚对方前台的报警指控变得空无一物,什么*,什么粪汤,都是扯淡!在理屈词穷后,他结巴地开口说道。
“没闹事啊,我们是来要账的,正常要账!又没跳楼,又没爬吊车的,怎么就叫闹事了呢,我就奇怪了,经济纠纷,你们警察掺和什么!”张匡这个时候接过话来,将曹霓裳刚刚打下的欠条递了过去,警察看了一眼,顿时哑口无言。
按照一般的处理模式,经济纠纷警察是不参与的,可是此刻,既然已经深陷其中,似乎没有点说法,很让他下不来台!
“欠钱啊?欠钱也不能这么闹啊,你们看看你们弄的,都什么味,一屋子臭哄哄的,跟泼了屎似的,下回,要钱就好好说话,人家这么大公司,又不欠你们俩钱,记得,以后走正常程序啊,别闹的这么大!还有,你们也是,以后别什么事都报警好不好,警察局又不是给你们家开的!”领队的警察看了一圈之后,沉思了片刻,换了一副面孔,各打了五十大板之后,向其他的同伴招了招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现场只剩下了一群手足无措的保安和被裹在窗帘里的曹霓裳,看到这一幕,张匡微微一笑,扬了扬手里的欠条。
“那,曹总,我就坐等您送钱啦!”张匡说完,和老苍头一起,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老苍头却忽然一把拉住张匡,带着他灵活地在空隙间跳跃,直到躲开所有的污浊物之后,才松了口气,见此情景,张匡一脸的疑惑不解!
“臭豆腐,你躲什么躲啊!”张匡带着疑问看向老苍头!
“傻小子,不懂了吧?!”老苍头说着,指了指张匡口袋里的瓶子,“你瓶子里的就是臭豆腐,地上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屎!”
听到老苍头的话,张匡刚刚还带着笑容的脸顿时僵硬了,不得不说,老苍头的手段连他也被骗了,在由衷钦佩地看了老苍头一眼之后,带着对方走下电梯。
房间里,直到张匡离开,曹霓裳才屏退保安,重新从衣柜里掏出一身新衣服换上,可就在她穿好衣服,匆忙地离开办公室准备下楼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曹总吗?我是张匡,忘了告诉您了,泼您的是臭豆腐汤,泼走廊上的真的是屎!”电话是张匡打过来的,刚刚从大班台拿纸条的时候,她顺便拿了一张名片,此刻正好用来揶揄一下曹霓裳。
电话那边,听到张匡的话,一阵尖叫声顿时传来,曹霓裳几乎是用飞的跑回到办公室,将刚刚船上的酷奇鞋一把扔出好远,才气的几乎流泪地咒骂起来!
电话这边,张匡满意地露出笑容,看向身边的老苍头,此刻两人已经坐回到老苍头栖身的门房里,相比之前,此刻张匡看着老苍头有种膜拜感,“老头,你准备的挺充分啊!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老子我八十岁了,看你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就跟你看五岁孩子一样,撅屁股就知道拉几个粪蛋!”老头不满地说道,“我倒是想问你,如果没我出场,你小子准备怎么讹这笔钱?”
“打过去吧!”张匡想了想说道,之前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曹霓裳诬陷了他,找机会报仇是一定的。
“打?你自认为武力值惊人,可浑身是铁能碾几个钉啊?人靠的脑袋,不是拳头,如果一切真的能靠暴力解决,美国总统就不是奥巴马,而是泰森了!”老头指着张匡的额头教训道,张匡甘心受教地听着老苍头的教训,对方刚刚的一系列手段,绝对不是他能比的了的。
“你算是在战火里飘过的人,这我能看得出来,不过也别把这些当做资本,老子当年也是红小鬼出身,打家劫舍,也是家常便饭!”此刻正好有机会,老头索性开口教训起张匡。
“老爷子,那是打土豪,不是打家劫舍!”听到老头的话,张匡连忙低声纠正道,能有这样经历的人,国内已经是不多见了,被对方教训,张匡心甘情愿。
“有什么区别吗,都是看着不顺眼就抢他的,地主老财比这些家伙狠太多了,对付他们,就要比他们更狠,泼粪算什么,告诉你,老子当初也是刁民,要不,参加共.匪干什么,共.匪,共.匪,带着匪,就要有匪气,你啊,身上侠气不少,匪气不多,做人,要痞一点,以后,你就在这里吧,跟老子学!当初,老子要交冷天那个家伙,可他,装什么正经人,现在怎么样了,正经人都吃屎去了!”老头越说越气,在一旁的张匡却听得心思凝重!
侠气,匪气,张匡自问从未想过这些,但听到老头竟然把共.匪挂在嘴边,却让他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去理解打下这片江山的那帮人。
是啊,比坏人更坏的其实恰恰是好人,否则,实际上就没好人,只剩下坏人了,之所以现在好人和坏人能分庭抗礼,就是因为总有一帮子好人,坐着比坏人更坏的坏事!
“老头儿,我给你磕一个吧!”张匡想了想,忽然一头跪倒在地,老苍头倒是对此毫不在意,坦然地接受了张匡一拜!
“有这件事了,我以后也算是能有名分帮你一次了,不过从明天开始,你老实地给我在这里蹲着,我告诉告诉你,为什么让你干物流这种有前途的职业!现在赶快滚蛋回家吧!”老头说完,对张匡挥了挥手,后者知趣地点点头,转身走出门房!
经过这么一闹,时间已经过了中午,离开门房的张匡肚子已经咕噜噜响了很久,于是索性跳上车向家里赶去,到门口跳下车,张匡正准备回家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路边一直没开门的老宋修车行竟然开门了。
因为一直惦记着自己的那辆‘宝马’,张匡好奇地走过去,探头向屋里看了一眼,却发现,老宋竟然低头在那里抹眼泪。
“我说,老宋,你怎么了?”看到老宋在哭,张匡好奇地问道。
“匡哥儿,我……”听到有人询问,老宋抬起已经哭的红肿的泪眼,可刚说一句,眼泪已经跟断了线一样地流淌出来。
比女人哭更揪心的是男人哭,张匡知道,一个男人若非到绝望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流眼泪的,而此刻,能让老宋如此绝望的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事情和我说,能办的我帮你办了!”张匡看着老宋,走过去坐在对方身边,掏出自己的大前门递过去,老宋却叹了口气,摇摇头。
“啥忙你能帮上啊,就是孩子的事呗,谁知道啊,养了多少年的孩子,竟然是隔壁老王家的。”老宋长叹一口气,开口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听到老宋开口,张匡连忙追问道。
“上次,是我对不住你,但我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逼到门上来了,告诉我,要不就把车要回来,要不,就把女儿要走,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我前妻要是要走了女儿,我也就没什么指望了,所以……”既然打开了话匣子,老宋也没有隐瞒,于是索性和盘托出所有的事情,“后来,我把车要回来,给了他们,可我女儿却没有给我,我前妻说了,女儿的事没十万别想,十万啊,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东凑西凑的,把所有的积蓄给了她,也只有七万多一点。”
老宋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张匡自然知道老宋的勤俭,对于他一个靠修车赚钱的人来说,能攒下七八万块钱已经算是倾其所有了,这个连抽烟都要揩油的人,所有的钱为的只是能让女儿以后有副好嫁妆而已,想到这点,张匡原本对老宋的些许不满早就眼小云撒了。
“那后来呢?”张匡听到这里,连忙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把钱给那个*了,谁知道,她说,她说女儿压根不是我的,是她和被人生的,我,我他妈被带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老宋说到这里,将脸埋在粗糙的大手里,痛哭起来,听到他的话,张匡冲动地霍然站起身来!
“老宋,你说这事怎么办?”张匡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充满了冰冷,如果老宋点头,在他看来,让一两个人消失,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