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众人在内的亚洲人,天生身材矮小,肌肉组织不发达,这让他们在格斗中先天处于劣势,这样的情况在拳坛上体现的最为鲜明,大部分拳赛的冠军都是黑人和白人,而亚洲人最多也只能承揽一些轻量级的拳王头衔。
至于在地下拳坛,或许有些亚洲人会擅长技巧甚至是敢于拼命,但最高段位的高手,却仍然被白人和黑人把持着。
红拳就是其中之一,作为中欧混血儿的他,曾经在地下拳坛生死斗中得到过一次冠军,他最擅长的绝招,就是徒手干掉敌人。红拳的外号,就是因为他善于用手撕扯对手,被鲜血染红双手而得名的。
所以,对于面前其貌不扬的张匡时,红拳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地下拳坛的生死搏斗,绝非普通的混混流氓可以想象的,那是在金钱刺激下,两个人只能活下一个人的决战,赤手剥夺对方的生命,这意味着要面对的除了杀戮还有对方绝命般的反扑。
红拳能获得一次冠军,意味着他至少要与三十一个人决战,并且把他们一一杀死。
“你还有什么话说,我会帮你带给你家人的,请相信我的承诺,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红拳看着张匡,一边说着,一边为自己的手上带上一副钛合金的指套。这副指套是他从一个对手手里夺来的,对方不肯给他,代价是失去了七根手指。红拳很喜欢用这个东西,因为用它可以轻松地撕裂对手的皮肤。
“抽烟不?”张匡没理会红拳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大前门,抽出两支向红拳问道?
“是毒品吗?”红拳没有接,而是警惕地询问道。
“不是,就是普通的卷烟,我爸以前常抽这个牌子的烟。”张匡笑着摇摇头,将一支烟扔给红拳,后者接过来,警惕地闻了闻,发现没什么特别味道之后,才放在嘴边。那边,张匡点燃了自己的香烟之后,又凑过去帮红拳点燃,两人仿佛老友一般,默契地同时吸了口,享受地吐出来,才互相对视起来。
“不错的烟,算我欠你个情。”红拳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碾灭,再次看向张匡,后者有点留恋地将还没有抽干净的烟头扔掉,然后对红拳微笑了一下。
“你不算是好人,但至少坏的彻底。”张匡说着,整个身子一动,然后下一秒钟,红拳忽然觉得,全身仿佛被疼痛的巨浪瞬间充斥一样,全身的每一个汗毛孔甚至是头发丝都发出战栗一般的尖叫。
疼!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此刻红拳的感受,而就在这个感受来袭之前,红拳只是挨了张匡一下——对方甚至没有用拳头,只是用蜷缩起来的指关节,打击在他上腹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红拳的身体仿佛龙虾一样蜷缩起来,整个人也跪在地上,身体被剧烈地疼痛覆盖着,颤抖的仿佛触电了一样。
“你,怎么……回事!”红拳说出几个字,艰难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豆大的汗珠顺着汗毛孔流淌下来,噼啪如雨。
“格斗和战争最大的区别是,你们的目的是赢,我们的目的是死!”张匡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红拳,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跨过对方,径自向肖大任走去。
红拳目送着张匡离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阻止对方的能力,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同懦夫一样,蜷缩在地上,任由汗水将自己全身打的精湿。
在疼痛的间歇中,红拳依稀回忆起曾经的一位前辈和他说过的一句话。中国的格斗者中,有一种极其神秘的功夫存在,叫做打穴,什么是穴道?红拳的中国母亲并没有告诉过他,红拳只是道听途说过一个故事,说是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德国的医学界发现,在人体上有一些奇怪的神经节,刺激他们会产生不同的反应,当他们兴奋地将这一发现公诸于众的时候,却得知,他们研究的东西,竟然与中国人承袭了几千年的穴位图如出一辙,而后者要远比他们的研究更为透彻。
这个发现让德国人一时间成为笑柄,而听到这个传说的红拳曾经也只是当作玄之又玄的东西,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了,对方刚刚那几乎无法察觉到的一击,已经让他领会到了对方恐怖身手后所蕴藏的博大的文化。
张匡自然不知道红拳会想到这么多,对他来说,对方只不过是为了追逐利益而出卖自己的角色罢了,相比之下,他更看重肖大任,这个家伙之前种种的表现,足够当得起老奸巨猾和老谋深算这两句形容词。
看到张匡过来,肖大任有点意外,尤其刚刚,他本以为可以看到红拳残忍虐杀张匡的场面,可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后者轻松击倒前者的场面。
因为离得远,肖大任看到了事情发生的全貌——就在红拳想要出拳干掉张匡的时候,后者忽然一挫身,然后整个人如同听到发令枪的刘翔一样,一头钻进对方的怀里,在两人交错的瞬间,张匡借着冲击力,一拳打在红拳的胸腹之间。
然后,后者就蜷缩着倒了下去!
这不可能!肖大任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红拳是谁,是他在泰国看拳赛时找到的一名高手,尤其对方在擂台上,亲手扯断敌人的手指,又将敌人近乎虐杀地掰断了关节时,肖大任就认为对方是给自己准备的最好的保镖。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在他看来不啻于绝顶高手的家伙,竟然只一击就被张匡干掉了,这让肖大任本已经很难看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
“行了,别光顾看别人了,咱俩的事该谈谈了把?”张匡的声音将肖大任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来,后者看向张匡,正准备再叫人来的时候,却被张匡一把搂住。
“一份威士忌,一百毫升,酒精含量在40-60%之间,取值40%,加入相同数量的白糖,均匀搅拌,即可制作最简单的*。”张匡拉了拉肖大任被弄湿的衣服,另外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打火机,轻轻一打,一股火苗就跳跃着出现在两人眼前。
“我见过被*烧死的人,那枚*是用汽油,混合白糖与镁粉制作的,火焰燃烧非常稳定,被烧灼的那个人,最后只剩下一块人形痕迹。”张匡搂着肖大任,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肖大任此刻才明白过来,对方刚刚为什么要泼自己一身酒液,刚刚他还奇怪,烈性酒被泼了一身早该干了,可现在看身上的衣服,仍然潮湿的如同雨淋了一般。
“我能干什么啊,这不是正闹的邪乎吗,我心思,既然是您肖总请我来的,就好人做到底,把我再送回去,您看如何?”身后,几名保镖和保安看到张匡和肖大任站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也绝非是拉家常。
“让你走可以,只要你放开我!”肖大任四处看了看,可还没等他看到熟悉的面孔,整个人就被张匡一把拉回到身边。
“放开您?说哪的话啊,您是主人,送客是应该的礼节,我这要走了,您不送送我?”张匡可不会放开对方,他很清楚,只要放开肖大任,后者会第一时间想办法杀掉自己。
“放心,我说话算数!”肖大任看着张匡手里不断跳动的火焰,压抑着恐惧感,低声说道。
“这话,你都不信吧?”张匡拉着肖大任走到入口,却发现入口处已经上锁了。
“张匡,别以为我怕了你,你威胁不了我。”肖大任挣脱了一下,发现根本无法挣脱后者的束缚,索性大声高喊起来,不过话才出口,张匡手里的火机已经凑到对方的手心上,火焰的烧灼产生剧烈的疼痛感,肖大任差点没叫出口。
“什么话,怎么是我威胁您呢,您是大老板,您说的话一言九鼎,要不,您先让人把这门打开吧?”张匡说着,捏住肖大任的手,然后再次点燃火机,就着火光烧烤起肖大任的手指。
火焰仿佛毒舌一样舔舐着肖大任的手指,虽然他极力挣扎,但却根本无法挣脱对方的束缚,而火焰,此刻已经点燃了肖大任的指甲,甚至将手指烧黑,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股好闻的烤肉味。
“你妈的,张匡,你这个畜生,你他妈的不是人!”肖大任早忘记了自己的风度,撕心裂肺的咒骂着,不过张匡回应他的,却是将他的无名指拉了出来,再次放在火焰下。
“手指不够,我们还有脚趾,你有的是时间思考问题。”张匡一边说着,一边抓着对方的手在火焰中飞快穿行。
“张匡,我发誓,一定要干掉你!开门,快,开门!”肖大任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摧残,撕心裂肺地喊道,喊声中,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走过来,从自己的事业线中找到钥匙,迅速打开了大门。
天台上,人群仿佛找到宣泄口的洪峰,呼啦一下从出口冲了出去。
看着此情此景,方远山一脸惊愕,本以为可以成功的事情,竟然以这种方式离奇地失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