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辰安见这名为方天休的烈阳洞洞主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一上来便直接恼羞成怒的找他拼命,心中不禁有些微讶,只是道:“方洞主。”
心中暗忖既然对方没有明显要动手的意思,自己不妨静观其打算,况且这本就是西海敖坤同苍梧岭一众道门之间的恩怨,没有对错之分,有的只是立场罢了。
若不是已经答应敖坤替他镇守水域,自己又何必与这些深山修道人为难?
方天休望了一眼地面上荀长老的尸体,脸露几分悲切之色,旋即看向乔辰安,道:
“此间缘由我已尽皆知晓,你我立场不同而已,本不至有血光之灾。在下有一建议,接下来便由我与道友斗法切磋一番,若是我侥幸得胜,绝不伤道友性命,道友就此离去,从此以后不再插手我与敖坤之间的事。若是道友得胜,也请饶了我一门上下,我可发下道誓,约束门下弟子,从此不再踏入西海地界半步,且愿奉上一件法宝,为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乔辰安闻言沉吟片刻,望向下方青霞山地界,运足目力,重瞳当中异辉流转,见山间道气弥漫,虚空中有阵纹密布,必是布有守山大阵,对方身为一洞之主,纵然修为不如自己,当也有逃命把握,到时开启山门大阵,自己再想要突破便有些困难了。
若是一味紧紧相逼,或许会适得其反,万一派使门下弟子散布海中,自己到时烦也烦死了,一番计较过后,便点头笑道:“好,就依道友之言。”
方天休微微上前一步,道:“在下先谢过道友,请吧!”
乔辰安暗自点头,单是这份风度做派便不愧为一门之长,刚欲上前,却觉袖袍被人拉住,转头望去,见小青正盯着自己,眸中少见的涌上一抹关切之意,道:“小心些!”
乔辰安瞧着面前的小青,后者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颊上染上一抹晕红,犟嘴辩解道:“我是怕你本事不行,被人家打的头破血流的,回头姐姐再来责骂我!”
拍拍她的玉掌,笑道:“放心吧!”
踏空而行,道:“得罪了!”一声清喝,展动法力,体表金光弥漫,法力化作数道匹练,好似凭空长了几条触手,向方天休探去。
方天休把肩膀一抖,背后生出一片清光,凝成一只玄青色的大手,夹带着呼呼风声,将那法力匹练拍散,方向一转,便又向乔辰安拿来。
乔辰安伸手在腰间一副,手中便出现一张明黄符篆,向前拍去,快到那法力巨掌之时,起法力一引,那符篆轰然炸开,磅礴灵力喷薄,搅乱虚空,那法力巨掌顿时被炸散。
这一番交手不过是双方间的一个相互试探,接下来方是动用真正手段的时候,方天休把手一翻,有明黄色光点浮现,迎风化作一柄锐利战矛,夹带灵光破空向乔辰安刺来。
乔辰安手持小青的青虹剑,踏云而上,待拿战矛来到身前,挥剑用力一斩,只闻叮的一声脆响,火光四溅,那战矛被击得倒退,但却丝毫未损,顷刻之间便又纠缠上来。
方天休另一手中异光闪烁,化作一只紫色雕纹大弓,弓身表面有紫气弥漫,一看便知不凡,他一足稍稍后退半步,身上法力如潮涌动,汇聚于手中弓弦之上,将之微微拉开,法力汇成一根透明箭矢,遥指乔辰安。
“去!”
方天休一声低喝,松开手中弓弦,法力箭矢化作一道流光,撕裂大气,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灿烂尾羽,笔直射向乔辰安。
乔辰安挥剑将战矛击飞,转身立劈,轰隆一声炸响,法力箭矢被拦腰斩断,目光望向前方,却见方天休连连拉动弓弦,不过片刻功夫,就已凝出十几道箭矢,目标皆是自己。
这时,那战矛法宝再次扰来,乔辰安运转巧力,将之挑开,那十几道箭矢已到身前,体内法力真纹亮起,身影霎时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在百米之外。
忽然听得后方一阵连绵爆响,回首望去,山林震动,树木摧折,不远处一座山头之上发生大爆炸,乱石横飞。
乔辰安微微变色,未曾想到这些看似不怎么起眼的箭矢居然有如斯威能,忽然心有所感,向前方望去,见方天休操纵脚下云层,又远离自己数百米之远,再次挽弓射来!
却不知方天休心中甚是惊讶,他本以为先前一波攻势至不济也能使乔辰安受创,谁料对方居然似有挪移神通,竟瞬间去了百米之外,倒是将他惊得一骇,若是毫无提防之下被他欺到近前来,自己必定要吃亏。因此,哪还敢离得他近了。
乔辰安见又有箭矢向自己射来,又感受到身后刺来的战矛,眉头不禁一皱,再次施展迦楼罗之翼,瞬息跨过数百米距离,抬头望去,却有数根箭矢迎面而来。
不得已挥剑斩落,再次瞧去,只见方天休又朝一旁退了数百米远,始终与自己保持着千多米距离,再次拉弓射出数道箭矢!
乔辰安不禁微微摇头,对方显然不打算给自己近身的机会,迦楼罗之翼虽然能做到近乎瞬移,但对方有防备之下,却难出奇效,肩膀一震,运转法力,自背后出现一团濛濛清气,迎风一展,便化作数丈大小,在他的操控下化作一片光幕拦在前方。
那箭矢射入清气当中,便似陷入沼泽,未出多远,便被磨灭成本源法力消散于天地间,这时,身后传来破空之声,乔辰安想也不想,起黑白二气一刷,便有物体破碎的声音传来。
方天休望见这一幕,神色不禁微微变化,对方施展的这两门道术却是他见所未见,也不敢贸然靠近,反而又后退数百米,连连拉动手中弓弦,法力化作箭矢,片刻间便已凝出上百根,布满天穹,皆是遥遥指向乔辰安。
做完这一切之后,方天休脸色有些发白,胸膛起伏,将大弓收起,从怀中摸出数枚丹药吞下,稍稍调息,这才伸臂向前一指,喝道:“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