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无所谓再多这么一个。
燕宇飞的话无疑是给青篱当头一棒,非但与她今天来的目的背道而驰,看燕宇飞的样子是要与她彻底断干净么庄双夹巴。
"宇飞,求求你了,这些真的都不是我,他们有人故意要陷害我,分开我们,你相信我。我都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怎么可能跟别人在一起来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孩子?!"
她不说孩子还好,一说孩子,燕宇飞彻底冷了脸,盯着她那平坦的肚子冷笑,"你说你瘦,孩子还看不出来,可青篱,我也不是傻子,孩子在你肚子里三个月了吧,怎么会一点儿迹象都没有。"
他厉声质问,青篱微微一颤,下意识低下头去,单手抚摸上肚子,"宇飞,那是医生说我..."
"那你看看这个吧。"
随意的抽出那么几张纸,大力的往青篱的脸上挥去。
锋利的纸张划过青篱的脸,留下了道道血痕。
青篱惊呼出声,下意识捂住脸,"燕宇飞,你疯了吗我说了,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她大声的吼道,发现燕宇飞并没有为之所动,看她的眼神反倒是越来越冷了。
青篱捂着脸蹲下身子捡起那些纸张,里面的文字赫然跃入视线。那是关于她以前跟现在的所作所为,跟报纸上的事情差不多。而后面还附上了一份DNA鉴定和医师的保证书,正是上次田丘霞找的那个医生!
"你你不相信我?"
"你值得我相信吗?"
"趁着我现在还没后悔,马上离开。"
他却是再也不想看她一眼,多看一眼都似在提醒他,他曾经究竟有多么的不堪。
"不,我不走,燕宇飞,你以前不是说你爱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竟然因为别人的诬陷而不相信我,摧毁我们之间的信任。"
"爱?"
燕宇飞冷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的爱太过奢侈,我给不起。青篱,在你欺骗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预料到会有今天的结局,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若不是因为腿脚不方便,燕宇飞一定会赶走青篱。现在的青篱已经跟他从前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
青篱哪里肯走,现在走了就代表她跟燕宇飞真的玩完儿了,虽然她也不喜欢燕宇飞,可现在燕宇飞的确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了。
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反正燕宇飞也赶不走她。
燕宇飞气结,奈何现在腿脚不方便,肯定奈何不了青篱,只能收拾了东西直接闭上眼睡觉,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看到燕宇飞这样无视自己,青篱差点儿就忍不住想要跑了,可一想到现在外面那么多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想要逃走的冲动被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青篱找了张凳子准备坐下来,谁料门口传来声响,病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巡房的医生,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正是云歌。
"你怎么进来的?"
那医生蹙眉看向青篱,"现在不是探病时间,谁让你进来的?"
尤其是燕宇飞现在在熟睡,那医生对青篱的口气也是不太好,因为之前病人明确说过不希望有探访者,就算是有那也是他指定的,而显然青篱并不在燕宇飞的指定范围之内。
青篱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很尴尬,尤其是在燕宇飞的面前。
原本被燕宇飞拒绝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被医生指责,尤其还有外人在。
"我来看我未婚夫还需要你的同意吗?"
青篱立马反击,看了一眼那医生身后的云歌,"倒是她,怎么进来的?"
那医生一时语塞,看了云歌一眼。云歌也只是轻扯嘴角,根本就没有把青篱放在眼里。
她拿了食盒过来的,绕过医生走过去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这个时候燕宇飞其实已经醒过来了,对着云歌微微颔首,"麻烦你了。"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云歌点点头,盛了一碗粥给燕宇飞,"您昨天说要郑记的小米粥,我刚刚经过便买来给你了。"
燕宇飞对于云歌的照顾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他现在行动不便,而云歌的照顾的确是无微不至,更有一个原因是云歌是青葶的人,他若是不接受,青葶恐怕也过意不去。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倒是直接忽略了青篱,而那医生看燕宇飞对云歌的态度,也就明白了几分。检查了燕宇飞的报告,又等燕宇飞吃饱了检查了他的腿。
"燕先生的恢复不错,坚持。"
"谢谢。"
燕宇飞淡笑,将碗递给云歌,"麻烦你了云小姐。"
随后扭头看了一眼青篱,青篱原本被晾着,心情稍有不爽,尤其是在看到燕宇飞对云歌的态度之后,青篱的心情就更差了。
不过这会儿燕宇飞看过来,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脸上刚有些起色,燕宇飞就开口,"徐医生,我需要休息了,麻烦你让不相干的人出去吧。"
"你!"
"这位小姐,麻烦你出去吧。"
青篱脸色挂不住,半晌没有动作,她只看着燕宇飞,不相信燕宇飞现在竟然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了。
"宇飞,你真的移情别恋了?"
燕宇飞蹙眉,下意识开始排斥,云歌自然也敲出来了,抿着唇原本是打算坐视不理的,不过这青篱也的确是不要脸了,简直比她的面皮还要厚。
"燕先生先休息一会儿,对了,您上次说的那本书我也帮您带过来了。"她把书给了燕宇飞,而后越过那医生走到青篱的面前,淡淡一笑。
"青小姐不介意我们出去聊聊吧?燕先生现在身子不舒爽,我想您作为她所谓的未婚妻,也应该照顾到燕先生的情绪才对。"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青篱若是还不肯走,那就是不要脸了,她就算再怎么样,可脸面还是要有的。
冷哼了医生,青篱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云歌也在青篱走之后,对着燕宇飞微微颔首,也走了出去。
"说吧,找我谈什么。"
没了燕宇飞在身边,青篱说话也不像先前那样有所顾忌了,直接拿出她原本的面目。
云歌也不惊讶,冷冷扫了青篱一眼,云歌继续往前走,青篱气急败坏的跟上去,刚想开口,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人,拿着机器就对着青篱一阵拍摄。
青篱急的跟什么似的,哪里还管得了云歌说什么,忙着闪躲那些记者,青篱四处逃窜,而云歌则是站在不远处看着青篱狼狈的模样淡淡的转身再次进入医院。
燕宇飞在病房里并没有睡着,云歌进来的时候只是见他双眼无神的坐在床头,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微微一愣,难免有些不忍。
燕宇飞看到云歌进来了,收回了心神,"走了?"
"嗯。"
"你跟她说了什么?"实在很难想象她能跟青篱说些什么,而且这来回的时间也太短了。
云歌只是微微笑着,并没有回答,"医生说您恢复的很快,您现在应该积极正面一些,而不应该受到这些外在事物的影响。"
燕宇飞不由的苦笑,两指捏着眉心,有些头疼的道,"我不是圣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自然看不透红尘俗世,也免不了俗。"
这一点儿云歌倒是认同,走过去倒了杯水递给燕宇飞,又给他的枕头垫高了一些,坐下。
"有些事情既然无力去改变,就只能任其发展,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也能改变人的心态。"
"所以,你要我听天由命。"燕宇飞笑了,有些无奈的意味,"这些东西是青葶给我的还是千夜渊?"
云歌迟疑了一下,才看向燕宇飞,"有区别吗?"
倒是燕宇飞说不出话来了,两人沉默了良久,燕宇飞手里的水杯都已经凉透了,他才微微叹了口气。
"你很替青葶抱不平?"
"没有。"云歌摇头,"她不需要,她也不是那样柔弱的女人。"
"你们大概都觉得我活该吧。"
看走眼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看透过青篱,在青篱编织的世界里还自得其乐。他看不清青葶,自然也不会了解青葶。
对于这个问题,云歌保持缄默,她不是当事人,自然没有发言权。
"我其实很嫉妒夫人,认为她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千先生,在我心里,千先生应该配一个惊世绝觉的女人,而不是像她这样声名狼藉的女人。"云歌顿了一下,瞥了一眼燕宇飞,"尤其她曾经还是您的妻子。"
"可千先生喜欢她,不顾一切。我以前不明白,现在其实也不明白,可我知道,青葶是配得起千先生的。而且您与夫人也只是过去的事情了,夫人一直在往前走,燕先生您何苦踟蹰不前?"
"她幸福吗?"
终于,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对青葶放不下了。
"幸福是什么?"她反问,对待燕宇飞始终都是淡淡的笑容。
可她的话却直直的击打进了燕宇飞的心里,心口微微一缩,再一次尝试到了何谓心痛的感觉了。
他以前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终究他还是对青葶动了心,可这一切都晚了。
是啊,幸福是什么
青葶跟他在一起时,无止境的争斗,两人哪里有幸福可言。现在的青葶,应该是幸福的,毕竟千夜渊那样护着她。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告诉千夜渊,我不会打扰她的。"
云歌摇头失笑,"燕先生未免也太小看千先生了,他若是真的担心的话,那就不是千先生了。"
"那倒未必。"
想起那日他同青葶去吃饭,千夜渊那一副霸道的模样,分明是眼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
"时间也不早了,燕先生,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云歌看时间也不早了,而且她今天来就是因为青篱的事情,既然现在已经完成了,她也该走了。
"等一下,"燕宇飞叫住她,看着云歌顿下的背景,"以后,还是不要过来了吧,我的身子自己知道。"
云歌点点头,"不过我要提醒燕先生一句话,暂时沉住性子,燕家,迟早都是您的。"
"你什么意思?"
燕宇飞不解,云歌却没有再言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只剩下燕宇飞愣在原地,久久没有举动。
千夜渊身边的人太可怕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却能将燕家看得透彻,只不过燕家他们都以为他要的是燕家。
扫了一眼桌上的纸张跟电脑,他最终没能让自己狠下心来。
毕竟,那个女人,曾经是他的一整个年少。
青篱被记者围得水泻不通,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被记者拦着,根本就出不去,更不要说找云歌的麻烦了,也不知道这些记者是从哪里知道她的消息的,竟然会围在这里等。
"上车。"
突然一辆车过来。停在了马路边上,青篱一看司机的模样急忙跳上车,终于摆脱了记者的追逐。擦了一把汗,青篱此刻显得格外狼狈。
"谢谢你。"
青篱向那司机道了一声谢,却又猛然一震,侧头看向后座,"先生。"
"嗯。"
男人微微点头,靠在沙发上,单手点指着膝盖,目光落在青篱的脸上,看她这般狼狈,略显不满。
"你太大意了。"
青篱抿唇,自然是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她做的不够好,可她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摆了一道,而且还输得这么惨,无论如何,她都不甘心。
"先生教训的是。这次的确是我失算了,可我没想到那些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谁会知道,又跟我过不去?"
"先生,这件事肯定是青葶抖出去的,除了她就没有人会那么恨我。"
"现在不是讨论谁害你,而是你现在应该怎么补救。"
男人沉声道,短暂的沉默后,他才开口,"我让你去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
青篱为难的看着男人,"先生,这件事不好办,那柳菲菲疯疯癫癫的,我上次去找她。她"想起那次青篱就生气,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傻子给耍了。
"她怎么了?"
男人倏然直起身子,目光凌厉的落在青篱的脸上,似乎是只要关系到柳菲菲。男人就会特别的不一样。
青篱狐疑的打量着男人,欲言又止。
她记得以前她只是在先生面前说了一句柳菲菲是傻子,先生就勃然大怒。
所以青篱不懂,先生究竟是要做什么一面在毁掉青葶,一面又关心着青葶的母亲柳菲菲。
"没,她没怎么,就是她她不肯签,还发疯。"
眼眸狠狠一怔,男人双手倏然一紧,十指收紧,捏着膝盖,好半晌才缓缓的恢复过来,收住了满身的戾气。
"我再给你两天时间,务必要拿到转让书。"
"那先生,拿到了后,这转让书真的给我吗?"
"不然呢?"
男人冷笑,"你以为我会稀罕?"
青篱抿唇,沉默了。虽然她不知道先生究竟是做什么的,甚至连先生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看先生谈吐不凡,尤其是西岸口的那套别墅,足以彰显出先生的身份。
他就算不是L城首屈一指的首富,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或者是外省的大富豪。
"先生放心,我这一次一定会拿下来的,先生相信我。"
"嗯。"
男人点点头,车子这会儿已经停下来了,那司机侧过身子恭恭敬敬的开口,"先生,已经到了。"
"嗯,你下车吧。"
"那先生,我先走了,您等着我的好消息。"
"嗯。"
青篱下了车,快速的回到了青家。
而车内的男人则是揭开了面具,目光深邃的落在刚刚关闭上的青家大宅,冷冷一笑。
菲菲,你看看吧,这个你曾经认为是天堂的地方,其实肮脏不堪。你一手打造出来的家园,最后还不是属于别人甚至,你看上的男人,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菲菲,你看着吧,再过不久,这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会摧毁,再建造,你只能是我的。
"先生,青篱靠得住吗?"
那司机倒是有些放不下心,"小姐要是知道您这样对小小姐,她会..."
"她不会。"男人凌厉的眼神扫过司机,冷冽一笑,"小小姐?那个没用的男人生的女儿,配吗?!"
"开车吧,去医院,我要看她。"
"好。"
今天的天气不错,外面阳光很好,柳菲菲一直嚷嚷着要晒太阳,护工告诉了医生。那医生过来检查了柳菲菲的情况,觉得她精神状态还不错,只要没有人刺激就没什么大问题。
护工便推着轮椅将柳菲菲带了出去,柳菲菲自然是不会胡乱来了,她现在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所以只要不碰上青篱这女人,她都不用装疯卖傻。
在房间里待得太久了,久到她都快忘记了四季,忘记了阳光,忘记了她曾经最喜欢的盛夏。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树木凋零,到处都是落叶。阳光从树叶之间照射进来,打在地上,温温暖暖的,没有盛夏的燥热,一丝丝的凉爽。
护工每天都会给她打理,今天梳了一个头,长发盘起来,露出了她那张干枯却白皙的脸。
长年累月的见不到阳光,她的皮肤白的有些可怕,似病态一般。
护工怕她口渴了,拿了保温瓶在身侧。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外面的太阳不大不小,刚刚好。
柳菲菲喝了口水,在树荫下也不知道念些什么,倒是挺安静的,只不过双眼无神,眼睛四处转溜,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小姐,您在看什么呢?"
"太阳,太阳。"
柳菲菲指着天上的太阳,嘿嘿的傻笑,目光在掠过一颗大树时顿了一下,眼里闪现出一抹诧异,随即开始摇头,双手抓住那护工的手大力的摇晃,"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不要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突然之间,柳菲菲就跟疯了似的开始大叫,护工吓得半死,看到柳菲菲突然抽风,现在又是在外面,根本就控制不住。
"小姐,你别吓我啊,别怕,千万别怕。"
护工过去想要抓住柳菲菲的手,但是没抓住,柳菲菲突然站起来就开始跑,护工在后面急得团团转,只好跟着跑。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
柳菲菲一直往前跑,脸上全是惊恐的表情,尤其是在看到护工一直追着她,她就跑得更快了,一路上尖叫。
"小姐,您别跑了,我不是坏人啊。"
"不要,不要,啊!"
迎面撞到一个人,却是突然,柳菲菲被紧紧的抱住,一刻也动弹不得。
柳菲菲不断的在挣扎,全身发抖,可无奈来人力气太大了,她动不了。
护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柳菲菲终于不跑了,才渐渐松了口气。
"这位先生?"护工打量了一下这男人,看他面容清俊,仪表堂堂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妥,"麻烦你了。"
"没事。"
男人摇头,看了一眼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的柳菲菲,虽然她还在发抖,可相较于之前来说,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小姐身体不太好,不能受刺激,所以刚刚才会乱跑,对了先生,我好像没见过你?"
护工记得青葶说过,不要让柳菲菲靠近陌生人,所以有些怀疑的问。
"我是过来看我亲人的,刚好路过了,我看她现在也没什么事了,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护工迟疑了一下,想到她一个人可能没办法照看柳菲菲,便点点头,"那麻烦先生您了,就在对面那栋楼,不远。"
"好。"
语罢,男人将柳菲菲打横抱起,一瘸一拐的往大楼里走,那护工狐疑的看着男人的腿,趁着男人不注意将手机开了录像,男人顿了一下,转过头来,护工急忙收起来跟上去。
"先生,就在前面。"
两人将柳菲菲带到病房,安抚了柳菲菲,等到她闭上了眼睛,男人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看那护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