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左左不经意间抬眸,正巧看见蔡可人躲在沙发后面鬼鬼祟祟的样子,顿时满脸黑线。
“你做贼啊?”言左左翻了个白眼,好笑的看着她。
蔡可人眼见自己被发现了,风情万种的撩拨一下自己的长发,冲她妩媚一笑,“宋大设计师找你干嘛,是不是来巴结你这个老板娘的?”
言左左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人家可是炙手可热的名设计师,用得着巴结我这个小菜鸟吗?蔡小姐,你真是想多了。”
“设计师又怎么样,还不是给你老公打工的。”蔡可人不屑地撇撇嘴。
言左左顿时有种拍死她的冲动:“你过来吃饭?”
“我已经吃过了,看见你在这里就打声招呼。”蔡可人又招手点了杯咖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言左左眨眨眼:“你想说什么?”
蔡可人轻咳两声,最后咬咬唇说,“我前几天见过池伯母了,她对我很好。”
言左左点头,听池墨卿说过池母和蔡可人母亲的事情,现在蔡可人的母亲死了,以池母善良的性子肯定会对她照顾有加。
“然后呢?”
“她问我的交友情况,说是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言左左一愣,神色古怪,“你想让我跟妈说不要给你介绍男朋友?”
蔡可人摇头,依旧妖艳的脸上带着纠结,她抿抿唇说,“左左,在你心里,齐家辉是个什么样的人?”
言左左嘴角抽搐,这种问题她该怎么回答?就算她再怎么厌恶齐家辉,可毕竟也是蔡可人的男朋友,要是她实话实说会被蔡可人一刀砍死吧?
“你说实话,我没事的。”蔡可人搅动着咖啡,眼底闪过一抹苦涩。
言左左顿了顿,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人渣。”
蔡可人眼底的苦涩更浓了,小抿一口咖啡,眼神迷离的看向窗外,“我也不瞒你,我以前跟着老头子,总觉得恶心。反倒是看齐家辉温文尔雅,又帅气多金,总想着自己有一天成为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所以我嫉妒你,厌恶何新蕊,可是……”
她摇头笑笑,深呼一口气说,“当我真跟在他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美好。他利用我,伤害我,甚至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我原来只当他是股份被拿走了心情不好,也就忍了。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本来就是这么龌龊的人,是我眼瞎……”
言左左安静的听着,看蔡可人凄然的样子,不免有些伤感,她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你打算怎么做?”
“现在不是我想怎么做,而是齐家辉根本不准我离开,只要我一提分开他就动手。”说着,她掀开自己衣服的袖子,就见上面血痕斑驳。
言左左狠狠倒抽了口气,紧紧握着她的手,“你没有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警察不过是过去调节调节,家暴这种事情根本没人管。我跟他动手又打不过他,只是被打的更厉害。”蔡可人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言左左垂眸,的确,家暴这种事情在法律上原本就没什么行之有效的规定,除非是轻伤以上才可能判刑。可也只是可能,大多时候警察都是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到头来女人继续被打,男人依旧逍遥法外。
两个女人都沉默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蔡可人擦擦眼泪,苦笑的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心里闷,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找谁说这种事情。”
言左左拍拍她的手,无声安慰。
看一眼时间,差不多该上班了。蔡可人说:“我们回去吧,要不该迟到了。”
言左左点头,刚准离开,经过咖啡厅准备的阅读架时,无意间看见一张报纸。她走过去,拿起来看,立刻被硕大的标题吸引了。
著名设计师郑雨妍嫉妒新人,栽赃陷害,终被揭穿。
标题硕大而醒目,也许圈外人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可是绝对会在国内设计界引起不小的反响。虽然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在圈里也很常见,可搬到桌面上谈,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看来郑雨妍怕是在国内混不下去,才会想着出国。
蔡可人看见她发呆,也走了过来,看见如此震撼的标题,眼睛睁得大大的,“恶有恶报,活该!”她幸灾乐祸的说,“让她之前那么欺负你,报应啊。”
言左左抿抿唇,心想,这该不会是池墨卿一手策划的吧?
这个男人的报复手段总是这么稳准狠,明知道郑雨妍想要留在费希尔身边,就算不在一家公司,可同在一个城市,一个交际圈总是可以遇到的。可他倒好,干脆让她在国内毫无立足之地,这下子,一出国想要见到费希尔怕是难了。
蔡可人见她不说话,推了推她,“想什么呢,这事儿该不会是你家池总裁做的吧?”
言左左摇头:“我不清楚。”
蔡可人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言左左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会让她摊上池墨卿这个冤大头,真是好命的让人咬牙。
“好了,看见郑雨妍得到报应,我也算是放心了,我们走吧。”蔡可人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言左左没说话,回头又看一眼那个报纸。莫名的,总觉得不安。
她下班回家的时候,是司机来接的。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心想着赶紧去考驾照,这样池墨卿就没有理由让司机接送她了。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又是一室冷清,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连吃饭的兴致都没有了。她拿过手机给池墨卿打电话,可是他居然关机了。
“一跑出去就找不到人,该不会养小老婆了吧?哼哼。”她一个人小声咕哝,看一眼时间快七点了,实在不想一个人在家,她决定去军区大院看宝宝。
司机已经被她打发回去了,她出门,打算先去超市买点东西,可刚走出小区没多久,就突然冲过来一个人跟她打听路况。她也没有多想,很热心的告诉对方。
然而,只是瞬间,她被人捂住嘴,很快就失去意识了。
言左左被带走的地方是闹市区,又赶上上下班高峰,池墨卿派在言左左身边的人很快就失去了歹徒的踪影。
“该死!”他打电话给池墨卿,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而且歹徒总往小巷子里开车,弯弯绕绕,他根本不是对手。
然而,池墨卿的手机持续关机,保镖心里咯噔一下,蹙了蹙眉头,立刻给他们总部联系。
妈蛋,总部的电话一直占线,搞毛线啊!
言左左被拖上车,很快就醒了,显然歹徒并不打算让她持续昏睡,下的药量很少。可言左左依旧闭着眼睛,歹徒抓她想做什么?手机被他拿走了,他联系不到任何人,只能想办法自救。
可是,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死死抿着唇,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满脑子恐慌害怕的念头,可就是想不出一个切实有效的逃跑办法。
突然,车上的歹徒像是想到了什么,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擦,你老婆都要没命了,你还要关机?”歹徒语气暴躁的说,把手机重重扔在旁边的副驾驶上,沉思了片刻,又拿起电话说,声音粗鲁的说,“你搞什么啊搞,给个电话还是关机的,耍老子啊!”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就听见歹徒又是一阵粗鲁的骂声,“妈蛋,最好你能保证老子拿到三百万,要不然,我宰了你!”
言左左身子一僵,脑袋轰的一片空白,绑架勒索?!
她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她很害怕,听得出来歹徒也很残暴。可她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很明显,他刚刚是打给池墨卿关机了,接下来,在他拿到三百万之前应该是不会害她的,这段时间正是她逃跑的最好时候。
可谁给了他池墨卿的电话,指使他敲诈勒索?言左左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一处废弃的大楼前,到底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歹徒以为言左左还没有醒,也没有蒙上眼睛,扛起她就往楼上走。
言左左只觉得颠簸,原本胃里就没有吃东西,这会儿酸水都要呕出来了。
也不知道上了几层费楼,歹徒把她重重的往地上一扔,满脸横肉的瞪着她,“醒了?”
言左左瑟缩一下,咬咬唇,可还是强作镇定的试着跟歹徒商量,“大哥,你就是想要钱是不是?要不这样,你让我给家里打电话,我给你一千万,你放我走好不好?”
“卧槽!你这是侮辱老子的职业?知不知道我们道儿上也是规矩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我收了钱,就要办事。要不然老子以后怎么在这个圈里混?不像死,就给闭嘴!”
言左左心一沉,没想到碰上个这么有职业操守的,“大哥,要不你看这样,我……”
“闭嘴!”歹徒突然拿出枪来,对准言左左的头说,“脱衣服!”
言左左身子一僵,小脸惨白一片,他不是想要绑架勒索吗,脱衣服做什么?
“妈蛋,不想死就给我动作快点!”歹徒既暴躁又没有耐性,反手给了言左左一巴掌。
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嘴角像是有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刺骨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她不能脱衣服,否则不是被轮,就是被拍照。不管怎么样,她苦心经营的家庭就没了。就是死,她也绝对不能脱衣服。她是池墨卿的妻子,不能因为她让他毁于一旦!
就是这样!
“擦,到底是你自己脱,还是老子给你脱?动作快点!”歹徒是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大吼出声,伸手又给她一巴掌。
言左左觉得耳鸣目眩,身子一偏,头撞在了柱子上,眼前一片黑暗。过了好久才又看清楚东西。她咬牙,握了握拳头,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死,也绝对不能连累池墨卿!
她瞪着歹徒:“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是不可能脱衣服的!”
“贱女人!给脸不要脸是吧?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说着,他目光阴森的就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