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修复的！”
意识到声音有点尖锐，莫暖儿赶紧让自己平定下来：“霍卿，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呢？我跟你早就不可能了。”
霍卿：“我不信。”
她：“……”
不信算了，她真的解释得口干舌燥，身心疲惫。
俩人一块出现在客厅，让李容皱了下眉头，霍卿将公文包递给佣人，解释：“在门口遇见了，妈，您还没睡呢？”
知道是在门口遇见的，中年女子没再说什么，“嗯，公司最近正准备接齐氏那个大单子，可是资金不够，我跟你爸正愁着去哪儿弄钱。”
莫暖儿：“很大的单子吗？”
“跟你说了，你懂什么？只要我们莫家完成这个单子，就有可能起死回生。这可是霍卿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单子，我跟你爸考虑了许久，还是打算赌一把。”
听到‘赌’字，莫暖儿心里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转头看向霍卿，男人表情淡淡的，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了镜片之后，谁也不晓得他真正在想什么。
她原本打算开口再问，李容却不耐烦地挥手：“你上楼去吧，我跟阿卿还要再谈谈细节，你什么都不懂，别在这里添乱。”
霍卿：“是啊，你上楼洗漱准备睡觉吧，莫氏集团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莫暖儿：“……”
慢悠悠上楼后，她心情凝重地在床上坐下，想起之前在霍卿房间偷听到的事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他当时的语气，明明是打算对付李容的，可是现在却帮莫氏接了个可以起死回生的单子……
虽然莫暖儿对莫家没有什么感情，但她也不希望莫氏真的被搞垮了，否则别说以后找工作，哪怕是现在的学业都会受影响。
苍帝大学，可不是一家破产的公司，能继续读得起的。
她才大三，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要在学校度过。
上次大妈卡里给的两万，只不过是学费中的一小部分，那钱她也没有真的交了学费，而是存起来，打算等开学再一起交。
“霍卿到底要做什么……”
后来想了想，他是莫家的姑爷，如果真做出对莫氏不利的事情，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吧？
自我安慰着，莫暖儿从床上起来，进入了浴室。
第二天，马柏川去走马上任了，董春梅给莫暖儿打了个电话，让她好好感激她二姐夫什么的，莫暖儿全数应下。
现在舅舅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她也不用再操那么多心。
吃完早餐去了学校，莫暖儿刚进班里，就让一道身影从后挂在了自己身上。她：“佳慧，怎么了啊？还没酒醒呢？”
提到酒，韩佳慧欲哭无泪：“你们昨晚怎么不阻止我啊？”
“嗯？”
“姬强那家伙录下我说的话，一大早就发给了我，让我信守承诺，可我根本不记得自己讲过什么啊。”
莫暖儿憋笑：“然后呢？”
身体晃了晃，韩佳慧吸吸鼻子：“我耍无赖了。”
像她会干的事儿，录音算什么？姬学长太小看她们佳慧了。
“可他隔一个小时就给我发一遍，是不是很过分？还威胁我说，如果不信守承诺，他就把录音给姬若听！”
莫暖儿诧异，厉害啊姬学长，一山还比一山高！
当然，她不敢在闺蜜面前夸别人，而是担心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应付着吧，再找机会拿到他手机，将原录音删除。”
“……可以有。”
韩佳慧脑袋一转，心情瞬间变好了：“那你呢？米米说你跟陆学长走的，有没有发生点啥？”
莫暖儿：“你觉得会发生什么？”说完推了推她的身子，又道：“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你不用脑补了，要上课啦，回去坐好。”
“讨厌，啥都不告诉我是吧？我自己去问姬强！”
瞧她现在已经不由自主地依赖上姬学长，莫暖儿忍着笑，不争辩。
早上的课结束，她开始收拾书包，边问：“佳慧，下午没课，你要回家吗？”
韩佳慧慢吞吞收拾东西，“姬强说要请我吃饭，你要不要一块去？”
“我不去啦，下午还有事儿呢。”哪怕没事，她都不想去当‘电灯泡’。
何况——
她确实想去趟莫氏集团，跟父亲谈一谈。
“佳慧，那我先走了，拜拜。”
“嗯，路上小心哦。”
离开了学校，莫暖儿伸手拦出租车，没过多久，车停在了莫氏集团的楼下。
她给了钱，抬脚进入建筑物。
见莫暖儿来找自己，忙得团团转的莫少廷皱眉：“爸爸最近挺忙的，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回家再说吧。”
如果在家里能遇见他，莫暖儿就不会来公司了。
“爸爸，我听说莫氏准备跟齐氏集团合作，拿下他们的单子？”
“你知道了？对啊，这可是我们莫氏翻身的机会，现在整个公司都在为这个单子做努力。”
她又问：“如果没成功呢，会怎么样？”
单子都还没拿下来，就听见她说这个，中年男子沉了脸：“你就是特地来公司问我这种问题的？你不相信爸爸，不相信你二姐夫的能力吗？”
“我只是想问，这单子是霍卿力保的吗？他有几分把握可以成功？”
“他跟齐氏那边的人接洽过，说对方愿意给我们莫氏一个机会，但必须先投入三千万，看我们要不要赌一把。”
像霍卿的风格，他不可能将事情说死，总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就是因为这样，莫暖儿才不安：“如果投入了钱，却没拿下单子，莫氏集团会怎样，爸爸也考虑过了？”
中年男子的脸上有些不耐，因为她什么都不懂，莫少廷不想跟她说那么多。
“当然考虑过，所以整个莫氏现在都在全力以赴，你别给爸爸添乱了，回家去。”
见状，莫暖儿咬了咬唇：“好吧，爸爸再见，注意身体。”
从莫氏董事长的办公室离开，她脸色凝重地站在电梯外等着，谁知道门一打开，会看见霍卿站在里头。
俩人彼此微愣，年轻男子率先露出微笑：“暖儿，你怎么会跑来公司？”
莫暖儿沉默半晌，抬脚踏入电梯：“来看看爸爸，你们最近似乎很忙。”
“是啊，确实很忙。”
闻言，她抿了抿唇，目光认真地望向身边的男人：“霍卿，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单子的成功率有多少？如果投入了那么一大笔资金，合作却没成功，莫氏该怎么办？”
听到她担心的问题，霍卿静了几秒，还是面带微笑：“我跟岳父大人讲过风险，但他执意要尝试，因为齐氏是家很大的上市公司，单子成了，对莫氏以后的发展非常可观。”
“如果你不去争取这个单子，我相信爸爸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你……”
似是终于发现她在担心什么，霍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暖儿，你在害怕我从中动手脚，让莫氏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吗？”
莫暖儿认真地问：“你不会吗？”
男人突然抬起手，目光近乎着迷地摸向她的脸颊：“你真的……”
电梯突然停在了一楼，后面的话她没有听完，霍卿已经放下手，恢复了公司总裁的气派，一副精英端正的模样。
“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家？”
莫暖儿抿唇：“不用，我想一个人逛逛。”
霍卿从钱包里拿出了张卡，不由分说地塞进她手里，然后径自离开了。
她错愕地低头看着掌心的银行卡几秒，眉头深深蹙起。
沉默几秒，她走向公司前台：“你好，我捡到了张卡，是你们霍总经理的，麻烦帮我还给他。”
前台秘书诧异地接过：“哦，好的。”
离开了莫氏，莫暖儿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似乎要下雨了。
如同她此时的心情，很压抑。
希望……一切不会像她担心的那样发生。
沉默半晌，莫暖儿走向公交车站，她先去马柏川那里转了一圈，见他有认真地在上班，才悄悄离开。
不想回家，又不知道该去哪儿，干脆一个人在街上瞎晃着。
路过一家女装店，莫暖儿抬头瞧了眼牌子，刚要抬脚走进去，突然听见右边传来女人的喊声：“小偷，抓小偷啊！”
莫暖儿微怔，一转头恰巧看见有个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朝自己飞快跑来。
几乎不作任何考虑，她直接冲了上去，而男人一直回头观察身后追赶他的女人，没注意到莫暖儿，两个人就这样狠狠撞在一起。
男人摔得最惨，脑袋落地，疼得嗷嗷叫。
莫暖儿则双手擦在地上，破了皮。
追赶小偷的女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这女孩子可真猛！
她赶紧问：“你没事儿吧？”
莫暖儿摇了摇头，捡起小偷摔倒时掉落的包，递给她：“下次拿好了。”
年轻女子刚要问她名字，警-察来了，扣住了小偷，让她留下来录下口供。
眼睁睁看着帮自己抓住小偷的女孩，越走越远，陆凝筝笑了笑：“这年头，还真有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呢？”
呢喃完，她转身看向被抓住的小偷，提包就往对方身上揍：“让你偷老娘东西，皮痒了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