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说过,“战争,第一要有钱,第二要有钱,第三还是要有钱。”
主席就说得文雅多了,“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范二来此的最重要目的当然是为了粮食,好在码头上没有粮食,所以他不用担心毁灭。
码头上此起彼伏地响起的那些倭语,范二是一窍不通的,但到底也能猜到大概是“敌袭”之类的。
岛国孤悬海外,对外来的入侵向来是没什么警觉性的。
即便是到了一千六百多年后的二战时期,即使岛外战争打得热火朝天,其本国港口仍迟迟没实行军管,等遭受美军轰炸后他们的港口才警戒起来。
而在此时,从未遭受过外来侵略的倭人,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地设置哨兵呢?
早在出发前,范二便已有十足的把握赢得这样一场战争,要不然他何必来此?非说有什么悬念的话,那就是需要付出多少代价了。
此时海面上的风很大,黑夜中仿佛有万千条火龙在吞吐着火舌,在劲厉的夜风助势之下,码头早已变成了一片火海,被风传入耳际的还有港口中倭人的哭嚎声。
这些人是野兽,当他弱小时,他会卑躬屈膝,摇尾乞怜,拼命地恭维你,希望从你那里学会先进技术;而一旦他们学会了抢劫你的本领,流血与哭泣也不能打动野兽的心,残暴与狂虐让天地都为之愤怒。
现在,便是天地愤怒的凝结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大和是一个不可小觑的民族,华夏族要想学习地先进技术,总有人跳出来指责“数典忘祖”等等,而岛国从来没有这种包袱。
岛国人从中原学习制陶、学习茶道、学习锻造,甚至是学习造船,当他们从中原学会各种各样的先进技术之后,也就到了他们侵略中原的时候了。
范二无法将一张“二向箔”递给岛国人,以便让他们全部变成“二货”,但将现在的岛国从古坟文明变成绳文时代,还是没有太大鸭梨的。
有了这样的打压,以后的“健康大屠杀”的悲剧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这正是一个受过爱国主义教育的,优秀的重生者所能做出的最微不足道的报答吧?
“开始登陆吧!”随着冉小贱的这一声呼喊,中原的大船纷纷靠岸,或是搁浅或是直接停在了码头上,再次拿起了武器的米贼首先下了船。
这是一个杀戮的时代。
杀戮的闸门一旦打开,嗜血的欲望便不可遏制,彻夜未眠的士卒们忘了疲累,只顾杀杀杀,与杀戮相连的当然就是奸淫掳掠。
这一次战斗,范二并没有特别强调军纪,而那些被俘虏了四五日,又密闭着关押了七八日的米贼俘虏,在这一刻终于开始放纵了。
直到第二日天亮,已经连续作战四个多时辰的将士们,这才大规模返身回来。
理所当然,这次战斗直奔主题,就是为了抢钱抢粮抢娘们来的,所以每个士卒都带回了大量的战利品。
范二也当场宣布,“战利品中的四成归个人所有,剩下的六成则需要交公。”
交公的六成中,有两成是用于抚恤伤员与阵亡者,尽管这次战斗伤亡人数寥寥无几,但这规矩也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另外两成则支付给留守船员,这个可以有!
剩余的两成,一成用于支付战争费用,一成则用来奖励军官和文员。
这些战利品当然只包含财货,而不包括俘虏和粮食。
范二来此的真正目的正是为了粮食,所以对现在连货币都还没有的九州城中的财货,也就可以放宽政策了.......
而士卒们昨天晚上俘虏的近万妇女,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搬运粮食的劳力,——事实上,根据倭国的传统,这里的男人是不能摸锄头的,他们的手要握着刀剑;田间耕作的责任,理所当然地交给了女人。
倭国没有衣服裁剪的工具,在田间耕的女人常赤身果体,她们晃动着一身刺青,白花花的身体常常让人眼花缭乱......
对于搬运粮食这种小小的体力活,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十余万石粮食,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全部完工了。
而在倭国的女人们将粮食全部搬上船之前,范二终于最后一次将徐道覆招到面前,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徐兄对未来有何打算?”
徐道覆被问得莫名其妙,因为这个问题是在是太突然了,这让他忽然感觉有种图穷匕见的意味。
他看了看卢循,还是硬着头皮道,“还请范公子指点一条明路。”
范二忧心忡忡地说了起来,“你们被袁府君俘虏的事迟早是要被世人所知的,可到底该如何安排你们,却是袁公与我一直悬而未决的事。如果将你们交给朝廷,朝廷必然不容你等,至少是容不下你的!而袁崧无论是放你们离开,还是留你们在帐下,都难免被人非议。”
“这......”徐道覆无语了,因为他知道范二所言并非危言耸听,他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绝境。
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勇气,范二终于再次沉声问道,“徐兄有没有想过留下来?”
“留下来?”徐道覆顿时疑惑起来,刚才不是还说无法留下的吗?
范二点点头,强笑道,“我是想将徐兄留在这儿,让你带着五斗米教的兄弟打天下的,这或许还是个不错的出路.....”
“这儿?”徐道覆一愣,之前他何尝想过这个问题?
“就是这儿。”范二点点头,解释起来,“古代有一种刑法名为流放,将你留在这儿也未尝没有惩罚的意思,但流放总比处死强吧?这片大陆并不小,其面积大概有两个徐州这么大,大路上的总人口应该也有近百万吧。如果你有雄心,何尝不能在此称霸?这儿的人现在使用的武器还是青铜器,徐兄若是留下来,轻而易举便可大杀四方!”
“.......”徐道覆顿时陷入了沉默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