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得跟你说句实话,我之所以不跟巴图正面冲突,不是怕了他,而是他一旦认出我,我们这些人就都完了,肯定难逃一死。”我忧虑的说。
白梅大惊失色,着急的问道:“公子,为什么?你们早就认识?还跟他有仇,对吗?”
我点点头,何止是跟他有仇啊?简直是世仇。
“夫人,我是瓦剌的首领,几个月前刚刚大败乌勒楞,才逼得他们父子远迁科尔沁草原,巴图跟我曾经交过几次手,我还曾经活捉过他,所以刚才在寨墙上,我才拼命的躲在你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我刚说完,白梅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夫人,你没事吧?”我担心的问道。
白梅终于缓过神来,惊讶至极的说:“公子,我,我们…,哎,我这是做了些什么事啊?”
白梅低下头沉默不语,样子尴尬至极。
我明白她的心思,无非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与瓦剌的首领不般配就是了,不由得想要出言安慰她。
红菱微笑着,劝慰白梅:“白梅姐姐,公子他可是好人,在他眼里就是对待我这样的侍女都像跟亲兄妹似的,你不必担心。”
我也附和着红菱的话笑道:“是啊,白梅,你别想太多了,我答应要娶了你和红菱,就一定不会反悔的,再说我们现在深陷险境,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白梅似乎还是心有芥蒂,悻悻的问道:“公子,你真的不嫌弃我?我可是个马帮的头目。”
我笑着回答说:“夫人,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这就够了,其余的我一概不管!”
白梅粉脸通红,样子娇羞无比,红菱“扑哧”一声笑了。
我不禁暗自气恼,这个小丫头笑什么,看有机会我怎么收拾你?
“白梅姐姐,看公子多心疼你啊。”红菱调笑道。
“红菱,你这个小丫头现在还能笑出来,说不定巴图早开始磨刀霍霍,要对我们下手了。”我故意吓唬她们,没想到她们竟然都是一副舍身取义、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正暗自好笑,白梅却突然说话了:“公子,我们不怕,有你陪着我们,就是死反正也是跟你一块。”
这两个娘们,瞎想什么呢?不管是跟谁一块死,总之是不如活着好,更何况眼前这两个娇滴滴的美女,我都还没有机会亲热,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亏,不行,一定得想办法出去,可巴图明明说不管我们说不说宝藏的秘密,都是死路一条,这样的话,我们是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红菱跟白梅小声嘀咕着,应该是说起以前的那些往事,白梅时不时抬头看看我,我猜测这个时候,应该就是红菱说起我的馊事,或者英雄事迹的时候吧,因为白梅的目光时而带着艳羡、欣赏,时而带着几分淡淡的忧伤。
大半天过去了,外面仍旧是一片沉寂,守卫的士兵已经换了一班,我悄悄向外望去,夕阳西下,整个山寨都笼罩在夕阳金色的光辉之中。
白梅、红菱也累了半天,坐在凳子上沉沉欲睡,我闲得无聊,也逐渐睡去,迷迷糊糊之中,我听见了白梅轻声的呼喊,惊得一下醒了过来。
“公子,公子,你醒醒啊。”
我揉搓了一下惺忪的睡眼,问道:“夫人,怎么回事?”
此时红菱也已经清醒过来,我们两人都瞪大眼睛注视着白梅。
“公子,我们从密道里走吧。”白梅悄悄说。
我暗自心惊,这里的地势分明与飞虎山庄有几分相像,难道这里也有一个隐藏的密室不成?可是在飞虎山庄,我们差点被困在里面,要不是庆叔及时回来,可就麻烦了。
“夫人,密道在哪里?”我焦急的问。
白梅微笑着说:“这条密道只有我跟二当家知道,是老当家临终之际告诉我的,说万一有一天守不住了,就从密道之中撤退,今天看来时候已到。”
我想起同样住在后堂养伤的二当家,不禁有些着急:“夫人,可是二当家怎么办?我按摩带他一块走。”
白梅感激的点点头,轻声说道:“谢谢你,公子,这些密道跟后堂的每个房间都是相通的,我们先进入密道,找到二当家一块走。”
我跟红菱兴奋不已,紧随着白梅推开了在床后的密道暗门,不等进入密道,我突然又想起一件大事,就是门口守卫的士兵,万一发现我们的行踪可是大大不妙,连忙转身回去,拴好房门,这才再次进入密道。
密道之内尚有微弱的亮光,我轻轻将暗门复原,三个人蹑手蹑脚的摸索着走到二当家所在的堂屋,趴在墙上侧耳倾听半天,外面一点声息也没有,外面相视一眼,白梅轻轻推开暗门,走出了密道。
二当家伤势过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白梅轻声摇头叹息:“公子,怎么办?”
我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女人,正色说:“我背着他,我们一块离开这里。”
白梅跟红菱点头答应。
“二当家,你感觉怎么样?我带你下山去,好不好?”我伏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二当家微微的睁开眼睛,苦笑着说:“大,大当家,别管我,你们快走!”
白梅双睛湿润,流出了热泪:“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我们一块走。”
二当家摇摇头,眼角流泪:“公子,大当家就交给你了,我放心。”
我一下握住他湿冷的双手,郑重的说:“别多说话,我背着你一块走。”
二当家摸索着。从身下拿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我们几个人同时都呆住了……
“二当家,你要干嘛!?”我和白梅见他紧紧握住匕首,心中陡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大当家,公子,多保重,我先走一步!”二当家说完匕首闪电一般刺向自己的胸口,匕首距离他自己太近,我们又是大惊之下,猝不及防,匕首正中他自己的胸口,鲜血迸流而出。
“二当家!”我紧紧握住他胸前的匕首,却不敢拔出来,只要匕首一动,难免立刻要了他的命。
“大,当家,老,老当家他有遗命,灵堂…下方的密室,佛龛之内。”二当家勉强说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白梅掩面而泣,失声痛哭。
我知道二当家是不想拖累我们,才自尽身亡的,真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不禁对他油然而生敬意。
“夫人,不要伤心了,二当家是为了我们才死的,我们不能让他白白死了,赶快去找到大当家的遗命,一起下山去。”
白梅哭泣着点头答应,三人离开堂屋,再次进入密室,辗转到达灵堂下方的密道,果然有一个佛龛。
我暗自诧异,这个大当家究竟是什么人?是故弄玄虚,还是确有秘密不足为外人道?
一切就要揭晓。
佛龛的正中摆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破旧瓷瓶,我猜想遗命应该就是在这里面。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取下满是尘土的瓷瓶,打开尘封的封口,里面赫然是一张泛黄的纸张。
当我看见上面的文字,不禁有些呆住了,赫然是汉字还有蒙古文两种文字!
我惊讶至极,难道老当家常大山本不是汉族人?
我开始细细研读上面的文字,只见上面写道:“我常大山,身受师父遗命,山寨的历任当家,都要时刻谨记。听从宗主号令,但凡有持宗主令符到此这,全山寨将士都要听从调遣,不得有违!”
宗主,又是宗主!
这个宗主,难道还是柳莺的师父?
常大山的师父跟她又是什么关系?既然听从她的号令,自然跟庆叔一样,是她的属下,可他为什么不跟庆叔一块随侍左右,而是一个人在这里落草?这分明说不通啊。
我一时间思虑万千,搞不清这里面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我暗自猜想,如果常大山的师父是宗主的属下,说不定这里面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个瓷瓶,底座似乎跟一般的瓷瓶大大不同,轻轻撕开底座的封条,里面果然别有洞天,这个不起眼的瓷瓶居然是双层的,在元朝末年的时候这样的工艺很常见,就是为了隐蔽,藏点银票什么的。
白梅也是惊诧不已,瞪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我。
“公子,这个常大山太不够意思了,有秘密居然不告诉我!”白梅气呼呼的说道。
我微微一笑,回答道:“夫人,还是我对你好吧,以后就跟着我,谁也别相信他。”
白梅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反击道:“你也差不多,明明自己是王爷,还跟红菱假扮夫妻来欺骗我。”
红菱不好意思起来,揉搓着衣角,惶惶不安。
“我们俩要不是假扮夫妻,说不定早被你杀了!”我冷哼一声,故意调侃白梅。
白梅神色一变,气呼呼的说:“谁说我要杀你们,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白梅不加思索脱口而出,说完好像又后悔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样子可爱至极。
红菱也是满脸含笑,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我打开瓷瓶,里面赫然是一张盖着朱漆大印的大将军印符,用蒙古文和汉字两种文字书写:“大元朝护国右将军!苏克撒。
我心中一惊,庆叔不就是元朝的护国大将军吗?这个叫苏克萨的居然是右将军,那庆叔一定是左将军了?这样的话应该可以确定常大山的师父就是这个苏克萨,可他又是怎么死的呢?庆叔老当益壮,难道他却已经早早离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