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卡拉明白过来,说:“那么接下来,我们不能再与敌军发生激战。必须要比克里安德保住更多的罗马公民,不然元老院和皇帝都会把矛头指向我们。”
塞维鲁点点头,说:“幸亏凉国人顾此失彼,只顾着攻下我们的军营,却放任我们逃进了安条克城里。安条克城长久以来就是帝国在叙利亚行省重要的据点,十分坚固。而且军团人数还算多,足以固守。”
阿努利努斯说:“可是凉国人和安息人恐怕会继续攻城,他们兵力远多于军团,军团恐怕很难抵挡。”
塞维鲁笑了笑,说:“放心吧,他们绝不会攻城的,最多只是围城而已。”
“父亲,这是为何?”
塞维鲁分析道:“这场战争只是安息人与罗马人之间的血战,跟凉国人并无关系。凉国人不会为了安息人,不顾一切地进攻军团。他们想要看到的,只不过是帝国侵吞新月沃地的企图落空而已,而不是军团的全军覆没。而攻城战势必会造成很大的伤亡,凉国人绝不会为了毫不相干的安息人,发起死伤惨重的攻城战。
而在这里,凉国骑兵是进攻军团的绝对主力。卡尔密什城的安息人人数太少,如果凉国人不愿攻城,他们也无力攻击我们的城堡。所以,他们顶多只会围城,而不会攻城。”
确如塞维鲁所说,张郃并不想再攻城,尤其是在飞骑卫丧失了大营以及大营里的军粮和攻城器械,又累计损失了将近四千骑之后。张郃也十分忌惮于罗马军团的韧性,清楚地知道这场战争并不是凉国的战争,没必要流太多的血。
但张郃很快就面临补给短缺的窘境。卡尔密什城没有太多物资可以支援飞骑卫,尼尼微城又太过遥远,要是指望沃洛吉斯五世给飞骑卫运送物资,那飞骑卫还没等到,就要先杀马而食了。
最后张郃没有办法,与乐进等部将商议之后,只好决定率两万骑对罗马帝国东方的三个行省,也就是叙利亚、阿拉伯和犹太,展开劫掠;留乐进领六千骑与安息军队,盯住塞维鲁的军团。早在岭西之战中,凉军就经常劫掠安息帝国和大月支帝国。对于这次劫掠,飞骑卫也早就十分熟稔。
先是最近的叙利亚行省遭了殃。飞骑卫换上了罗马军团的铠甲和战袍,戴上了希腊式头盔。这种头盔能将头部的绝大多数部位给保护起来,戴着头盔,远远的根本看不出头盔下的人是什么模样。而且飞骑卫骑兵都比罗马军团士兵更为高大健壮,换上了罗马军团的行头,看起来比罗马军团还罗马军团。为不露破绽,张郃还挑选了一百多名俘虏,逼迫他们走在前面,诈开各个城堡的门。
张郃就带领飞骑卫装成溃逃的罗马军团,不断诈开各个城堡,冲进城堡里大肆抢掠。由于塞维鲁和克里安德已经把东方三个行省的辅助大队都调走了,每个城堡里留守的人数屈指可数,飞骑卫得以屡屡得手,在五日之内就洗劫了叙利亚行省和阿拉伯行省的所有的城堡。
紧接着,张郃又率军扑向犹太行省。张郃本来以为,飞骑卫连续五日的洗劫,肯定会将消息暴露出去,犹太行省不是那么好拿下的。但当飞骑卫兵临犹太行省的加利利地区时,发生的事却让张郃大跌眼镜。加利利地区的塞佛瑞斯和阿卡两座城市,一见飞骑卫来到,立即打开了城门,欢迎飞骑卫进城。
张郃没敢轻举妄动,找来安息帝国境内的锦衣卫支部多番询问才知道,原来献城的是犹太人。早在一百多年前,罗马帝国的犹太行省总督逼迫犹太人交出圣殿黄金,引发了犹太人的反抗。当时的罗马皇帝尼禄派出韦帕芗残酷镇压,六十多万犹太人只剩下七万多人,还都被卖做奴隶。所以这次,听闻罗马军团大败,继续蛰伏在犹太行省的犹太遗民再次掀起反抗,趁机控制了犹太行省各个城市。
张郃这才放心地率领飞骑卫进城,并严令不得劫掠犹太人,只准劫掠城里的罗马人。犹太人便充当飞骑卫的带路党,指引飞骑卫骑兵前去杀掠罗马公民。对于这样的合作,张郃也十分满意,飞骑卫获得战利品,而犹太人也可以趁机剪除掉罗马帝国在犹太行省的势力,堪称是双赢。
接着,在犹太遗民的配合下,飞骑卫又陆续拿下了撒玛利亚地区的凯撒利亚、雅法、吕大、安提帕底等城市。最终,在罗马帝国东方三个行省之中,至关重要的耶路撒冷也成功被飞骑卫拿下。在这座城市里聚集着众多的罗马公民,大多数都是商人。拿下耶路撒冷,飞骑卫立即获得了大量的战利品。
叙利亚、犹太、阿拉伯三个行省因为濒临地中海,靠近安息帝国,处于丝绸之路的节点上,所以都较为富庶。尤其是其中的叙利亚行省,是罗马帝国重要的税收大省,早在共和国晚期就能每年缴纳一亿四千万塞斯太尔斯。因此,劫掠了这三个行省的飞骑卫,获利颇丰。
战利品中一部分,是罗马帝国的货币,有奥里斯金币和奎纳里乌斯金币,有第纳尔银币和奎纳里乌斯银币,有塞斯太尔斯山铜币和杜蓬第山铜币。
除此之外,三个行省还有众多罗马帝国设置的铸币厂,如帕加马、安条克、劳迪西亚、推罗、凯撒利亚等城市,均有铸币厂。
除了铸币厂,另一个聚宝盆就是神殿。罗马神殿里,以大量的黄金、白银、象牙、宝石等珍宝,供奉罗马众神。最终,这些众神的供奉也都被飞骑卫收入囊中。
三个行省的劫掠来的战利品累计起来,光是黄金就有一百七十六吨,白银多达三百五十四吨,山铜更是不可胜数。
还有其他战利品,如宝石之类价值太高,不好估算价值;如价值不高的阿斯铜币,张郃还担心太重了不好携带,干脆就赠送给犹太人。因为张郃意识到,犹太人的反叛导致犹太行省从罗马帝国中分离出来,这正好可以削弱罗马帝国的实力。与犹太人结个善缘,说不定对于凉国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因此,张郃不仅赠送了大量的铜币给犹太人,还把所有缴获的罗马军团的武器装备都赠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