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范就让郭嘉到西凉军中去报到任职去了。考虑到郭嘉毕竟还是个少年人,虽然智谋出众,但以冲龄任职,恐怕众人不服。所以,刘范赶紧催促郭嘉上任,争取赶紧做出些成绩来,也好让众人对之心服口服,以后对他一视同仁。
而刘范却还在等着锦衣卫在洛阳城的消息。刘范希望,锦衣卫能够尽早和舞阳君等人搭上话,赶紧消除掉战争威胁。虽然有郭嘉的投效,但刘范仍然是忧心忡忡。郭嘉再智计百出,但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人之力,恐怕难以与一个大国相抗。刘范也不敢希冀,有了郭嘉之后就能肆无忌惮。天下的智者何止郭嘉一个?若是一同算计他,恐怕还不好说。
刘范能做的,就只是在府中焦躁地等待锦衣卫的好消息。刘范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不停地踱步,一想到锦衣卫的不确定性,就坐不下来。赶巧蔡琰来了,她是来给刘范送茶来的。一看刘范在书房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蔡琰就叹了口气。身为三州之主,三军统帅,在外人眼里,刘范自然是光鲜亮丽的。但谁又能知道,高处不胜寒之意。蔡琰知道,刘范肩头上的压力,是全天下最重的,这时候需要有人陪伴。
于是蔡琰从侍女手中接过茶盏,一人进去了。焦躁不安的刘范一扭头就看见了蔡琰进来了,当看到蔡琰那张倾国倾城、动人心魄的脸,那双仿佛会说话似的大眼睛,刘范刹那间就安静下来了。刘范不想让蔡琰知道,不然蔡琰也会不安。
刘范勉强咧开嘴,试图展露出一个不太疲惫的微笑,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陪着母亲,也带着孩子吗?”
蔡琰将茶盏放在桌上,嗔怪道:“怎么!妾身就不能来了?”
刘范赶紧牵牵蔡琰的柔荑,说道:“当然当然,你可是我的正房,这刺史府都是你的,你随时都能来。”
能成为正房大妇,无疑是女子最憧憬的愿望。蔡琰于是一高兴,就没有再怪罪他。蔡琰说道:“夫君最近这是怎么了?”
刘范叹口气,说道:“琐务缠身,放心,夫君会处理好的。”
蔡琰掐了掐刘范,说道:“夫君还要瞒着妾身多久?”
刘范瞪大眼睛,说道:“怎么?那消息你们都知道了?”
蔡琰说道:“现在满姑臧城都在传,说皇帝看不惯夫君,要兴兵讨伐夫君。妾身问一句,这是真的吗?”
刘范叹了口气,蔡琰常常和其他妾室一起,微服到姑臧城东西两市逛街,这等消息是绝不可能瞒得住的。刘范说道:“确实是真的。朝廷或许已决定出兵西征,浩劫至矣!”
蔡琰满不在乎地说道:“哦,知道了。来,夫君来尝尝这茶是否好喝?”说着,蔡琰先替刘范用茶杯盖刮了刮漂浮在水面的茶叶,然后端给刘范茶盏,一点也没有担忧西征一事。
刘范看到蔡琰的反应,殊为惊讶。他一直害怕蔡琰知道西凉将迎来一场浩劫,会因此神思恍惚,为他忧虑不已。但蔡琰却对此毫不在意。刘范一边接过茶盏,一边诧异地说道:“琰儿,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蔡琰神色自若,风轻云淡,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不是还有夫君在吗?只有夫君一人,西凉就自然安定。朝廷再怎么样,又怎会是夫君的对手?妾身相信,朝廷果真要轻启战端,那也是自寻死路,一定会被妾身的夫君打得落花流水的!不只是妾身这样想,西凉人何人又未尝不是如此?”
听了蔡琰的话,刘范也是窃喜,又说道:“可是,夫君还没有完全的把握度过这次危机。若是我败了呢?如何是好呢?”
蔡琰还是气定神闲地说道:“那也不要紧嘛!要是败了,那咱们就逃走,远走高飞。夫君先蛰伏,东山再起就是了!”
刘范又追问:“那万一官军将我们都捉住了呢?又将如何?”
蔡琰依然是轻笑,说道:“那大不了就是一死!能嫁给夫君,妾身就很幸福了,漫漫人生已无所求。要是还能和夫君一同赴死,那就是妾身之幸了。总之,夫君若作项王,妾身就心甘情愿作夫君之虞姬。妾身生是夫君之人,死作夫君之鬼。夫君是胜是败,妾身自当永作相伴,矢志不渝!”
蔡琰如此说,刘范还能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把蔡琰拥在怀里,不住地轻吻。刘范说道:“有琰儿这句话,夫君就足够了!纵使有天大的难事,夫君也一定会顶住!为了你,就算与整个天下为敌,夫君也将奋力死战!”
蔡琰说道:“夫君缺乏的,不是智计,不是才干,而恰恰是与朝廷对抗的勇气罢了。妾身不过一女子,不懂得家国大事,不能为夫君解忧。妾身能做的,就是尽量抚平夫君的心,陪伴在夫君身边,鼓足勇气罢了。”
刘范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只要有琰儿在,夫君就自然有勇气与天下为敌。”
蔡琰说道:“夫君现在要做的,就是先静下心来,以待时局变换。不如,夫君练练字吧,书写最能静心。”
刘范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有另一方法,更能静心。”
蔡琰说道:“那是什么办法?”
刘范说道:“你会知道的!”说着,刘范突然将蔡琰横抱起来,一手将书桌之上的杂物都一通扫开。蔡琰这才知道刘范静心之法。蔡琰羞答答地说道:“夫君,这还是大白天呢!”
刘范笑道:“自从有了孩子,我都好久没碰过你了!我就不信,琰儿能不思念那蚀骨**的滋味。”
蔡琰推了一下刘范,说道:“夫君真坏,欺负人家尚要找个理由!”随后,刘范将一件大氅披在桌上,蔡琰也顺从地躺在书桌上,欲罢还休,欲迎还拒。再接着,侍女们立即远离了书房,书房内传来阵阵异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