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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和离的第七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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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棠面上没什么表情, “他想在门口待着,就让他待着吧。”

这一世,她是越来越猜不透阮亭的想法了, 若是阮亭对她情意深重,这样坚持也说得过去。

可是, 她与阮亭的开端称不上和顺,过程亦是多有坎坷矛盾,阮亭不愿与她和离,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平时张了张嘴巴,忍不住道:“小姐,外面天寒地冻的,姑爷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要不您出去和姑爷见上一面?”

甄玉棠看他一眼,只是道:“天色不早了,你继续清理积雪吧。”

平时拎着扫帚过去,心里感叹着, 该说的他都说了, 就看姑爷自己的造化了。

樱桃准备了热腾腾的菜肴, 炖羊肉散发着热气, 滋味鲜美。

甄玉棠发现阿芙用膳的时候兴致缺缺的, “怎么了, 可是不合你的胃口?”

阿芙朝院门口瞧了一眼,摇摇头, “姐姐, 我没事。”

她“啊呜”吃了一口东西,等把碗里的膳食用完,阿芙拿着绢帕擦了擦嘴, “姐姐,我出去看雪去了。”

甄玉棠叮嘱道:“别玩太长时间,早点回来。”

阿芙乖乖的应着,出去屋子,踩在雪上,露出一排排小小的脚印。

她悄悄把院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小脑袋,往外面瞅着。

落雪纷纷,阮亭披着的锦氅已被融化的雪水打湿。

他薄唇抿着,身后是皑皑白雪,雪天一色,无边的萧瑟与孤寂,缠绕在他的周身。

听到“咯吱”一声,阮亭看过去,恰好看到阿芙的小脑袋。

他湛黑的眼眸立即浮现出柔情,伸出大掌,轻轻的出声,“阿芙。”

阿芙却一动不动,没有出声,也没有过去,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没一会儿,阿芙转身跑走了。

茫茫夜色中,仍只有他一个人。

阮亭苦笑了一下,整颗心如同被匕首刺了一下,泛起阵阵的疼。

在阮家的时候,阿芙会称呼他一声“哥哥”或者是“姐夫”,会对着他甜甜的笑。

可是,现在阿芙害怕他了,不愿意接近他了。

院子里,阿芙揪着手指,奶声奶气的嘟囔着,“姐夫好可怜啊!”

她想了想,哒哒跑到灶房,踮着脚尖儿,拿了一个巴掌大的馒头,接着,又去到大门口,把大门开一条缝,她跑了出来。

重新见到阿芙,阮亭怔愣了片刻,心里却有一股暖意在流淌。

阿芙一手拿着大馒头,仰着头,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姐夫,这个给你,你肯定肚子饿了吧!”

唇角漾起浅笑,阮亭接过馒头,“多谢阿芙。”

喉咙里滑过些苦涩,阮亭道:“阿芙,那一日,是姐夫的错,是姐夫没有约束好身边的人,让你受到伤害了。”

阿芙摇摇头,头顶的小兔子帽子一甩一甩的,认真的道:“不是姐夫的错,我不怪姐夫。”

阮亭动了动喉结,酸涩之感更浓了许多,“谢谢你,阿芙。”

阿芙咧着嘴笑了笑,“姐夫,你快回去吧,外面好冷的。”

阮亭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拂去她头顶的落雪,“姐夫再等一会儿,你快进去吧,不然会受凉的。”

阿芙犹豫的看了他一眼,慢腾腾进去院子,姐夫教导她读书,给她讲好多好多有趣的小故事,还带着她去看蹴鞠比赛,陪着她一起蹴鞠。

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是有怨过姐夫,可过了几天,她知道,王娘子是坏人,并不意味着姐夫也是坏人。

姐夫待她那么好,她不应该忘记这些事情的。

她想看到姐姐和姐夫在一起和和乐乐,想回到在卧棠院的那段时光。毕竟,姐姐、姐夫还有她,是一家人啊!

阿芙跑到甄玉棠身边,“姐姐,我刚才去看了,姐夫还在外面等着。我的鼻尖都冻疼了,姐夫会不会很冷啊?”

甄玉棠放下手里的账本,“你是不是心疼姐夫?舍不得姐夫离开我们?”

阿芙手指绞在一起,点点头。

甄玉棠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芙是个很重感情的小姑娘,最开始的时候,她还坏哥哥长坏哥哥短的,现在倒是心疼起来阮亭了。

她道:“夜色不早了,樱桃备好了热水,让她伺候你沐浴,你赶快把衣服脱了。”

阿芙听话的没有再说什么,去到屏风后面。

火盆子里的银炭散发着融融暖意,镂空香炉飘散着梅花的清香,外面寒风肆虐,寝间里如春日般温暖。

阿芙打起了小呼噜,甄玉棠没有睡意,在看几个铺子的账本,分析名下铺子的利收情况。

等把事情处理完,甄玉棠看向漏刻,快要到亥时了。

落雪的声音传进来,外面还在下雪,甄玉棠又想到了阮亭,他不会还在外面等着吧?

刚好没有睡意,甄玉棠披上素色绣梨花斗篷,提了一盏琉璃小灯,出去寝间。

寒意扑面而来,她脚步快了些,琉璃灯中晶莹的光华,是漫漫黑夜里唯一的一抹光辉。

推开高大的朱门,甄玉棠将手里的琉璃小灯举高了些,门外男子披着锦氅的颀长的身影,她并不陌生。

落雪萧萧,无边寂寥,哪怕光线微弱,她依然可以看到阮亭泛白的薄唇,还有那冷白的脸色。

瞬间,她心头涌上一股怒火,她怎么不知道阮亭竟然像书呆子那样固执!

阮亭抬眸,静静的看着甄玉棠,冷意凛冽,可见到甄玉棠的那一刻,他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因着生气,甄玉棠胸前的圆润起伏着,朱唇吐出来的话,带着讥讽,“你叫阮亭,不叫杨时,你这是要效仿程门立雪?那你可找错人了。”

阮亭薄唇动了动,声音有些低哑,“没有找错人。”

可他越这样说,甄玉棠越是生气,“下这么大的雪,若是我不出来,你是不是要在外面等一整夜?”

阮亭未出声,算是默认了甄玉棠方才的那番话。

他不过是在雪地待几个时辰,这是他唯一可以挽回甄玉棠的机会,比起甄玉棠那十年来所受到的漠视,又算的了什么?

提着琉璃灯的指尖用了些力,甄玉棠冷声数落道:“你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你要不要命了?”

他当然要命,阮亭沉声道:“可是,玉棠,我更想要和你在一块儿。”

甄玉棠攥紧手里的琉璃盏,直直盯着阮亭,毫无波澜的心湖,泛起了一丝涟漪,她的声音很轻,透着几分无奈,“你何必呢?”

她把琉璃盏递给阮亭,道:“夜深了,你回去吧。”

阮亭并未接过,身子突然踉跄了几下。

甄玉棠一愣,正说着话呢,怎么就晕倒了?

她慌忙扶上去,“你怎么了?”

阮亭大半身体的重量依靠在甄玉棠身上,深邃的眸子紧紧闭着,没有反应。

甄玉棠没有法子,用了吃奶的力气把他搀扶进院子里,这人干嘛长那么高的个子,好沉啊!

甄玉棠两靥生红,喘着粗气,不行了,她没力气了,“平时,平时,把阮亭扶进客房里。”

听到动静,平时还有樱桃很快穿好衣服出来。

平时搭把手,“乖乖,姑爷这是怎么了?”

甄玉棠平静的吩咐道:“可能是晕倒了,樱桃,你再去叫一个小厮起床,请个大夫过来。”

樱桃一脸着急,“哎,小姐,我这就去。”

小厮跑了好几家医馆,拍着门,把一个大夫叫起了床,“陈大夫,陈大夫,我家姑爷晕倒了,情况紧急,劳烦您走一趟。”

过了会儿,那位陈大夫才披着衣裳推开门,语气不善,“嚷嚷什么呢?”

平时躬着身子,“陈大夫,我是甄府的小厮,我家姑爷晕倒了,劳烦您老人家行行好,走一趟吧。”

陈大夫问道:“姑爷?生病的可是阮解元?”

平时道:“正是。”

“你不早说?我这就去!”陈大夫一改方才不善的语气,拎着药箱子就往外跑。

平时:……

早知道他一开始就应该把姑爷的名讳报出来。

陈大夫去到客房,给阮亭把了脉,又检查了一番,眉头拧了起来。

甄玉棠注意着他的神态,“陈大夫,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陈大夫眉头皱得死死的,阮解元不像是晕倒了,更像是睡着了,难道是他医术不太精湛的缘故?

他又把了一次脉,“阮夫人不必担心,目前来看,阮解元没有大碍,待会儿开几副驱寒的方子即可。”

“目前来看?” 甄玉棠重复了一句,有些担忧,“陈大夫是什么意思?”

陈大夫解释道:“感于寒湿,则善病骨痹。阮解元在雪夜里待了那么久,风寒侵体,肩部腿部容易患上痹症。等阮解元醒来后,还望阮夫人叮嘱阮解元,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还有,接下来一段时间,阮解元需要好生休养,若有不慎,恐是会损了身子。”

他也没说阮亭一定会感染痹症,只是有这个可能嘛!

看起来阮解元和阮夫人似是闹矛盾了,不然也不会在雪地里站那么久的时间。

阮解元这般男子汉,还被阮夫人在雪地里罚了那么长时间。哎呀,阮夫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吴侬软语,国色天香,没想到还是个母夜叉啊。

同是男子,陈大夫的小儿子很是钦佩阮亭,这样一来,陈大夫故意往严重的地方说了几句,等阮夫人心软了,阮解元就有好日子过了。

不得不说,是陈大夫想多了。

听完这话,甄玉棠眉头微蹙,心里的火气又窜了起来,阮亭真是不要命了,若是损了身子,留下了痹症,她才不管他呢。

她看向陈大夫,微微一笑,送着他出去,“这么晚了,劳烦您跑了一趟,真是麻烦您了,灶上还煨着羊肉汤,您喝一碗暖暖身子,再由府上的小厮把您送回去。”

陈大夫笑呵呵,“阮夫人客气喽!阮解元在县学授课,我那小儿子受益匪浅,学业有了不少提升,是我要感谢阮解元才是。”

平时把陈大夫送回去,樱桃打了个呵欠,“小姐,待会儿平时回来了,让他照顾姑爷吧,这么一折腾,就快到子时了,您快歇息吧。”

甄玉棠也涌上来困意,她轻声道:“天寒地冻的,跑了一躺也不容易,平时回来后,让他歇息吧。你也去睡觉,陈大夫不是说了吗,阮亭没什么大碍,不用人守着。这间客房和我的屋子挨着,我半夜醒了,过来看一眼就行。”

临走前,甄玉棠对着阮亭那张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戳了他的右脸颊一下,“ 让你不注意身子,明天一早,等你醒了,就把你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阮亭亭在用苦肉计。晚上还有一更。

“感于寒湿,则善病骨痹”出自《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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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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