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李一把推开房门,贪婪的吸了一口这没有经过丝毫污染的空气,吐出肺内一口浊气,顿时身体内外同时一片轻松。
“大哥!”小乙从外面奔了进来,似早已等待在此;
“小乙,这么早啊!”
“听说咱们要去攻沧州了,我也要去!”小乙一脸的坚毅。
李此时还刚从梦中醒来,一时摸不着头脑,这天一早小乙就来到他面前郑重的说道,半晌过后李猛地惊醒过来,坚决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其他人行,我为什么不行!”小乙急道;
“你个女娃娃家攻什么城,不行!”李脸色冰冷;
“那以前我还不是一样的随你征战的!”小乙的眼中含着泪花;
“现在不行了!”李语气变得十分严厉;
“大哥,你从来对我这么说话过。”小乙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李顿时一震,觉自己是有点过分紧张了,自己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紧张,抬手擦去小乙脸上的滑落的泪水,柔声道:“打仗是男人的事,大哥是怕你再受伤。”
“我不,我要跟着大哥身边,陪大哥攻城拔寨。”小乙这一刻显得十分执拗;
李不由感到一丝疑惑,小乙今天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缓了口气叹道:“好吧,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不过不许乱跑!”
“嗯!”小乙顿时破涕为笑。
“去,把我的刀拿来!”大步跨进院子当中,一套刀法下来。将全身筋骨都活动了开来,从李精赤上身上冒出腾腾热气,早已伺立在旁地暇儿盈盈送上一杯凉茶,拿出毛巾温柔的帮李擦拭着上身;
“将军。王参军求见;”马六在门外禀报道;
“叫他去议事厅,我稍后就到!”李不由暗自感叹,如今只多了一州之地,比之以前却是多了许多烦恼,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真他娘的说地有道理,以前想打就打,打完了就跑,还真没人能那自己怎么样,现在可就大大的不同了,什么事都要考虑着来了。
整理好一身行装李大步来到议事厅。王处存早已等待多时,见李前来忙起身行礼,李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开口道:“城中都安排妥当了么?”
“俱已安排妥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举只能安定德州形势,并不能对我有所助力,内不能供粮,外不能出兵,有如鸡肋啊!”
李也深知此刻德州没有任何实用价值。最多只是给自己提供一个落脚之地而已,但又能怎么样,一切只能慢慢来,瞟了一眼王处存道:“此事先这样吧,如今张万进龟缩沧、景二州,允直可以和妙计破之?”
王处存微微一笑,捋了捋那三寸胡须,缓缓道:“不知将军是欲文攻还是武功?”
李微微一震,问道:“何谓文攻。何谓武功?”
王处存道:“所谓武功即以武力强行破之,料以我军之强悍战力,张万进必不能挡也,但此可能于我军损耗较大;所谓文攻,即以强大压力逼迫其投降,让出沧州。而我军力损耗较少。”
李眼中精光一闪。脸上浮现出一丝狡诘的笑容,冷冷道:“两法并用如何?”
王处存眼中一亮。点头道:“善!”
“你即刻拟个檄文,给张万进给送去,试试他的反应!”
“是,将军!”
沧州帅守府
张万进来回地在屋中度着脚步,昨日探子传来消息,杨师厚大举北上的消息让此时正在府中坐立不安,偏将从外面急奔而来,还未站定,张万进就追问道:“如何,情况是否属实?”
“确有此事,杨师厚大军已夺了邢州,兵临赵州,刘守奇兵马亦寇冀州,李在占据德州后似无甚动静,不知寓意,不过三路三军其下,确实声势慑人啊!”
“啊!”张万进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顿时失了神,只是一个李他倒是不怕,虽说遍传李有恶屠之名,这毕竟是言传,他也每亲眼见过,但如果杨师厚大军也来的话自己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一路看
“报,城外射来一箭,箭上绑有一卷檄文!”门外有侍卫禀报道;
“快呈上来!”
张万进接过布帛看了一眼,骤然大怒,一把将手中帛书摔在了地上,身旁参军走过去捡起来照着帛书细细念了出来:“兹英武军参军事王处存奉命致书与张万进将军足下,久闻大名,本欲于德州一见,奈何将军已早入沧州;吾奉皇命来接管沧州,不知将军何日徙走?吾大军十数万不日…”
“够了!”没等参军念完张万进变怒不可遏,一把抢过帛书甩在地上狠狠的踏了两脚,恨恨道:“哼!李小儿好生猖狂,侵我德州还大言不惭!”
身后偏将也是他的侄子张栋礼道:“李小儿实在猖狂,不过其来势汹汹,我等当早作防备才是。”
半晌过后张万进冷静了下来,喃喃道:“李此是何意,难道就是为了羞辱于我?”蓦然间眼中光芒大盛,顿大叫:“不好,李欲谋我景州!”
张栋礼不解道:“将军如何得知?”
张万进冷哼道:“这还用说吗,景州兵不过五千。且离德州不过三天距离,快马只需一日,刘守奇大军此刻亦兵临冀州,如其两面夹攻,景州必不可守。危矣!危矣!”
“那可如何是好!”
“你即刻出,率五千兵马前去增援!”
张栋礼惊呼道:“如此,沧州的兵力只剩下五千了!”
张万进摆了摆手道:“无妨,沧州城坚。李亦只有五千人马,我以逸待劳,其奈我不何!”
“遵令!”偏将急转身而去。间竟然拔了邢州,李存漳二万步卒十不存一,杨师厚尽收河北之地,趁势而上,自柏乡入土门,十万大军大掠赵境,直取赵州。刘守奇自贝州取冀州,大肆烧杀掠夺,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其狠辣不下于其父兄;两路大军回师直逼镇州,赵王王大为惊恐,忙求救于李存勖。
而在此时李存勖数路大军四处出击,攻击燕地刘守光之幽州;李存勖忙遣李存审、史建瑭前去赵州援助,但兵力过少。有使周德威遣李韶衡回合赵将王德明同下镇州以拒杨师厚,中原大地烽烟如炬。
杨师厚大举反攻地消息在半日间就传到了李的耳中,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水涨船高,他名义上也是属于梁朝派系,德州、景州紧靠赵地,如果杨师厚一举攻入赵地,对张万进亦形成了威压;“来人,集合队伍。今夜那下景州!”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李决定大军突袭景州,如此有利的形势之下如不趁势拿下景州地话就等自残;
雄厚悠长的号角声在德州城中响起,瞬时间五千士兵集中到城门楼下,李屹立高处,望着眼前着些熟悉地面孔李心中一片激荡。有了这么一支精锐部队天下何处不能去得;大声喊道:
“弟兄们。我曾经答应你们以后有吃不完的粮食、花不完钱财、睡不完的女人,今天我就要兑现这个诺言。从这一刻开始我们每打下一个地方都是我们自己的了,整个沧州将要踏在我们地脚下,谁要敢阻拦我们,我们就要撕碎他!”
“喔…噢!”
“必胜!”下面一众士卒纷纷高举手中兵刃,一片欢呼之声直冲云霄。
“好,出!”
李大手一挥,四千余千大军浩浩荡荡的朝景州进,德州则只留有五百强弓营士卒,再上原来的千余乡兵,已经足够驻守了,暂时还没有周边势力能够威胁到德州城;
李一马当先,身后獠牙营如狂风过境,卷起数千云泥;等一千骑兵矗立于景州城不远处十里之外的一个小山岗上,步军起码还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眼望着不远处的景州城烽烟缭绕的情景,李眼中闪现出炙热的光芒,对于他来说,这将是他的立业之战,沧州、景州只要夺得一城,张万进恐怕就该象自己投降了,杨师厚地十万大军带给他的压力应该不是一点点,况且如今李存勖自顾不暇,没人会管他地死活,他唯一剩下的路就是投降以保存自身的实力。
“走!”
李大喝一声一拨马头欲拍马而走,药元福追问道:“将军,我们不是已经到了么,这还去哪儿啊!”
“沧州!”
“沧州?我们不是攻景州么。”药元福现李走的方向不对,赶忙问了起来。
李嘴角泛现一丝笑容,道:“对,我们是攻的景州,所以更要去沧州!”
“哦!”药元福点了点头,若有所悟。
“咴律律…驾!”
李用力的一抽马股,身下战马吃痛之下急往前窜去,顿时一阵马嘶之声响起,一千骑兵绕过景州城朝西北方奔去!
沧州前往景州地路上,一队五千人地步卒在急前进,底下士卒已在不断的喘着粗气,连续半天不不停地急行军让他们体内气息已是入不敷出,这正是张万进派去景州的张栋礼所部;
“都尉,让…兄弟们歇会吧,吃不消了!”
马上的张栋礼一扫底下士兵气喘吁吁的模样,眉头一皱,挥了挥手道:“就地歇息半个时辰。”
“是,都尉!”
随着命令的传达下去,一阵悉索的响声四起,各营士兵纷纷倒坐了下去,张栋礼一见眼前情景不由眉头大皱,对于这支没有经过什么阵仗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实在是没什么信心,守守城还可以,如果真地是硬碰硬的话怎么会是那人的对手,更何况那人素有恶屠之名。
“起来,起来,再不快点,赶到景州就天黑了!”张栋礼不知为何冒起一股无名之火,手中马鞭朝士卒身上用力的抽去,天空中云层低低的压了下来,心中烦闷之气更盛,急急催促着士卒。
一阵骚乱之后,劳顿的士卒终于整顿完毕,开始继续朝景州方向行去,弯弯曲曲地队伍占据了整个山坡。
“哒哒哒…”
一阵雷鸣般地闷雷之声沿着这苍茫大地传入了张栋礼及一众手下的耳中,张栋礼恍惚地精神骤然惊醒,晃了晃脑袋以为是天空的闷雷之声;
“哒哒哒…”
闷雷声越来越近,有如鼓槌一下下的砸在他的心上…
“什么声音!”
“哒哒哒…”
“都尉,是大匹骑兵…”
我日,又欠了一千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