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也不出来?”
齐聚在余氏集团楼下的,不只有记者,还有追着余灼的一些小粉丝。
她们等得够久了,日晒雨淋的,可惜粉上的是一个冷面阎罗,从来没有宠粉这一回事。
关唯儿捏紧了拳头,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但她依旧仰望着高楼,有些茫然。
她回阳城之后,联系过余灼很多次,但微信不回,打电话要么不接,接了就是忙。
看着他天天新闻里的灯红酒绿,她几乎要怀疑自己到底跟余灼是不是真的认识。
在齐县的那一年,到底是不是她祈求太多的幻想。
“你不是老是说你跟余灼认识吗,你这人睁眼说瞎话,害得我们跟着你吃苦。”
有人把等不到余灼的愤懑全怪在关唯儿身上。
关唯儿冷笑,心想,当初非要我联系的是你们,现在余灼不愿意见她,又全怪她了。
“他跟那个阿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虽然他经常换暧昧对象,但这个阿沙好像已经跟了他很久了。”
“怎么可能!”关唯儿反驳,“逢场作戏而已!”
可仅仅是逢场作戏,也够她们吃醋的。
她是连做戏的机会都没有,关唯儿面色苍白地呼一口气。
到底是什么不对?余灼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咦?那天花满楼的影像终于爆出来了。”有人拿着手机惊呼。
关唯儿第一时间打开手机去搜,果然看见有路人视角拍下来的视频。
视频中,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子,余灼还有顾绍亭都在场。
别的粉丝叽叽喳喳地在讨论这个女孩子是谁的时候,关唯儿的视线却紧紧地盯着那个女孩子脚上穿的球鞋。
她……认得。
余灼从小院子离开去阳城的那天,她去小院子找时壹,帮时壹搬东西的时候,无意中看见这双球鞋。
后来她好奇余灼给时壹买的什么价位的鞋子,还查了一下。
限量版,全球只有二十双。
她看看视频里的余灼,又看看那个女孩子,目光一闪,心里已然有猜测。
“唉,听说时兴怀先生七十大寿,要大搞,能收到请柬的都是知名人士,你们说余灼会不会去?”
“废话,肯定去啊,余灼是余家的,我要是能收到请柬就好了。”
“做梦,哈哈哈!”
关唯儿不顾身边叽叽喳喳的小粉丝,一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花满楼前,关唯儿看着这大气的建筑,凭空生了几分怯意。
她还没进过这种高档场所。
但半响,她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走过了那座拱桥,在服务员热情的招待下,不太自在地坐在一个饭桌前。
咬牙点了一份半个月工资的牛排,开始静等。
就在她一丝一丝地片下来又慢吞吞地嚼也吃了大半的时候,一个人被好几个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那人脚好像受伤了,走路走得十分别扭。
身边有个人唯唯诺诺地扶着,一不小心快了点,就被那人踹一脚:
“怎么干活的?慢点!我伤口要是崩开了,你是不是陪我一起重新做手术?”
狗腿子抖了抖,嘴上连忙说:“我一定陪顾少自宫!”
周围哄笑一团,顾绍亭也被这狗腿子逗笑了:“呸,你才自宫,不过你最好记着,别到时候自己先跑了。”
关唯儿唰地站起来,目光灼灼。
顾绍亭!这人终于来了。
几个人笑骂一团进了包厢,关唯儿连忙结账,偷偷摸摸地跟了过去,在门口踌躇了半响。
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
但……
为了她要做的事,她必须要这么做。
她在社会底层摸滚打爬已经够了,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日子她也受够了!
想到这,关唯儿没有再迟疑,唰地一下推门而入。
入目便看见顾绍亭大剌剌坐着在搓麻将,突然听见有人进门,个个都停了手看向关唯儿。
“顾少,你叫的?都做手术了,还不死心地叫呢?”
几个人有些色气地相视而笑,把关唯儿笑得面红耳赤的,恨不得转身就走。
但她还是没走。
“屁,滚你妈的,跟我没关系!”顾绍亭提起手术的事就心烦。
幸好那个医生真的给他做好了这个手术,不然他真的恨死。
他看向关唯儿:“干嘛干嘛?别碍着爷耍。”
“我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关唯儿着急地脱口而出。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顾绍亭皱眉:“哪个女孩啊?我见过的女孩好几千呢,没空一个个知道她们是谁。”
关唯儿咽了一下嗓子,道:“跟你在这打架的那个女孩。”
正要丢出去的五万脱手而出,啪地一下砸倒了他眼前的好几个牌,顾绍亭瞬间拧眉。
“但是我要拿这个消息,跟你换两样东西。”
“说。”
“时兴怀寿宴的请柬,还有钱。”
……
关绵儿今天没等时壹就回家了,她准备先做好饭,然后时壹一回来就可以吃。
只是她没想到,时壹没等回来,倒是等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进来了。
她拿着锅铲,看着眼前那个一脸阴鸷看着她的男人,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又退。
陈大嫂和李大叔都还在上班没回来。
她手抖着,锅铲也跟着抖:“你、你是谁?”
“哟,”男人冷笑,“不是哑巴吗?居然会说话,看来你这小妮子挺会装啊。”
关绵儿都要哭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别过来,我报警了啊!”
“那你报啊,看看你警察快,还是我顾绍亭快!”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家伙咬碎了和血吞进肚子里,再拉出来。
才能泄愤。
他正要动手,忽然听见外面狗叫声特别响,他烦得扭头喊那些狗腿子:
“干啥呢!赶紧打死那条乱叫的狗,别给我惹了人来!”
说完,二话不说直接给关绵儿一巴掌,但是还没打上,就被关绵儿一锅铲敲了手。
关绵儿害怕地往后退:“你别过来!”
“艹!”顾绍亭捂着手都快气死了,他就不信一个小丫头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搞不定!
他稳了稳,最后捡起地上散落下来的木板,掂了掂,才对着关绵儿狞笑:“来啊,你不是很能耐吗?!”
关绵儿哪里想得到这个顾绍亭一个大男人这么不要脸,慌得退无可退。
“你——”顾绍亭还要再放几句狠话,但没想到一个“你”字没说话,后背突然被踹了一脚。
他猛地往前跌去,直接摔在地上,唰地一下脸都扭曲了。
“钉子……”
他抖着瞬间惨白的唇,低下头看向那块木板,上面的钉子已经扎在他前几天做手术的地方。
时壹原本担心他会再爬起来,拽过关绵儿之后如临大敌地盯着他,手里拿着铁棍。
可谁知道这个顾绍亭这么菜,才被她一脚踹得摔了一跤就爬不起来了。
噗地一声,顾绍亭把木板拔了出来,然后……
“啊!!!”他的惨叫声几乎传遍附近一公里以内。
时壹呆若木鸡地看着他裤子上渗出来的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一姐!他不会死吧?”关绵儿怕死了。
时壹迟疑:“应该不会,就是……可能、貌似传宗接代不太可能了?”
关绵儿:“……”
她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顾绍亭听见这话,心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死哑巴,都是下面出问题?
倒是没时间想传宗不传宗,接代不接代的事情了。
他额头渗出冷汗,整个人虾米一样蜷缩着,哀嚎着打滚。
“120!120!医、医院!!”顾绍亭恨不得掐着时壹的脖子让她报警。
时壹顿了顿,到底是怕顾绍亭死在这,给她惹麻烦,打了120,又顺便报了警。
因为顾绍亭在她家出事,所以她也得跟着去医院,不过她没让关绵儿跟着去。
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别知道太多的好。
时壹坐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好一会,又跟警察大哥录了口供,说了她怎么放狗咬那几个狗腿子的事,还有踹了顾绍亭一脚。
警察一会还要问顾绍亭话,所以陪着时壹在这等。
大约三四个小时左右,顾绍亭顶着一张惨白得如同死人的脸,被护士扶了出来。
他佝偻着背,像个老头子一样走了两步,视线瞥见时壹的时候皱了眉。
“断了吗?”时壹看着他,有些着急地问。
顾绍亭恨恨地咬牙,知道这个才是那个装哑巴的家伙。
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顾绍亭心里像是有颗滚烫的石头一样,烧得他浑身燥热。
他不要面子的吗!?
这里可是男科!她这样问,是要告诉全世界,他那里出问题了?
断了吗????
她是想他断了还是没断?
艹!
偏偏他不好反驳什么,只能阴沉着脸,剜了这狗女人一眼,不说话。
时壹看他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响,十分担心他和他家报复她,顿时纠结地安慰:
“你别担心,我想,三秒跟完全没有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你看着肯定心烦,不如断了干净?”
顾绍亭:“……”
艹!
连警察大哥都忍不住憋笑,但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下不能笑。
除非憋不住。
他笑了。
【作者题外话】:最近都是九点左右更新哈,大家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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