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壹最近都有些懵,上课都没好好上。
她一直在纠结,她到底有没有跟余灼那个。
床单上的血到底是那个之后留下的,还是她的伤口留下的,或者是两者一起留下的?
她上网查了很多,但都没有能给出准确答复的,她又不好意思去医院检查,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检查出来。
也不知道该不该偷偷买紧急避孕药吃。
那个紧急避孕药很伤身体,如果她没有跟他那个,能不吃就不吃。
但心里又担心,心里十分矛盾。
于是她抑郁了。
她捏着书包,有些走神地走在通往校门口的小路上,她慢吞吞地走着,余灼在校园外等着她,他买了验孕棒。
她有些迟疑和忐忑,万一真的中了怎么办?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人拽住她的胳膊,她原本就心神不定,被这么一拽吓得脸白。
“时壹!”
她一个激灵,这才看清楚是谁。
任廉,她交往了一周的……初恋男友?
她抽出胳膊,看着他:“怎么了?”
她记得那天跟他分手分得很干净了,应该没什么隐患,他们出去约会也是AA的,谁也没欠谁什么。
任廉直勾勾地看着时壹,无论看多少次,他总会被这张脸迷住,实在太符合他审美了。
他有些不甘心:“你到底为什么跟我分手?我要一个理由!”
时壹眨眨眼,茫然:“不合适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么?”
“不合适是理由吗?具体哪里不合适,我都可以改!你知道我很喜欢你,我都追了你多久了!”
任廉真的很崩溃,他追了时壹三个月,她答应的那天他真的一晚上都睡不着,高兴得要跳起来。
但是没曾想他们的恋情居然只短短地维持了一周就结束了,结束的那晚他又一晚睡不着,烟都抽了好几包。
翻来覆去地想就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担上不合适三个字。
还有更多的是不甘心,他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好了,被她弃如敝屣,说扔就扔。
他真有那么难堪?让她嫌弃至此?
时壹有些烦,但还是很耐心地回答他:“没感觉,不来电,应该就是不合适了。”
她当初答应跟他在一起,其实就是身边骚扰的人有些多,她烦不胜烦,便挑了一个还算顺眼的堵其他人的嘴。
但是时壹没有做渣女的打算,一开始也是想着好好在一起,认真去相处的。
一周之后发觉不合适不来电,在一起就想折磨之后就放弃了,直接干脆利落地说了分手。
所以她一点也不明白任廉还来找她的理由是什么。
谁知道她还想着呢,任廉忽然一把抱住她,路过的人纷纷回头窃笑。
“可是我还喜欢你啊!我不分手!”
时壹尴尬地想推开他,谁知道他越抱越紧,她差点被挤得呼吸不了,艰难地把脑袋抽出来,一扭头看见余灼站在校门口,背着手幽幽地看着他们。
时壹一个惊慌,猛地推开任廉,忽然有种出轨被男朋友逮到的强烈心虚感。
她连忙躲开任廉,走向余灼。
任廉还想拉着她,但手还没碰到她的胳膊,她就被别人拽走。
他抬眼看过去,看见一个高大冷傲的男人,微微侧着头觑着他,表情漫不经心又隐约有些傲慢。
任廉滚了一下嗓子:“您是……时壹的哥哥?”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学校里都传遍了,时壹的哥哥是许天一,现在这个男人不是许天一。
他隐晦地扫了一眼余灼手腕上戴着的表,他家里小康,但父亲喜欢表,对各种名表都有研究。
这男人手上的机械表价值不菲啊,重点是只花钱不一定能买到,得有人脉渠道。
有钱有势的男人!
任廉瞬间警惕起来,看着在男人手里的时壹,忍不住地试探着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您好,我是时壹的男朋友。”
余灼挑起一边眉毛,依旧不说话。
时壹瞬间炸了毛,她一下子扭头,纠正道:“是前男友!”
“我不承认分手,我不分就是没分,我还是你的男朋友!”任廉小心打量男人的表情,见对方没什么表情变化才这样说。
“分手是一个人的事情!”时壹真的快疯了,忽然有了想掐死任廉的冲动。
真是自找的,无缘无故找什么男朋友!自找麻烦!
余灼笑了一声,是一种从胸腔里溢出来的,低低的笑声:“男朋友?”
时壹捂脸:“真的是前男友!”
任廉狐疑地看着两个人:“你们什么关系?”
他问时壹:“你不会是刚跟我分手没多久,就这么快找了个年纪这么大的大叔当新男友吧?你这跟无缝接轨什么区别?还是你跟我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跟他好上了?然后迅速和我分手跟他在一起。”
时壹张了张嘴,又闭上,她跟余灼的事情不好跟别人说,但这时间点还真的是有些尴尬。
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回:“没有。”
“没有?那你跟他是怎么回事?”任廉指着余灼。
余灼背手而立,倦懒随意:“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时壹烦躁地揉自己的头发,最后暴躁地对着任廉说:“我跟你分手了!我可以随便跟任何人在一起!”
任廉感到不可置信:“所以你真的跟这个大叔在一起了?”
虽说这个大叔确实皮囊极好,是许多小姑娘喜欢的形象,但是怎么说,他的年纪也是很大的。
“大叔?”余灼似笑非笑地重复这个名词。
时壹懊恼:“暂时没有。”
任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很有危机感:“既然这样,你跟我复合好不好?”
余灼拍开任廉想抓时壹的手,幽幽道:“你想得挺美。”
“走,”余灼拽着时壹就走,又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要是再让我发现你骚扰她,小心告你性骚扰。”
一句话,气势极强,仿佛他若是真的敢再骚扰,他就真的敢报警一样。
这样的男人,定是说一不二,不好惹的存在。
任廉顿在原地,看着余灼把时壹带走,而时壹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心里有好些挫败感。
输给这样一个老男人,似乎也并不是很丢脸,起码人家有钱有权,他还是个愣头青。
现在的女孩都喜欢有钱有势的男人。
他只是输在.asxs.而已。
……
时壹被余灼塞上出租车里,随后他跟着抬脚进来,门咚地关上,便说:“我在京城买了间公寓,去那里吧。”
然后又对司机说了个地址。
时壹默默捏着手指,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和紧张。
出租车很快到了那个小区,余灼牵着时壹下车,一路直接往他买下的公寓所在楼走去。
他买的公寓很大,似乎是买的现成的,装修都装好了,因为买的时间较短,所以屋里干干净净的,没什么私人物品。
时壹进去之后便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包验孕棒,她咬着指甲看着那包东西,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余灼顺手拽下她咬指甲的手,瞥一眼她咬得坑坑洼洼的指甲,道:“别怕,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会负责。”
说罢,他捏起那包验孕棒塞到她手里,道:“洗手间在那边,没事,放松一点。”
时壹捏着验孕棒,手忍不住地抖,她咬着唇,在余灼的目光中慢吞吞又磨磨蹭蹭地走向洗手间。
余灼没有催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时壹看着镜子里脸色发白的自己,按了按咚咚狂跳的心脏。
没事没事,不会有的。
说不定余灼这么大年纪了,那啥的活跃度不高,质量不好什么的,没那么容易怀上的。
这么想,又感觉好像侮辱了余灼一样,她忍不住纠结一下。
他看着身体不错的样子……
呸呸呸,想啥呢!
她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撕开验孕棒的包装,按着说明上的办法测了一下。
验孕棒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所以她便自己站着发呆,胡思乱想。
余灼提出过要不要直接去医院检查的事情,被她拒绝了,她怕遇到熟人,许家是医学世家,许家的亲戚几乎遍布整个京城的所有医院。
她又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一一都见过了,她一去,万一不好运被认出来,那许天一肯定会知道。
到时候就真的完蛋。
同时她又对医院那种严肃的地方有些害怕,妇科多少孕妇,她看着就觉得害怕,还是更愿意自己用验孕棒测。
大概六七分钟之后,验孕棒开始反应,两条红彤彤的横杠浮现。
时壹心悸地捏起包装袋反反复复地看说明,当看见那句“两杠表示妊娠”。
她眼睛一翻,险些吓晕过去。
她的手簌簌发抖,怕得要死,她不想生啊!她才二十岁啊!她还不想当妈!
时壹捏着验孕棒都快哭了。
幸好余灼买了好几根,她又拆了一根重新验,六七分钟之后,还是出现两条杠。
时壹:“……”
她要疯了!
余灼在门外等了很久,他抱着手臂靠在墙上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着急。
良久,他抬起手敲响洗手间的门。
咚咚咚。
没有人回应,余灼眉一皱,再敲了几次,还是没有人应:“时壹?”
“时壹?”
余灼又敲了两下,确定没人回应之后,他当机立断地夺门而进。
一眼便看见缩着身子,抱着膝盖蜷缩在浴缸之中的时壹。
他一愣:“时壹?”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