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我问一下,如果我入了股,但我家里的其他土地也想种你的大白菜,你能把你那种大白菜的菜苗卖给我吗?”
问张华的是原先说要入股六分田的李彩娥,她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妇女。
因为,五年前她的丈夫出了车祸导致半身不遂,至今一直卧病在床,所以他们全家的生活重担就全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还好,她一直都是个干农活的好手,以前她丈夫在的时候,夫妻俩就是西瓜种植大户,每年都要种上二三十亩的西瓜,也赚了不少钱。
现在她丈夫出事了,她虽然一个人钟不了西瓜,但却可以给其他种植户打工,每年也能有个一两万的收入。
再加上他们家有三亩的良田可以承包给种植户,所以她每年还能轻轻松松多出六千多元的收入。
而她要入股给张华的六分田,则是他们家唯一没有承包出去的土地,原因依然如荣信鑫老屋的土地一样,太过零碎了。
“不好意思,我的大白菜苗除了合作社,不外卖。”
被李彩娥打断了话头,张华并不在意,只是笑着摆了摆手拒绝了。
“有钱都不赚吗?”李彩娥不甘心地追问道。
“呵呵,不赚。”
张华也不去解释为何不赚,实际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根本不需要张华多作解释。
一顿后,张华朝着还要再说什么的李彩娥摆摆手,阻止她道:
“阿姨,你别问了,我既然说了不卖,那就肯定不卖。你要想种,那就加入我的合作社,再按照我之前说过的规则,跟合作社签承包合同就可以了。”
“你以为我老太婆就什么都不懂吗?如果我跟合作社签合同,那这钱还不都让合作社赚了吗?”李彩娥仿佛看穿了一切,仰着头,一脸的得意。
张华笑笑道:“其实,我可以自己种,不需要搞什么合作社的。那样你是不是就不用担心钱全部被合作社赚了?”
张华这么一说,李彩娥终于变了脸色。
沈金友更是站出来骂道:“你这老太婆太贪了,谁不知道自己种更赚钱?阿华不知道吗?他那个药方,别人可是出一千多万还买不到,现在阿华愿意拿出来成立合作社,并且还愿意让出49%的股份,等于一千多万让出了一半,只为了换入股的三十亩土地,而三十亩一年的承包费不过才五、六万。你说,是一千多万的一半值钱呢?还是五、六万的承包费值钱?这中间差了多少钱,你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用我多说了吧?”
话落,沈金友又立马转过来跟张华说道:“阿华,你不要管其他人怎么说,反正我肯定第一个入股,我家里一共有六亩四分田,只要你看中了,我可以全部入股。”
如果说,之前的沈金友还是因为荣信鑫的忽悠才想着入股的话,那么,现在的沈金友却是在听了张华所说的合作社福利后,坚定地想要入股。
在沈金友看来,他的六亩四分田,每亩的平均承包费,也不过才两千元出头,并且,这个钱还没有任何的升值空间。
而张华的合作社则不同。
不但有土地保底的两千收入,还有张华承诺地最低两元的大白菜回收价。
而据所知,一亩大白菜的产量最少也是两、三千斤,多得更是五、六千。
那换句话说,即便张华真的最后以两元回收大白菜,那亩产也在五六千元以上,张华的合作社根本就不会亏钱。
除非张华的保底是假的。
可沈金友左看右看,尤其是坐在他身边的荣信鑫,以及坐在张华身边的村长老方国和村主任梁琦,他们三人在听到张华说要保底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好像他们都坚信张华一定能做到一样。
而且,张华的合作社第一次才开放三十亩,换算到保底费用,那也不过才六万元。
就这点钱,沈金友不相信张华放着一千多万的药方不卖,就为了跑来骗他们这点小钱。
再说,张华真要没钱,那卖了药方,不就有钱了吗?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不是沈金友真的有多么的信任张华,而是那个价值一千多万的药方,给了他九成九的信心。
说起来,张华还真要感谢沈恩秉在村里召集李武池等人闹了这么一出催债的戏码,不然,四海村全村上下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张华手里有一张价值一千多万的药方呢?
“还有我,我也全部入股。”
“梁主任,麻烦你帮我改改,我之前入股四分,说错了,我想要入股的是六亩八分。”
“我的也错了,是三亩四分。”
“……”
在场这么多村民,不乏比沈金友更加精明的存在,沈金友能够想明白的,这些村民也能想明白。
而在这些精明地村民们都想要入股合作社之后,其他不感兴趣地村民,自然都改变了态度,并且,很多人立马就选择了跟风。
跟风,这个现象在农村最常见。
一般只要有一家赚钱了,例如种西瓜,保管第二年,就会有村民跟风也种西瓜。第二年如果还赚钱,到了第三年,全村一半以上都会种西瓜。
实际上,很多农民水果滞销,种了卖不出去,都与这个跟风有很大的关系。
现在张华面对的情况也大体相同。
随着村民们此起彼伏想要入股农村合作社的声音,越来越多,梁琦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了。
随后,老方国不得不主动站了出来,帮忙梁琦一起做登记。
沈金友则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帮忙维持次序,荣信鑫作为张华的姑父,自然也跟着沈金友一起帮忙。
张华本来也想要过去帮忙,可很快他的四周就被那些已经登记入股了的村民们给围满了。
村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张华能够提前考虑他们,并且问了一些有关秘制大白菜和农村合作社的问题,张华都是耐心地一一如实相告。
就在这时,一把特别熟悉又特别讨厌的声音和名字,突然在会议室中响起:
“梁主任,我梁桂,入股三亩三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