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多说一句,那你就和你的母妃在冷宫住上半年!”皇帝脸色铁青,眼神冷如寒潭,望着孟廉枫的时候,竟没有一丝感情。
这世上竟然还有比宋太傅更加无情的父亲,宋画祠见了眼前的情形,心中暗想到。
可看孟昭衍神色自若,仿佛没有一丝惊讶之意。不由地感叹,这身为皇族人,彼此之间竟然这么冷漠,哪里能看出丝毫亲情在里面。
“孟廉枫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他那么羞辱你,现在他惹得父皇龙颜大怒,你不去添把火吗?”宋画祠低声问道。
“我不是他,不会落井下石。既然父皇已经惩罚过他,那我就不再插手。”孟昭衍淡淡地道。
他眼神微黯,望了望自己的双腿,眼低闪过一丝杀意。这双腿和孟廉枫、殷贵妃是脱不了干系的,但眼前还不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宋画祠对他的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她对他还抱有无数的疑问。不过,她却没有继续深问下去。
孟廉枫这次是搬起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脚上,不但将自己的母妃牵扯进去,还要在冷宫中面壁思过三日。
这对她们母子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坐在回府的马车中,宋画祠问道:“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想孟廉枫和殷贵妃恐怕是恨透了我们。等她们一出来,势必会对付我们,你可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孟昭衍听了以后,挑挑眉揶揄道:“这会儿知道其中的厉害了?不过,你大可放心。光是京城失踪男子的案子就叫他应接不暇,又怎会腾出时间来找我的麻烦?”
宋画祠微微一愣,瞬间明白过来。他刚才那样纵容自己,原来早已经想好的该如何应对。倒不是她心肠狠毒,而是根据哥哥给自己的情报,这个孟廉枫和殷贵妃实在是太多歹毒。
今日虽然通过皇上,对他们施以小惩大诫。免不了,等他们二人出来以后,一定会加倍报复。
“我害怕什么啊?不是还有殿下给我撑腰的嘛?我不过是稍微有一点点的担心,你不能应付罢了!”宋画祠伸直了脖子,嘴硬地说道。
不知为何,那孟昭衍听了这话以后,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突然欺身上前,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宋画祠,“原来你是在为我担心,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就凭着他们那些伎俩,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狭窄的马车内,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宋画祠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令她不敢对视孟昭衍那灼人的视线。
微微偏过头去,眼睛朝下望着上好的银狐皮子地毯,伸手将他推开,胡乱说道:“太热了,太热了,你离我远一点!”
孟昭衍看了她的反应,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姿态慵懒地斜靠在轮椅上,手支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宋画祠的心里砰砰直跳,暗骂自己没有出息。左不过就是一个美男坐在你的面前,正用爱慕的目光盯着自己看。怎么连这点都承受不住了,林安,你可是牛津大学毕业的天才医生,什么样的病人没有见过?
一路上,她只好这样不住地安慰自己。
等到了王府,她二话没说,直接跳下了马车,掀开帘子,笑嘻嘻地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医书没有看完。早日看完,也能早一天医治好你的腿疾。”
说完,宋画祠头也不回,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小书房内。
推开门,看到里边做着的人,怔忪了一下,立即笑了起来,走过去柔声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宋乔淑坐在她的书房里有一阵子了,看到她满面春风,眉眼含笑地回来,心中猛地刺痛了一下。
看祠儿的脸色,似乎和三皇子相处的极好。可祠儿不是说过,她不喜欢三皇子的吗?
“祠儿,今日你和三皇子一起进宫请安,一切都还顺利吗?”宋乔淑压下心中的不快,强笑着问道。
宋画祠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安慰道:“一切再顺利不过了!姐姐你放心,有孟昭衍在,谁也不敢难为我的!”顺便还惩治了一下孟廉枫,现在他正被关在冷宫受苦,可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告诉姐姐了,免得她又提心吊胆,对着自己耳提面命又要说好一阵子训责的话。
“三皇子殿下他……”宋乔淑一个没忍住,竟将心理的话脱口而出。
宋画祠愣了一两秒,随即莞尔一笑道:“他好好的!今天晚上我就在书房里配制一些药丸,前几日大哥哥托人捎信说,我放在他店里的那些药丸效果很好,很快便卖完了。”
“祠儿私心想着,趁着今晚的时间,再多做一些。若是可行,就在京城推广,批量生产了!过一会儿,不如姐姐替我去陪着孟昭衍一起吃晚饭吧!”
宋乔淑闻言,心中一动,却又连忙摇了摇头,苦笑着道:“这怎么行?你才是这府中正经的王妃,而我……只是一个累赘。恐怕,姐姐若是去了,这王府中的下人就会对我更加的瞧不起……也会惹得妹妹和三皇子殿下令人非议……”
宋画祠秀眉一拧,“姐姐,是不是府中有下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宋乔淑连忙摇了摇头,怯懦地说:“没有……没有人说什么。祠儿,你不要多想……”
“姐姐,你不用怕,尽管去吧。我把你接来王府,就是想着你可以多和孟昭衍接触一下。你喜欢他,就大胆地去追求。这本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若真是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子,看我不割了他们的舌头,让他们再也不能胡说!”宋画祠安慰道。
可是,宋乔淑还是觉得不妥,一直摇头说道:“这……可是祠儿,这不合规矩啊!我怎么能和三皇子殿下同席呢?这不像话……不像话啊!”
“姐姐!你也要为自己的幸福着想了,难道你不想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吗?”宋画祠看她有些畏惧,便说了这话来激她。
“我自然是想的,可是……可姐姐也不能抢了妹妹的夫君啊!祠儿,姐姐不是那种人。姐姐宁愿自己孤独终老,也不愿你受到别人的非议,更不愿你过的不幸福。”宋乔淑艰难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