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个好机会啊。"坐在办公室里面,韩东看着手中的报纸,心中开始思索起来。
今天的《荣州日报》头版头条,转发了《华夏日报》的一篇评论员文章,针对当前北方俄国出现的动荡局势,提出我国要引以为鉴,不能急躁冒进,要循序渐进,确保稳定大局。文章的中心意思,就是改革的步伐应该再小一点,力度再轻一些,不能犯冒进主义错误,大有一点泼冷水的意思了。
韩东知道,俄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后就要宣布解体,到时国内就会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大辩论,争论的焦点就是要不要大力改革开放。直到那位睿智的老人在明年一月底开始发表了一些列的谈话以后,舆论的风向才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华夏国高层也坚定了进一步加大改革开放力度的决心。
"既然我知道后面的发展方向,为什么不可以以此为契机改变现状呢?"
韩东的脑海中忽然闪现了一个改变现实的办法,心中顿时涌起了一丝激动。他从抽屉里拿出稿纸,提笔写下了一个标题——《改革与发展是社会稳定和国家长治久安的基础》。
由于脑海中有前世的记忆,韩东下笔如有神,一个小时不到,就洋洋洒洒写了近两千字。
"呵呵,感觉不错。"韩东放下笔,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修改后再通读了几遍,觉得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
他将稿子撕下来折叠好,放到了抽屉里面。文章虽然写好了,但是韩东觉得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还要再等一等。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韩东抬头,见刘翠芬提着开水瓶站在门外,微笑道:"请进。"
"局长,我来给您换开水。"刘翠芬轻声道。
她的脸颊微红,马尾辫子轻轻晃动着。自从韩东来到统计局以后,她就十分殷勤,每天都要来换好几次水,每次和韩东说话,脸上就微微发红。
放好开水瓶,刘翠芬定了定神,说:"局长,有一件事我想跟您汇报一下。"
"你说吧。"
"我能不能让邹主任配一把您办公室的钥匙,这样早上我可以提前帮您打扫办公室。"
刘翠芬快速地说完,微微低了一下头,心中嘭嘭嘭一阵乱跳。
韩东微微一笑,这女人挺会来事的,有机会倒可以提拔提拔。虽然黄松的事情已经算是了结了,但是韩东对办公室主任赵仁顺还是不满意,那家伙直到现在还紧紧地跟着黄松。韩东有意让邹刚当主任,这样缺少一个副主任,就可以让眼前的刘翠芬担任了。
邹刚和刘翠芬是最早投靠过来的,韩东想提拔他们,倒也有些任人唯亲的意思。当然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没有好处,谁会安心投靠啊。
正因为这样,官场上,山头、圈子的现象才屡见不鲜。
不过韩东虽然有提拔他们的心思,但一时之间还不好操作,毕竟跟黄松妥协以后,相应的制约赵仁顺的把柄也没有了,要调整他总得有借口吧。不然怎么让人心服,作为分管领导的沈从飞也不可能同意。尽管统计局办公室正副主任级别低,对他们的任命主要由局里提名,但却是需要分管领导和组织部的签字确认才行。
"更何况,沈从飞对我好像有些不满啊。"韩东心中苦笑。
在掌握了统计局的局势以后,韩东想再次找沈从飞汇报一下工作,然而郑永中却告诉他沈从飞很忙,没时间见他。韩东问了三次,结果都是这样,让他很郁闷,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沈从飞。
"只能慢慢来了。"韩东想着,对刘翠芬说:"这事你给邹主任说一下就行了。"
"好的,谢谢局长。"刘翠芬心慌慌地说,"没事的话我就出去了。"
"嗯。"韩东点点头,不明白刘翠芬谢自己干什么,倒是自己该谢谢她才对啊。
自从掌握了大权以后,统计局的工作人员对韩东尊重得多了,再也没有谁因为韩东年轻而轻视他。
而黄松,现在基本上成了孤家寡人,众人对他的态度是敬而远之,倒也没有谁敢对他怎么不敬,毕竟他的身后可是有一个实权人物撑腰。
"哼,总有一天他们都会后悔的。"黄松坐在办公室里自言自语。他所说的,就是看风使舵巴结韩东的人,这些人的行为让他很气恼,心头也一直憋着气,只是找不到地方发泄。
在办公室无所事事地坐了一上午,黄松觉得这样的日子实在没法过下去,便拿起电话,按了一串号码,等电话通了以后,他就站起来,双手拿着话筒,微微弯着腰,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黄松躬了躬腰,满脸带笑地说:"王书记,是我,黄松。"
"小黄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王书记,现在统计局的情况您也清楚,韩东和葛文国联手整我,我现在都成闲人了,您看能不能帮我挪一挪。"
这是黄松想了好几天的决定,统计局是没有办法混下去了,整天看着那些家伙跑韩东办公室去汇报工作,他就很窝火,但是他也知道要想翻盘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因此就想通过王进贵换一个单位,就当从头开始好了。
"你想往哪里挪?"王进贵的语气很淡。
黄松陪笑道:"这个您看着办就行,随便哪个单位..."
"哼,你以为县政府是我开的,想安排你去哪里都行?你也不想想,县里刚刚调整了人事,还能怎么给你挪?"
黄松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王书记,我..."
"好了。"王进贵打断了他的话,"你就安心呆在统计局,好好盯着就是了。我很忙,没重要事情不要打我电话。"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哼..."黄松"哐当"一声扔下电话,一屁股坐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光芒。
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捡起话筒放好,咬牙切齿地道:"那好吧,老子就钉在这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