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章：交易
他一五一十地说起自己家正面临的困境，听后家豪一脸恍然，郑重地说道：“那这三十万应该差不多了。晓静，你要是没意见了，那我马上给你开支票，你拿着支票去银行里兑现就是了。我和蔡小姐是朋友，你应该相信我的，如果你不放心，等下我可以陪你一块儿去一趟银行。”
晓静忙摇头道：“不用了，我当然相信你了！要是不相信你，我也不会把这件古董卖给你了。知道吗，你特别实诚，把这两件东西的情况全部说给我听了，一点儿也没有隐瞒。”
此刻她情绪有点激动，家豪却微微一笑道：“这是应该的嘛，你让我给你鉴定东西，我当然得实话实说了。更何况你是蔡小姐的朋友，我得尽力而为。”
听到家豪那话时，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蔡微澜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颇感自豪似的，因为家豪已把她当好朋友看待，深情厚谊。
晓静说道：“可其他的鉴定师一般都不会这么做的，每次拿东西去找他们鉴定的时候，他们都不说实话的，只会想方设法忽悠你，尽量以最低的价钱买下来。”
“那是贪小便宜的人罢了。”家豪说道，“因为你去找他们鉴定的时候，这无形中就变成了卖家和买家的关系，如果东西比较好，他们就会夸大各种毛病，让你泄气，好便宜拿下来。我一开始没想过要买你的东西，所以我不会掩饰什么，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很客观地告诉你们。”
“嗯，就是那样的。”晓静应道，“我现在拿着这个东西去找别人，别人肯定不会出这么高的价钱，可事情紧急，我没有别的法子了，所以只有这个办法。姚先生，你愿意收我这件事情，其实我得好好感谢你，你帮我们家解决了一个大危机啊！要不是你说这个杯子比较值钱，我还没想到这上面来呢！”
家豪摇头道：“没有，这不应该吗？好了，我马上给你开支票吧。”    说完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本支票，并撕下一张开出了三十万。
随后他将这张现金支票好生交给晓静，让她去取钱……
拿到支票后，晓静感激不已，并将那个水晶杯转移到家豪手上。
至此，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愉快地做成了这笔生意。
“姚先生，你现在帮我看看这两件东西吧。”    和晓静谈完之后，那一起来鉴宝的年轻男子笑盈盈地说道。
刚才蔡微澜已经介绍过了，那男子名叫“小文”，也是媒体界的朋友。
“可以。”家豪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道，“你要鉴定的是什么样的古董呢？”    他对小文带来的那两件古董也是充满一股好奇心的，因为他早就发现了，对方身上散发着一团红光，虽然不是很浓厚，那也算清晰了，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像这个样子的东西有可能是什么珍宝，值得一看。
只听小文回答道：“先给我看看这块古玉吧，我觉得是和田白玉做成的。”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小布团，并摆放在桌上展开。
小布团打开之后，赫然可见裹在里面的是一件白色的小型玉器。
那玉器散发着一团比较微弱的“宝光”，乍一看还是挺吸引人目光的。
只见那玉呈锥形，包浆浓厚，还夹杂有血丝和土质沁色，像是出土文物。
等到看清楚那东西之后，家豪脸色不由得微微起了变化，似乎已经看出名堂来了。    “不瞒你说，我也有收藏的爱好，当然那只是我的业余爱好，也很少收藏古董，就随便玩了一些。这块玉是我逛潘家园古玩市场时从一个小贩子手上收到的，他说是血玉，东西有上千年的历史了，玉质又是上好的和田玉做成的。”小文解说道。
家豪点点头，说道：“是啊，是血玉，可以看到上面沁有血丝。小文，卖你东西的那个人他说的是实情，东西年代没错，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质地确实也是和田玉的。”
“那这个东西是不是很珍贵？它到底是什么呢？像这样的玉器很少见啊！”听家豪那么一说，小文又惊又喜地说道。
家豪说道：“比较贵重吧，但究竞有多珍贵，这个我也不好说，因为我没收过这种玉器。你这个叫做‘玉琀’，玉琀又称‘饭含’，‘玉塞九窍’的亡人口中之物，是放在死者口中的玉器，所以它属于出土文物，是古时候丧葬用的。”
“啊？！是死人用过的啊？！”闻言，小文脸色大变，惊赅道，“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收了！”
家豪却淡然道：“那不尽然，不是说出土文物就一定不古利，博物馆里面摆放着的古董不大多数是从古墓里掏出来的么？你应该捡漏了，这其实是一件不错的玉器，有很大的收藏价值的，要是能将‘九窍玉塞’全部收齐那就更好了！”
“关键它是死人用、嘴、含过的，现在上面还留有死人的血呢，想想怪瘆人的啊。姚先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不我低价处理给你算了。”小文一本正经地说道。
家豪想也没想地就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东西我暂时不收，你还是先留着吧。”
他不是害怕东西不古利，而是眼下他确实没这个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种珍贵或者比较有特色的古董，至于“玉琀”，市场上还是有很多的，需要的话，能将所谓的“九窍玉塞”全部收齐。
“可以的话让给我吧！”    正在这时，只听坐在旁边的林海涛笑盈盈地开口说道。
“当然可以了！”小文很爽快地答应道。
家豪欣喜道：“那挺好的，你们两个谈这笔生意吧。”    他深知林海涛是玉器爱好者，现在碰到了一件样子和质地都还不错的“玉琀”，他有意购买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稍后，林海涛便和小文谈起了价钱来，最终两万块钱拍定，也很顺利地做成了生意。
事后家豪心里只觉得好笑，晓静和阿文哪里是来求鉴定的，分明是来卖东西的，不过各取所需不是更好么。
给晓静他们也看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件古董了。
很快，阿文从身后的地板上拿起了一件东西，摆到桌上向家豪他们展示。
那是一个深青色的瓷壶，一眼看上去只显得灰蒙蒙的，毫不起眼。
但在家豪看来，那东西给人的第一印象不一般，因为上面散发出来的灵气还比较浓郁。
说实话，当看清楚眼前那个水壶模样的青瓷壶的时候，家豪有些傻眼，因为那个水壶和古代一般的水壶比起来富有特色似的，造型很有特点，但具体是什么样的一个水壶，一时之间他一无所知。
不过这难不住他，当下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驱动”了探测仪，观看起上面记录下来的影像来了。    很快他就看清了东西的来龙去脉，了解个大概了。
“这个水壶的用途还真不一般啊，这么有意思？！”    一见之下，家豪惊奇不已，他仿佛看出了那个水壶的妙用之处。
“姚先生，这个水壶怎么样？”    家豪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后，阿文问道。
家豪郑重地回答道：“东西很不错，是一眼货，很开门。”
“哦，是吗？”听家豪一开口就给予好评，阿文顿时喜形于色，笑吟吟地说道，“不瞒你说，这个水壶并不是我收来的，而是我邻居家的，是黄老伯十几年前去陕、西出差时从一个农户家中淘回来的，他们一直收藏着，从没考虑过要卖出去，之前他们家也不缺钱，可现在他们面临困境了，急需筹钱。”
“为什么？”家豪随口问道。
阿文叹口气道：“黄老伯得重病了，是肝癌，不过幸好是早期，还可以进行手术，但他们家一向很清贫的，要送两个孩子上大学，负担非常大，一时之间哪里凑得出那么多手术费来？可这场手术又至关重要，甚至可能关乎黄老伯的生死，自然越早做完越好了。”
“那确实挺急的。”听后，家豪点点头道。
阿文继续说道：“他们家砸锅卖铁在筹钱，他老伴知道我平时也玩点古董，所以托我把这个水壶拿出去鉴定，并卖一个比较好的价钱来，能筹到多少钱算多少了。之前我找一些熟悉的朋友看了，但他们都不看好，说东西是个茶壶，很普通的民窑瓷器，卖不出几个钱的，有几个人倒是出价了，但最多给三千块钱，而张大妈再三交代了，不能贱卖，她说东西是国宝，她丈夫非常中意的！所以我就没替他们卖了，多亏澜姐把你这个大鉴定师介绍给我们认识，还有机会请你帮忙鉴定。”
“你客气了，互相学习而已。”家豪甚是谦虚地摇头说道。
“姚先生，刚刚你说这件水壶很开门，那你的意思是我那些比较外行的朋友看走眼了？其实东西并不止那个价钱的是不是？”阿文随即又问道。
“对，很开门！”家豪点头道，“东西年代很久远了，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吧。你那些朋友应该低估了它的收藏价值，怎么可能才值三千块钱？这么老的一件古董了，怎么着也得卖个上万的价钱吧？！”
“能卖出一万多啊？！那很不错了！”阿文喜眉笑眼地道。
“我是估计的，具体值多少钱我也不清楚，因为很少见到这种东西。”家豪坦然道，他虽然知道那个水壶模样的瓷器年代久远，但他毕竞所学有限，对瓷器知识了解并不多，眼前这个水壶要说它值多少钱，他真的一无所知，有待研究。
“何先生，那这件瓷器到底有什么来头？它属于那种瓷器？出自哪个窑口的？”阿文连声问道。
“应该是耀州窑的东西吧？”正在这时，只听静静坐在一旁，仔细察看那个水壶的林海涛当先回答道，“这是耀州青瓷。东西做得不错，很jīng巧，我估计价钱不止一万。”    听到林海涛那个解答时，家豪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登时一脸恍然。
他知道，耀州窑乃宋代名窑之一，在唐代就是中国陶瓷烧制的著名产地，宋代更进一步达到鼎盛，成为我国“六大窑系”中最大的一个窑系，其产品则成为北方青瓷的代表。
耀州瓷烧造的窑址位于陕、西省，而这件瓷器又是在陕、西某地发现了，那就很相符了。
要不是经林海涛提起，那家豪一时还想不到这上面来，因为古瓷的品种实在是太多了，五花八门的，要是没有经过jīng心研究，那还真很难分出来。
因为很多种类不同的瓷器，在釉色和造型上却有颇多相同之处，在这方面比较外行的人往往把握不准的。
“海涛说得对，这是耀州瓷，估计是北宋时期的。”家豪随后补充道，“做得确实很精美，而且我告诉你们，这并不是茶壶，也不是一般的水壶，而是一种玩赏器物，相当于现在的玩具，在当时具有玩具xìng质了。”
“是这样啊？那是不是更珍贵了？”阿文越听越高兴，眉飞色舞地说道，“姚先生，那你们能不能帮忙定个价？黄老伯家现在真的很需要钱，来支持他昂贵的医药费。””
家豪沉吟片刻后道：“大概三四万吧。”    他这个价钱确实是估的，丝毫没有隐瞒之意，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种比较神奇的水壶的行情怎样，三万可能高了，也有可能太低。
“嗯，差不多那个价。”林海涛也道，“毕竞这个造型的瓷器比较常见，很多人手上有却卖不出去，或者说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来，属于瓷器中的冷门收藏品吧。是不是很少见到大型的拍卖会上有水壶之类的瓷器出现？大多数是罐子、瓶子和盘子，等等。”
“三四万那就差不多了！”阿文欣喜道，“要是能卖出这个价来，张大妈也就满足了吧？只是我还是找不到买家啊。姚先生，你能不能帮忙帮到底？你认识那么多收藏界的朋友，大家又都很相信你，如果你帮我推荐一下这个水壶，那想必会有人钟意的。”
他眼神恳求地注视着家豪，充满期待。    “这不是问题。”家豪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
阿文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以他现在的人脉和名气，推荐出一件瓷器，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不过就区区三四万块钱而已，他没必要费这个周折，于是顿了顿说道：“阿文，要不这样吧？既然黄老伯那么急需钱，那这件瓷器我要了，我给他五万，你看怎么样？”
他当是做好事了，常言道，“救急不救穷”，阿文的邻居急需资金做手术，能支援就支援点吧。
虽说他和黄老伯一家人素不相识，连面都没见过，但是这可关系到一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做做好事总能积一点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