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现在只是暂时解除了危险,高树清不死,始终是个隐患。
被他威胁到的人不仅仅是你我,还有那么多人都处于危险之中,而且,弄到如今这个局面有多不容易,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岂能因为他而废弃?
还有,他已经不是你原先那个争风吃醋的师兄了,已经自私到不顾民族大义了,这样的人,值得可惜吗?”
林创觉得易莲花虽然格局还是不够,但重情这一条还是可取的。
人若无情,不见得就是好特工。谁会放心把后背交给这个人?
易莲花和欲言又止的李洪林,都囿于个人的小圈子,不忍加害,甚至还寄希望于他能幡然悔悟,这一切的基础,还是顾念旧情。
所以,林创没有怪她,而是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莲花,你想保全他,在任何时候都行,但现在不行,稍有不慎,就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是,先生,我懂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唉!”易莲花低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林创穿好衣服,对易莲花说道:“把老六叫过来。”
易莲花应了一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把纪老六叫进门来。
“老六,你马上去街上打个电话,让常发财通知赵元祥,让他明天一早就来见我。”林创命道。
“是。”纪老六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要尽快除掉高树清,只有启动陆潮生这颗棋子最为便宜。
陆潮生是高树清的顶头上司,可以亲自动手,也可以把他引到特定地点,让王小楼的行动队制造一起“除奸”行动。
当然,前者痕迹太重,后者更隐蔽一些,若非紧急情况,还是以后者为佳。
具体如何动手,林创相信,只要把命令下达下去,赵元祥一定能制定出最佳行动方案。
通过这段时间的配合,林创对这个副站长的能力已经认可了。
……
纪老六走后不久,李洪林匆匆进来报告:“先生,奇了怪了,门口没有警卫,出入记录就放在大堂里,我看了一眼,没有老二进来的记录。”
“嗯?”林创一愣:“没有警卫?不可能!张劲庐很细心,哪会出现这种纰漏?”
“我也奇怪呢,但就是没有,我不能连个大活人都看不见吧?”李洪林说道。
“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难道是高树清把警卫给弄死了?不可能啊,他没有这么干的理由吧?洪林,这样,你去大堂暗处躲着,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事发生。”林创命道。
“好。”李洪林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易莲花看了林创一眼,惊疑地问道。
林创紧张地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最后毅然说道:“不管如何,先做好撤离准备吧,你先准备准备,如果情况不妙,我们马上走!”
“好!”易莲花应了一声,回自己屋里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这里没有重要东西,易莲花只把手饰、眉笔、口红等随身携带的东西和那支袖珍勃郎宁手枪放进包里,扭身回到林创房间。
“好了,随时可以走。”易莲花对林创说道。
“嗯。”林创点点头。
易莲花随手把电灯拉灭,到了窗户前,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向外观察。
她回过身来对林创说道:“外边没有动静。”
“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不安。”黑暗中,林创一向沉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
“要不,咱现在就走?”易莲花感受到了林创的紧张和担忧,小声问道。
“不行,等洪林的消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一走就不好回头了。”林创道。
易莲花点点头。
设身处地为林创想想,尽管生死悠关,但一下子舍弃自己努力创下的局面,的确是很难。
想到此,不由恨死了高树清。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就在黑暗里坐着,等待消息。
很快,大概五六分钟,李洪林回来了,易莲花开了门,拉开电灯。
“先生,门卫回来了,看样子好像刚才上厕所了。”李洪林说道。
“离开了有十分钟?”林创问道。
“加上刚才的时间,大概就是这么长时间。”李洪林回道。
“门卫没有异常?”林创问道。
“没有。”李洪林答道。
“那可怪了,就在高树清离开的这会儿他去上了厕所?还有,为什么没有记录呢?”林创皱着眉说道。
“是啊,有些奇怪。”李洪林回道。
正在这时,纪老六回来了,没有说话,只是冲林创点了点头。
林创也没问他什么。
“行了,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都惊醒着点。”林创说道。
“嗯。”李洪林和纪老六应了一声,回房间去了。
易莲花当然没有回去,她必须贴身保护林创。
林创合衣躺到床上,对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是充满了疑问。
但是,要解决这些疑问,必须等到明天。
纪老六没有说话,进门之后只冲林创点了点头。
……
次日一早,赵元祥就来了。
因为跟高树清有约定,林创不确定高树清是否真的在暗处盯着自己,所以,只好让赵元祥以经销商的身份来见自己。
虽然有些冒险,但也属无奈。
“老赵,你马上通知陆潮生,今日天黑之前,必须立即除掉高树清。”在焦灼中等了一晚上的林创,见到赵元祥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命令。
见赵元祥有些蒙,忙拍了拍额头,把高树清的情况模模糊糊地讲了一遍:“哦,我有些着急了。高树清是特工部特工,正是陆潮生手下,他会些功夫,在叶耀先案子上对我产生了怀疑,昨天晚上到我这里来要挟。为了拖住他,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但兑现他的条件我拖到了今天晚上。”
“是,我马上通知陆潮生。”
一听威胁到了站长的安全,赵元祥哪坐的住?当即站起来要走。
“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暴露陆潮生的身份。”林创也着急,没有跟他细说,只是嘱咐了一句。
他相信赵元祥。
“请老板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赵元祥说完,匆匆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