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暗夜星空
上主啊
谁可进入您天空中的圣殿
谁可伺候在您的左右
世人需要拯救
是您赐予我神权
我会用它保护您的子民
就像保护我的眼睛
我会让他们躲藏在您的羽翼下
拯救他们的生命
他真的念出来了，他真的念出来了！黑月感觉自己的心脏简直要跃出胸腔！自己寻找多年，终于找到了拯救者！自从上一任拯救者死去之后，再也没有人念出过这段誓言！自己的任务已经圆满达成了……他？他还会继续念下去吗？
上主您永掌神权
您以公义统治世界
您以公平审判万民
您向作恶者降下带火的陨石
您向虔诚者赐予许愿的流星
感谢您赐予我救赎的权力
让我救赎那些追随其他神明的人
让他们心怀中的憎恶变成博爱
让他们信仰不再偏离您的指引
用永夜的救赎之光
牧养他们
眷顾他们
救赎他们的灵魂
老匡终于念诵完全部的誓言，黑月脑袋一歪，一头栽倒在床边晕了过去。不过他只晕倒了一秒钟，立刻就从地面上蹦了起来，额头触地梆梆作响，开始对老匡施九拜九叩的大礼：“救赎神使在上！您最虔诚的信徒达可·苜蒽资质鲁钝，不知神使早已降临，迎接尊驾来迟，万望赎罪！万望赎罪！万望赎罪！”
“呃……”老匡傻眼了，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只不过按照对方的要求，老老实实把这段可以媲美老太太裹脚布的誓言念了一遍，这个暗夜精灵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刚才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对自己大呼小叫，怎么一转眼就把自己当成太上皇了？自己又怎么变成女巫手下的救赎神使了？自己本来打算让韩扬冒充战神的神使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有病！只能用脑子烧坏了来解释！宗教迷信害死人啊！多好的一个帅哥，被女巫洗脑后变成白痴了！
不过……现在到底应该揣着糊涂装明白呢？还是老老实实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好，没等老匡想好该怎么办，磕完头后差点变身如来佛祖的黑月自己来解围了：“神使大人！请移驾神殿！我们企盼您的降临已经有一个世纪之久了！万望神使大人慈悲，早日承女神神力，救赎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脱离苦海！”
老匡默不作声，心说去什么鬼庙，供奉那个女巫的地方？那女巫邪乎得很，可不像面前这傻帅哥那么好忽悠！去了万一女巫一显灵，我这冒牌神使穿帮砸锅怎么办！再说老子哪儿忙得过来啊！明天就要动身启航了……
“大人！只要您通过就职仪式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神使了！女神一定会为您赐下圣冕圣袍等威力无边的神器！恳求大人您及早动身吧！我们这些**的信徒真是一分一秒也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闹了半天现在还不算真正的神使啊……呃，什么？神器？老匡正在想找什么理由不去呢，一听到有宝贝可拿，心里立刻活泛了。“黑月，我现在事务繁忙，再说身体变成这个样子……想去也去不了啊？不要说抬着我走路，哪怕一阵风吹过我都要化作灰烬随风而去了。”
“神使大人请放宽心！神殿附近有传送阵，再加上鄙人近来刚刚进阶了暗夜空间，大人只要在其中稍微委屈一段时间就可以到达了！不会花费大人太多时间的！”
暗夜空间？这又是什么鬼玩艺？有“空间”两个字，多半是天凯武比较感兴趣的东西吧。不过看起来这个黑月现在已经把自己当作神的替身来供奉，想来不敢欺骗自己。既然不用花费多少时间，又有宝贝可以拿，那……那就去一趟看看吧！
老匡思前想后拿定了主意：“好吧。不过我要带两个贴身的仆从一同前往。”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神使大人您的命令等同神谕，只是……只是鄙人修为不够，暗夜空间非常狭小，只怕容不下您的两名仆从。”黑月一张俏脸上写满了难为情三个字，“恐怕……恐怕只能让您的一位仆从步行与鄙人一同前往了。沿途的道路……非常难走。”
“噢，没关系，我的仆人也非凡夫俗子。”轿子这东西有人抬就要有人坐，黑月毕躬毕敬诚惶诚恐，老匡的架子也端了起来。
“是！大人教训的是，那么……恭请大人移驾？”
“好的，你让门口那个守卫进来。”
老匡装模作样让燕青唤来韩扬和沃克，其实他早就叫二人整装待发了，不但轻重武器携带齐全，事先还让沃克向弯刀众暂借了三柄地支锽。如此战备是有理由的，这次去虽然摆明了有便宜占，可和女巫打交道并不是什么令人身心愉快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自己现在是亡灵就不会死吗？还说不上是否正宗呢！再说即使是正宗亡灵似乎也是会死的，谁知道现在自己颅骨里面有没有一颗可以砸碎的灵魂石？管他怎样，还是带上两大保镖安全一些。
黑月带上面具走出城堡，韩扬和沃克跟在后面。虽然抬老匡的时候已经够轻手轻脚了，老匡身上还是掉下了大大小小好多块炭渣。趁着黑月不注意，老匡让沃克赶快把自己嘴里面那颗缄口疟狼的珠子掏出来。
当时变身肥猫扑上去咬老矮人的时候，老匡没功夫往背包里放，就把那颗珠子吐到地上了。后来在寻找如何恢复身体的活动能力时，老匡又让沃克把它塞回自己嘴里，目的是想变身，不过没有成功。现在要去参拜女巫的神殿，这玩意儿可是当年和女巫作对的罪证，万万不能再含在嘴里。
很可惜，沃克鬼鬼祟祟地掏了两下，没找到珠子，却把碳猫的下巴弄下一块来。此时黑月在一块空阔地前停住了脚步，沃克只好停止了藏匿罪证的行为。只见黑月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镜子轻轻放在地上，这时众人才发现那镜子没有镜面，只是一个六边形的镜框。镜框银光闪闪，看样子多半是密银铸造的，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符号。
放好镜框，黑月又拿出一个嵌金线的丝绒袋子，从里面捻出一些亮晶晶的粉末，以镜框为中心在地面上划出一个直径半米多点的六芒星阵，最后在星阵的每个顶点上放置了一颗璀璨的宝石。
现在谁也拿不准老匡在游戏中算人算鬼，不过有一条是大家公认的，那就是即便老匡成了鬼也是贪财鬼或者吝啬鬼。六颗宝石刚从袋子里掏出来，老匡已经认出其中有一颗是上乘成色的金刚钻，一颗是价值连城的猫儿眼，还有一颗是给精灵私语提供能量的月亮石，虽然其它三颗是什么宝石连老匡都不认识，但肯定同样价值不菲就是了。
星阵完成后，黑月开始抑扬顿挫地吟唱：“ecapsthgin……”
令人如痴如醉的夜曲在缥渺无垠的夜空中响起，音符叮咚，曼妙地衬托着银月吟唱的咒语，仿佛来自苍穹的召唤，每一个音节都在用最温柔的方式抚慰人的心灵。伴随着天籁之音，魔法阵上六颗宝石依次射出绚烂的光芒，那些晶莹的粉末也开始闪亮，起先是一星半点，随后是星星点点，最后所有的粉末全都闪现出璀璨的光芒，在宝石之间活泼地跳跃着，舞蹈着，连成一道道银色的光华。法阵的轮廓被清晰地勾勒出来，星阵中央的镜框居然像涟漪一样晃动起来，逐渐变大，当黑月的嘴唇吐出最后一个音节，镜框正好与地面上的六芒星阵完全重合，万千流萤你追我赶地冲天而起，汇合成一道明亮而柔和的乳白色光柱直奔天空中的明月而去。点点星屑从通天彻底的光柱上洒落下来，在空中划出点点萤光，徐徐消逝。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美轮美奂的景象所迷醉。可惜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短暂，很快光柱就消逝了，若有若无的歌声也随之渺去。韩扬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这才发现地面上的六芒星阵已经竖立起来，变成了一扇垂直于地面的正六边形窗户。
从窗口望去，里面是一片幽深邃远的星空，简直和宇航员在大气层外看到的太空美景毫无二致，只是不见日月的光辉，唯有亿万星辰璀璨，像缀在苍穹黑幕上的碎钻恒远生辉。
超空间魔法！这不正是天凯武要寻找的东西吗？老匡今天可算惊喜连连了。这个“暗夜空间”可是高级货色，虽然启动的速度慢了一点，但是能装东西能装活人，比超空间背包和宠物空间都要高级的多，如果搞到手以后贩卖人口就更方便了！
沃克蹲下看了看：“这么大的空间，把堪萨斯城装进去都绰绰有余了，黑月先生怎么还说它非常狭小呢？”
“禀神仆大人，”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在黑月对沃克的称呼也升格成神仆了，“女神威能无边，暗夜空间广阔无垠，但是鄙人修为低浅，现下能使用的空间只有f级传送阵般大小，两位神仆大人如果都进去的话就有些拥挤了。”
“f级的传送阵？”韩扬心想那还容不下两位仆从？按照伊甸牧场勤俭节约的光荣传统，f级的传送阵可是要装二十名好汉的。不过现在都是和“神”字沾边的人了，自然不能那么抠门掉价。韩扬猫腰抬着老匡钻了进去，发现脚下似乎有一层透明的玻璃地板。可是伸手去摸，却又触不到任何东西。试着放下老匡，老匡也这么无依无凭地飘在空中。韩扬慢慢站起身，却没有出现碰脑袋之类的事情。伸直手臂，也没有碰到什么透明的墙壁，试着向四周走了几步，同样没有撞到南墙。可是再走几步就发现了，自己的脚步变成了正宗的太空步，虽然两腿往前迈，可实际上身体却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身边的老匡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一点都没有变！
韩扬在里面研究，表现得就像一只被关进玻璃房间的小白鼠；沃克在外面研究，反应类似首次见到镜子的大猩猩。沃克第一个动作是立刻绕到窗户后面去看，结果只看到一个闪闪发光的六边形框子，对面的景物和黑月看得清清楚楚，哪里有什么星空、沃克或者老匡的踪影？真是太神奇了！
韩扬和沃克玩得高兴，黑月可有点急了：“神使大人，依您的能力，如果开辟出暗夜空间势必要比鄙人大上千百倍。还请……还请大人移驾，到了神殿，相信您很快就可以拥有自己的暗夜空间了。”
闻听此言，老匡鼻涕泡都快美出来了：“你们二人不要再玩耍了，先办正事要紧！黑月，走吧。”
“谨遵大人法喻！”黑月再次吟唱法文，银色光华组成的窗口逐渐缩小，最终这个通往异空间的门户又变回了拳头大小，只是镜框上的魔法符文还在活泼泼地跃动。黑月停止了吟唱，弯腰拾起镜框：“神使大人稍候，一更沙漏之后我们就能到达神殿。我就不关闭暗夜空间的入口了，这样如果大人有事也可以随时喻示。”
刚才黑月拿起镜框的时候，暗夜空间中的韩扬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颠簸。他趴在地上从那个拳头大小的窗口看出去，发现外界的景物轻轻晃动，紧接着窗口一黑——显然是黑月已经将镜框收入了囊中。这个暗夜空间实在是太神奇了，不过既然黑月说了一会儿老匡也能拥有，韩扬就没细问，等拿到手再慢慢研究呗，现在问多了还显得外行。
老匡应了一声，沃克带领着黑月直奔传送阵。白光闪过，众人出现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之中。这片沙漠与伊甸牧场的丝绸沙漠不同，四处全是起伏不平的沙丘，连一棵沙漠植物都没有，放眼望去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黑月回身拱手道：“神仆大人，请您跟着我的脚步前进，千万不要行差踏错，这里流沙遍地，一步走错就是没顶之灾。切记切记！”
沃克点点头，毫不在意地说道：“头前带路吧。”
黑月还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伸出手指按住了太阳穴和印堂。现在老匡已经确定他这个“天眼通”的技能是一种超强的透视能力了，不但能看穿中央城堡的墙壁，还能穿透沙层发现地下的流沙！这也太离谱了吧！中央城堡的墙可是一米多厚的整块岩石垒砌而成的，这也能看透！就算以前沃克身上的红外线透视仪也没有这么强的穿透能力啊！恐怕真的只有“神力”才能解释了。
不过既然是透视能力，他会不会看到自己肚子里那颗珠子呢？连一个教徒都有这种能力，如果到了神殿那女巫显灵又怎么会看不到？呃……现在人家是女神，不会干显灵之类**份的事情吧？老匡胡思乱想，想吩咐韩扬找珠子，又怕暗夜空间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有什么诡异的翻尸动作会被人家发现。
在沙漠上跑路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黑月看样子常居此处，跑起来不算吃力。只是他放心不下，跑几步就回头看看沃克有没有跟上，跑了半个小时，黑月回头不下百次，每次沃克都在他身后两步的地方轻轻松松地跟着他，黑月这才慢慢放下心，看样子神使说他的仆人并非凡夫俗子果然不假。
其实黑月大意了，如果他发现两个人跑路，身后蜿蜒数里的足迹却只有一行，恐怕就不仅仅是“放下心”这么简单了。沃克的每一步都准确无误地踏在他的足迹之上，几乎连一颗沙粒的偏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