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佐一早就被秦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在那他看见了郁校长。
郁校长冲他招了招手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费佐打了个哈欠,往沙发上一坐,懒懒的问:“什么好消息?”
郁校长嘴还没张开,秦老师就喊了费佐的名字。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秦老师把费佐拉起来,指着沙发说,“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学校,不是你家,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
费佐被人这么一念叨,突然的来了精神,恭恭敬敬的对秦老师说:“是的是的,您说的对。”
习惯了费佐插科打诨的秦老师,忽然见人这么正经,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原先想好的用来说教的词一个也蹦哒不出来。
但她好歹当了几年教师,随机应变总还是有的。
她脸上自然的露出一个‘朽木也可雕’的赞赏,然后在郁校长惊奇的眼光波扫射下,十分‘镇定’的用手拍了拍费佐的肩膀以示鼓励。
秦老师给予费佐鼓励的时候走了会儿神,拍第二下的时候手落了个空,她下意识的去看郁校长的反应,发现人已经转头看窗外风景去了,心里不由舒了口气。
放下心来的秦老师视线一转,在看到费佐一脸复杂的神情后,手指抖了两下。
然后秦老师听见了郁校长的笑声。
听见这声笑,秦老师的脸色也同费佐一样复杂了起来。
她们诚鼎高中的奇葩校长看着无聊的草木静景哈哈大笑?
秦老师:“……”
尴尬的心情没地儿说。
费佐:老师拍完空气后脸色跟颜料盘似的,真好看。
“哈哈哈……”郁校长还在笑。
费佐瞅了校长一眼,那货直接把眼泪笑出来了。
他无语望天花板,心里计较着打精神病院的电话要几毛钱电话费。
费佐正愣神,听见笑够了的郁校长让秦老师先回去上课。
秦老师一走,办公室就只剩郁柏林和他了。
在傅伯瀚来这所学校当老师之前,费佐就和郁柏林认识,郁柏林那会儿刚来诚鼎高中就任,又是个年轻小伙儿,脾气同费佐一般的胡闹,拿学校的秩序当做游戏规则,没少给教导主任添乱子。
同样给教导主任添乱的费佐,与郁柏林在某些方面十分的相像,两人无形之中达成一种特有的默契,以至于校长胡闹完了学生还能接着来。
教导主任为此头发都愁掉了一半,一边愁一边拿费佐开涮。
费佐好几次不服,人校长也错了,为什么就罚他一个?
在古代天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
教导主任对于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是嘴下留情,少请了几次家长。
不过即使教导主任如此苦心,费佐也还是没能想明白,在某一天的夜里这种不服变成了愤怒。
愤怒的费佐在第二天的早上的课都不上了,直接守在了校长室的门口,等人一来就把拳头往人脸上挥。
郁校长本身也是个体弱的,被费佐挥了一拳后直接来了个倒地不起,之后费佐停课反省,校长不知所踪。
过了一段时间,两人都回来后,教导主任于校长办公室看见两人一脸的惺惺相惜,再往后他俩莫名其妙一见如故成了朋友。
朋友啊……费佐抬眼看郁柏林。
他问:“四年前我看见的那个流氓,现在还来找你麻烦吗?”
“流氓?”郁柏林依着办公桌交握的手突然松开,身子往办公椅上一靠,他轻笑着说:“你叫他流氓?”
费佐看他样子不像是介意,挑了挑眉随意道:“不可以吗?”
“不,我只是觉得很贴切,”郁柏林眼角往下,拿出了口袋里的那副眼镜框戴上,“你问这个干什么?是突然想帮我做什么了?”
费佐想了想自己那几两肉,果断的摇头否认。
郁柏林对此态度宽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两眼一弯看着费佐神秘兮兮道:“今天有惊喜哦。”
费佐看郁柏林整张脸上都是高兴两个字,‘不感兴趣’那话也没说出来,但也没问郁柏林怎么个惊喜法。
即使人不问,也没打扰到郁柏林的想要说出来的兴致。
他喜滋滋的说:“我昨天把傅伯瀚的电话给了秦老师,然后……”
费佐听见傅伯瀚的名字,想也没想直接抬脚就准备走。
然后他听见郁柏林急忙喊住他。
但是他装作没听见,脚步没停,等脚都快迈出办公室的门的时候,费佐听见郁校长说:“他等会儿就来了。”
郁柏林看了看表说:“还有十分钟。”
“他来干嘛?”费佐转过头问,“这里有什么值得他一公司的总经理特地跑来?”
郁柏林突然一下就抓住了费佐的心思,他说:“你最近学习状态不好,秦老师打你家里去没人接,于是就……”
他摊手,无奈道:“就来找我,我左右想了想也就傅伯瀚管的住你,所以就把电话给秦老师了。”
“他说他会来?”费佐觉得有些嘲讽,“以什么关系来?前男友?可拉倒吧。”
他哼了一声,继续说:“还有,不是傅伯瀚管的住我,而是我以前乐意听他的,现在我不乐意了。”
费佐说到最后突然一顿,脚往外一迈,说了句谢谢。
郁柏林微笑着,他轻轻的说了声不客气。
这声“不客气”刚落下,郁柏林收到了费佐发来的微信。
没什么有意思的内容,就是一张微信个人名片以及两句话——我发小,跆拳道黑带。求保护找他,名头挂我的就行。
郁柏林看着名片上的微信名,眉头一挑。
“熊宝宝求保护?”
“跆拳道黑带?”
郁柏林笑了。
“这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