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怔怔地看着帐幔中的两个人,借着微弱的月光那是个他所熟悉的身影,“永琪!”他暴怒地喝斥道,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的响声,手上的青筋绷起清晰可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他曾经宠爱的儿子,是他想全力培养为储君的人,可此刻他竟然抱着个女子在长春宫---他心中最神圣的地方,孝贤长眠之处做这等淫(乱)之事,这是对孝贤的侮辱,也是折损皇家尊严的卑劣行为。
帐幔中的人身体一颤,仿佛是被这一声怒喝给震住了,接着男人抬手使劲揉了下眼睛,再然后便是比刚刚乾隆更大声音的惊呼声:“小燕子,怎么会是你?这里是哪里?”
“不知羞耻的畜牲,你还不给朕滚出来!”乾隆当听到小燕子三个字时,只觉得如晴天霹雳般,魁梧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晃动了一下,想不到那个女人竟然是小燕子。那个胸无半点墨,像个泼妇一样的疯子,永琪怎么会同这个女人勾搭在一起?这简直是荒诞至极。
“皇阿玛?!”永琪此时已六神无主,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跌落到了地上,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穿上。惊慌无措,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不是皇阿玛刚刚的一声怒吼,他还不知道他正在和小燕子……
跪趴到乾隆的近前,永琪的声音已带着颤音,“皇阿玛,您……您听我解释,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永琪你连说慌都说的这么牵强吗?你当朕是瞎子还是当朕是傻子?做出这种苟且之事被朕当场人脏具获还狡辩,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竟然竟然……”乾隆怒瞪着永琪,下面的话他已说不出口,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粗重的气息昭示出他此时无法控制的情绪。
“皇阿玛,您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永琪现在是百口莫辩,他记得宴会后他回到景阳宫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便上床休息了,可怎么到这的,然后又怎么小燕子发生关系的,他竟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里是长春宫,是孝贤皇后安息的地方,你竟然用这等肮脏之事玷污了孝贤的安宁。”乾隆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永琪拉起,恨恨地说道:“你这个逆子,你对大臣们傲慢无礼,排挤兄弟朕就不与你计较了,可你竟连这等事情也做的出来,真是太让朕失望了。”说罢,将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冲门外低喝一声:“来人!”
高无庸听到里面的喊声,带着侍卫便冲进了宫门,来到乾隆的面前跪了一地,“皇上有何吩咐!”
“把这两个不知羞耻败坏宫规的人给朕关进天牢。”乾隆将双手背于身后,手已被攥的生痛,可一想起刚刚的一幕便会觉得气愤不已。
“皇阿玛,您听儿臣说,儿臣是被人陷害的。”永琪死死地拽着乾隆的衣角,他这是倒了什么霉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和女人偷情也不会来长春宫,这明显是有人陷害他,可是会是谁这么狠毒。
“这里是哪里啊?哎呦,头好痛……”小燕子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抬手摸了摸头,接着坐起身。当眼睛看到自己的身上一(丝)不(挂)之时,不由的惊叫起来,“啊……”那声音犹如鬼哭狼嚎,吓的庭院中的侍卫们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乾隆什么也不想听,若在在这里呆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会一脚将永琪踹死,抬腿甩掉抓在腿上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身后是永琪绝望的呼喊声,还有的就是小燕子发疯一样的叫声,在这深宫中显得阴森可怖。
小燕子用被裹住身体跳下床,看向同样衣衫半敞的永琪,疯了一样的撕扯着他,“你这个混蛋,竟然敢玷污我的清白,我要杀了你!”伸手用指尖在永琪的脸上身上挠抓着,须臾间脸上和身上便被抓出一道道清晰的血痕。
“你个疯女人,离我远点。”永琪伸手将在自己身上撕扯的小燕子推开,“疯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竟然会碰上你这么个疯子。”他现在都有种想死的冲动,想想他堂堂大清的阿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和一个疯婆子上了床。现在一切都完了,皇阿玛是不会相信他的话了,瘫坐在地上从来没有如此的绝望过。
“你玷污了本姑娘的清白,竟然还骂我是疯子,你简直猪狗不如,我要杀了你!”小燕子披头散发地胡乱地抓起身边的一个花瓶便朝永琪砸去。
永琪没有料到小燕子敢用东西砸他,所以没有作任何的防范,而门口处的高无庸看到小燕子举起了花瓶则伸手将要上前的侍卫给挡了下来,侍卫们会意地退了下去。
只听一声惨叫,永琪用手捂着头,鲜红的血沿着脸颊缓缓流下,“你这个疯子。”永琪看着手握着剩余瓶颈的小燕子,暴怒地吼道,从没有受过伤的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还是个疯婆子。
“五阿哥、小燕子格格,二位请吧。”高无庸脸上堆起习惯性的讪笑,低声说道,看了半天的乐子也该办正事了。
延禧宫
令妃卸完妆正对着镜子梳着头发,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容,她心里此刻十分的舒坦。嘉妃你不是敢和本宫斗吗?那本宫就让你尝尝自酿的苦果是何滋味,越想越觉得心情舒畅,竟不由的轻笑出声。
“娘娘,有什么开心的事吗?”腊梅看着独自轻笑的令妃,竟觉是有些发毛,那笑太过阴森。
“娘娘,紫薇格格求见!”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让她进来吧。”令妃唇角微微扬起,心知她来的目地,站起身来到软榻前侧卧,眼帘微合。
紫薇急急走进,几步到令妃的榻前,欠身盈盈一拜,焦急地说道:“娘娘,小燕子不见了,我在淑芳斋里四处找了也没有找到。”这么晚了,小燕子会去哪?若不是她觉得睡不着想去找小燕子聊会天,也不会发现她人不在了。
“小燕子不见了?”令妃故作惊愕地问道,柳眉微蹙,“怎么会不见了呢?”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让明月、彩霞还有小卓子小邓子四处找了好几次了都没有找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来找娘娘的。”紫薇说的焦急,手中的丝帕已经让她揉搓的不成样子。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从门外踉踉跄跄的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来到令妃的面前,“出大事了娘娘。”
“慌什么慌,还有没有规矩?没看到娘娘正同紫薇格格说话呢?”腊梅厉声喝道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小太监。
“奴才知罪,可是娘娘,真的出大事了。”
令妃摆了摆手,眼帘微抬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轻声问道:“出什么大事了?慌成这样?”她当然知道是出了大事,可那中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有什么可惊慌的。
“五阿哥……五阿哥……”
“什么?!”令妃倏的睁大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小太监,“五阿哥?”这五阿哥又出了什么事?不是该永璇出事吗?
“五阿哥同小燕子在长春宫里私会,被皇上当场抓住,现在已经被关进了天牢!”小太监一口气将话全都说完,便低着头不敢再看令妃一眼。
“五阿哥和小燕子?!怎么可能!”令妃不可置信盯着跪在面前的小太监,“你确定是五阿哥?而不是别人?”令妃重复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她明明……
“奴才确定是五阿哥和小燕子,现在整个后宫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人已经都关进了天牢怎么会有错。”小太监趴在地上肯定地说道,这等的大事他怎么会乱说呢。
“小燕子和五阿哥私会?这怎么可能呢,娘娘这一定是搞错了!”紫薇瞪大双眼,震惊地说道,小燕子都没有同五阿哥单独说过话,怎么会私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腊梅,送格格回去休息。”令妃此时如食蝇虫一般,紧咬着唇瓣,原本还是柔美的脸上此刻却是阴森可怖,究竟是谁从中作梗,她布置的如此周密,怎么会被人中途调了包?而且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的手段。
“娘娘,您要救救小燕子,小燕子一定是被人冤枉的。”紫薇泪雨婆娑地哭着,在腊梅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殿门。
一处寂静的宫殿,永璇蜷缩地床上痛苦地□□着,他觉得身体像火一样在燃烧,大滴大滴的冷汗沿着额角不住向下滴落。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枕头,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永看着床上痛苦难耐的人,担忧地问道,他回宫时发现额娘不知道又跑到哪去了,便急忙出去四处寻找,后来在御花园中看到额娘正蹲在一个人的身边,往那人的头上插着花,等他上前一看发现竟然是永璇。本想将他送回嘉妃那里,可是一想到那个女人尖酸刻薄的脸,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下思量再三还是先把人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你觉得我像没事的样子吗?”永璇咬着牙说道,只觉得身体如同在烈焰燃烧,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给你去叫太医去。”永站起身就要向门外走,却被一只手给拽住,“你不是难受吗?让太医来看看就好了,别再是什么急症再耽搁了。”
“你想让我丢尽人吗?”永璇费力地说道,“不知道是哪个贱人给我下的药。”他不记得乱吃过什么东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下药?什么药?中毒了就更应该让太医来给你看看,对症下药!”
“你……”永璇只觉得他在对牛弹琴,这个脑带纯的毫无杂物的人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下药二字是什么意思,“你去找个太医都不如给我找个女人回来。”
“女人?!”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了片刻后便反应了过来,不由的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你……可我上哪给你找女人去?你又没有嫔妃,再说和宫女私通可是触犯宫规的,皇阿玛一定不会轻饶!”
“那你就给我准备一副棺材,等着给我收尸!”
“你……我现在就去找嘉妃,让你额娘给你找女人,你可别死在我这里,到时我还要落个害死手足的罪名。”永听完永璇的话,不由微微皱着眉,他好心把他带回来,结果他竟这么说他,真是好心为坏事还落下了埋怨。
“别去,让额娘知道了更麻烦,她一定会去皇阿玛那里闹的,到时你还得被牵连,我额娘那种性情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永璇拉住永将人拉到了身边,两个具身体在碰触的瞬间,被压制的欲望如火山般的喷涌而出。
将人搂进怀中,唇贴上有些凉的脸颊,让他沉迷的气息久久围绕于鼻间,淡淡的清新的味道,“永你好香。”
“你别发花痴,快点放开我!”永挣扎着想摆脱禁锢,可还未等他将手挣脱出来,身体便被压在了床上,震惊地看着身上的人,他觉得身体已经僵硬如石,“永璇快点松开,别闹了。”
永璇紧紧搂住身下的人,他渴望了许久许久,却从不敢碰触他一点,他害怕失去。唇在柔软的肌肤上游走,留恋于优美的颈项,最原始的冲动在支配着他的身体,耳边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有的只是身体中叫嚣着想要释放的冲动。
唇被封住,自唇上传来炙热的温度,永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永璇现在正在吻着他,这一切太荒唐了,他只觉得脑中轰鸣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