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皇后坐在桌前,一脸担忧地看着太医为兰馨处理头上的伤,紧皱的眉心就没有松开过,“太医,兰儿的额上不会留下伤疤吧?”好端端的一张俏脸竟让那个疯丫头给砸伤了,真是晦气。
“皇后娘娘尽可放心,几日后淤血散去兰格格便可痊愈,老臣再给格格开些擦抹的药膏,一日擦三次,必保恢复原来的天姿。”太医脸上堆满了笑容,自信满满地说着,心知兰格格是皇上、皇后心头上的肉,岂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那就好,本宫就放心了。”皇后听完太医的话,一直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皇额娘,兰馨没事,您就不要担心了,只不过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兰馨站起身,来到皇后的面前,柔柔一笑,她知道皇额娘是为她担心。
“兰姐姐,我听容嬷嬷说你受伤了?”永琏刚从上书房回来就听说兰馨被小燕子给砸伤了,于是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永d你回来了,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用大惊小怪的。”兰馨看着跑的气喘嘘嘘的永d,笑着说道。
“你们俩个跟这个小燕子是不是命中犯克,两个人都让小燕子给整伤了。”皇后看着面前两个孩子,不由叹息地说道。
“皇后也信这鬼神之说?”乾隆刚刚听说了延禧宫发生的事,担心兰馨的伤势便直奔坤宁宫而来,一进门便听到了皇后叹息的声音。皇后说的话让他觉得心中一颤,正如皇后说的自从小燕子进宫,这坤宁宫里的两孩子是接连地被小燕子砸伤,若说巧合这也太巧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后来到乾隆的面前,盈盈一礼柔声问道。
“兰馨、永d给皇阿玛请安。”两个人上前给乾隆施礼接着一左一右将乾隆拉住。
“朕听说兰馨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兰馨让皇阿玛看看伤处怎么样了?”乾隆拢目看向兰馨的额头,只见一块淤红而且还微微的有些肿,“现在还疼不疼了?”
“现在不疼了,皇阿玛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兰馨柔柔一笑,温婉地说着,“皇阿玛快坐吧,您累了一天了。”
乾隆看着面前如此得体的兰馨再想想淑芳斋里那个小燕子,真是一只凤凰,一只山鸡,紫薇怎么能同这样的一个女子结拜?这简直就是个疯子,听说还把延禧宫砸了个翻天覆地,连他赐给令妃的青花瓷都给砸碎了。
皇后让身边的宫女端上了茶水和点心,一家人围坐在桌前闲聊着,永琏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装作有意无意地说道:“皇阿玛,您不是要给兰姐姐选驸马吗?选着没有呢?您可要给兰姐姐选个最好的,如果不好我可不让兰姐姐嫁。”
“永d,你胡说什么呢!”兰馨没想到永d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虽然嘴上呵斥着永d,可这心里早就如小鹿般跳了起来。
“对,对,永d道提醒了朕,是朕疏忽了。最近宫里发生了些事情,道把我们兰馨的大事给耽搁了。”说到这,乾隆抬眼看向对面的皇后,笑着说道:“皇后,朕上次同你说的那个多隆你觉得如何?虽然只是个贝子,不过这不碍事,朕看那孩子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将来必定有所作为。”
“这要问兰儿自己了,人她也是见着过的,皇上虽然咱们看着满意,不见得兰儿就喜欢。”皇后唇边带笑地看向低着头,羞红了脸的兰馨,“兰儿你觉得如何?”
兰馨一听是多隆心中悬着的巨石终是落了下来,脸红的更甚,只一味低着头也不出声。
“皇阿玛,兰姐姐不愿意,其实那个皓祯也不错!”永琏挑眉看着兰馨,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自己喜欢的人还不出声,不激你一下看来是不行。
“要嫁皓祯你去嫁,我才不要嫁给她个好色之徒!”兰馨突地把头抬了起来,怒怒地看着永d,可当她看到面前的三个人都憋着笑看她时,便明白永d是故意调侃她,“你们欺负人,不理你们了!”说着捂着脸便跑了出去。
“哈哈,这真是姑娘大了留不住。”乾隆看着羞涩逃走的兰馨,大笑了起来,“皇后,看来你得给兰馨准备出嫁的东西了。”
“皇上说的是,这真是女儿大了不由娘,臣妾这就着手为兰儿准备嫁妆。”皇后脸上露欣慰的笑容,能给女儿找个可心的额驸是她的心愿,如今兰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真是让她松了口气。
永琏端起桌上的茶杯,突的想起了一件事情,笑眯眯地看着乾隆,“皇阿玛,儿臣求您一件事情!”
“哦?你这个机灵鬼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乾隆抬手摸了摸永琏的头,笑着问道,这次还多亏了永d要出宫,不然他真的是看错了皓祯这个人而害了兰馨。
“皇阿玛要把兰姐姐指给多隆的事情先不要对人说,儿臣觉得应该趁这段时间,明中暗中的观察一下多隆的为人。”永琏心中早就计划好了这整件事情,兰姐姐是皇额娘的心头肉,那选的额驸一定会有许多人盯着,那他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一些人自食恶果。
乾隆听完永琏的话,略加思索点头表示赞同,“永d说的极是,上次就是朕的疏忽才险些酿下错事,这次可不能再错了,朕派些人暗中观察一阵子这个多隆。”这孩子对他的兰姐姐真是上心啊,小小年纪能有这份心思替自己的姐姐着想,不容易啊,心中不由对永d又多了几分好感。
与此同时的延禧宫,令妃被白天小燕子气的正躺在榻上生着闷气,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憋闷过,对一个疯丫头竟一点办法没有。
“娘娘,您犯不着同一个疯丫头生气,气坏了凤体就不值了。”腊梅跪在地上,替令妃捶着腿,她从未见娘娘如此生气过,平时若是生气只是训斥一下奴才而这次竟气的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同那个疯子生气,她配吗?不知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的臭虫,借着点运气便攀上了高枝,早晚本宫要让她尝尝从高处摔下来的滋味。”令妃咬着牙,恨恨地说着,声音中带着阴狠,那表情恨不得能将小燕子撕碎碾平才好。
腊梅看到令妃脸上阴狠的表情,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急忙将头低下,“娘娘,奴婢听宫里面人传言说皇上有意将兰格格指给富察家的完颜皓祯。”
“皓祯?”她也曾听其他嫔妃们提起过此事,说皇上有意要给兰馨指婚,不过富察家可是大族若是让皇后同富察家结了亲,那皇后的后位不就更牢靠了,这无疑是给皇后找了个坚实的后盾。
“是啊娘娘,听说这个皓祯是一表人材,皇上对他很是满意。”腊梅说着从宫人们嘴里听到的关于皓祯的消息。
令妃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丝笑意,缓缓地坐了起来,“很好,皇后不是想和富察家攀亲戚吗?那本宫偏偏不能随了她的意。”过几日便是先皇后的忌日了,而且和敬还要回宫,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可是先皇后身边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接近皇上,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上。她有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想给自己找后台?皇后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是不错啊。
几日后
永琏正坐在亭中同福长安、善保两人喝着茶,“善保那个皓祯现在可是把你当兄弟,每日必到你那报道一次。”
“这不是十二阿哥吩咐我这么做的吗?现在道质问起我来了?”善保唇边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低声说着。
“十二阿哥那个皓祯的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我看着他就心烦。”福长安坐在一边愤愤地说着,整天看着那个皓祯围在善保的身边,他看着就来气。
永琏挑眉看向身侧的福长安,憋着笑悠然地说道:“我看不是你看着他心烦,而是你看到某人同他在一起不放心吧。”这小子说话也太直了,任谁都听出其中的奥妙了。
“我……”
“咳咳……”善保一听便知这两个人在说他,微微皱了下眉,故意轻咳了几声以示抗议。
福长安撇撇嘴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口,他今天可丢人丢大发了,从来没被人这么糗过,可这心里却仍是美滋滋的,一点也不生气。
“福长安,我听说福康安快要回京了,难道没有给你写封信告诉你吗?你这么尽心尽力地替他照顾十二阿哥。”
“没有,我三哥好久没给家里来信了,你听谁说的我三哥要回来了?”福长安疑惑地看着善保,这个消息他怎么不知道?
“这就要问十二阿哥了,十二阿哥可是经常收到信。”善保唇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十二阿哥您说对不对?”
永琏低着头,唇角抽动了两下,这善保还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马上报复回来了,“是吗?好像是这么说的,我记不大清楚了。”
“那我帮十二阿哥把信的内容念一下?”善保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在永琏的面前晃了晃,饶有意兴趣地说着。
“信什么时候跑你那去了?”永琏瞪大眼睛看着善保手中的信,一脸的错愕,“快点给我,不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