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成功夜袭凉州军,郭嘉灵光一闪,又是想出了一道计策,那就是……内外夹击凉州军的东大营。
心中思虑已定的郭嘉,看着那满身狼狈的军侯,朗声说道:“你且先回郏县城,传话于王校尉……就说,待今夜寅时,凉州军东大营火起之时,令其从城内杀出,内外夹击凉州军!此事甚为重要……万不可有误!”
“末将得令!”那军侯恭声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又是施了一礼,这才疾步出了大厅,赶往郏县城。
待那军侯走后,夏侯渊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面带迟疑的沉声征询道:“奉孝……可要将此间的军情,禀报于主公?”
郭嘉略一思虑,心下不以为然,面带笑意的看着夏侯渊,神色中尽是难以名状的自信和笃定。
郭嘉摆了摆手,笑意满满的宽慰道:“眼下……主公在辕关、伊阙关一线的战事……甚为吃紧。想来……主公亦是忧心不已,此时……不宜再给主公平添烦恼!况且……此番夜袭凉州军的东大营,嘉有十足的把握……可将凉州军一击致命!待击败凉州军后,”
夏侯渊思虑少倾,直觉得郭嘉所言有理,当即,神色振奋、眼神中充满着希冀的朗声说道:“也好……那就依奉孝所言!待击败郏县城的凉州军后,我等也好给主公一个……难以想象的惊喜!”
眼见着,夏侯渊是这般信任于自己、器重于自己,郭嘉心下,喜不甚喜。毕竟,自从他郭嘉……投效于自家主公麾下后,从来没有过单独留守一方的机会。这一次……他郭嘉定要立下盖世奇功,好让自家主公、好让各位同僚们,看看他的奇谋妙计。
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夏侯渊、郭嘉二人,正为他二人即将获得的盖世奇功……而沾沾自喜之时。一名亲卫兵,又是带着一军侯,来到阳翟城的太守府衙。
那军侯来到大厅后,当即,跪拜于地,一脸心有余悸的诉说着紧急军情。原来,这军侯是来自于父城。
其实,这军侯所禀报的军情,和郏县城军侯所禀报的军情,也是相差不大,不在乎是……父城已被凉州军所围困,若是没有援兵前去解围,父城迟早要被凉州军攻破。
郭嘉听了那军侯的声声诉苦,多少也是了解了……父城一线凉州军的情况。
随着……那军侯的诉苦声,夏侯渊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满脸的凝重和不知所措。
夏侯渊心下叹息一声,随即,一脸肃穆的看着下首位的郭嘉,沉声询问道:“奉孝,眼下……我军在阳翟城的可用之兵,也只有六千人。父城的战略地位,远不及郏县城的重要。如今……只怕是……只能弃守父城,全力去救援郏县城了……”
夏侯渊说的也在理,毕竟,一旦……郏县城落入凉州军的手中,自家主公的北进大军,就要困守在辕关、伊阙关一线。若是不幸……父城被凉州军所攻破,倒也不会影响到颍川郡的局势。两害相较……取其轻!在夏侯渊看来……也只能弃守父城了!
“妙才莫要丧气!”
郭嘉思虑一番,自认为……已预料到了凉州军分兵的目的。眼见着……夏侯渊有些丧气,郭嘉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朗声宽慰道:“父城一线的敌军,不过是……南阳郡凉州军的偏师罢了!凉州军分兵两路……进犯我军颍川地界,其最终目的是……令我军左右为难、首尾难顾而已。如此浅薄的雕虫小技……安能瞒得过我郭奉孝?”
“哦……”
眼见了……郭嘉面上的自信和笃定,夏侯渊心下一定,整个人也觉得轻松了起来。当即,夏侯渊一脸急切的询问道:“奉孝心中……可是有了退敌之策?奉孝且快快说来,渊愿闻其详!”
郭嘉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不疾不徐的朗声解释道:“要破父城一线的凉州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襄城的李将军出兵,父城一线的凉州军……定然是饮恨大败而归!”
“奉孝真乃旷世奇才也!”
夏侯渊思虑几息,心下已是了然,当即,称赞一番。随后,夏侯渊有些自嘲的感慨道:“若非奉孝提醒,渊差点就要误了大事!”
郭嘉一脸不羁的笑着,心下确实很是受用!
夏侯渊看着那跪伏于地的军侯,朗声说道:“你即可启程,前往襄城,传下本将将令,令李将军从襄城出兵……赶去救援父城!不得有误!”
那军侯心下大喜,当即,施礼拜谢一番,随后,便是疾步出了大厅,赶往父城一线。
凉州军分兵两路,只是为了分散颍川郡守军的兵力,好各个击破。没成想……在郭嘉的理解中,凉州军是用父城的偏师……来牵制阳翟城的曹军主力。
最为重要、最为关键的是,凉州军的分兵,让郭嘉深信不疑的认为……凉州军的进军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攻取郏县城,截断自家主公的归路。
夏侯渊将镇守阳翟城的重任,交付到郭嘉的手上。本来,郭嘉是想要和夏侯渊一道,前去救援郏县城的。不过,夏侯渊没有同意。一来,郭嘉身体素质差,不便于随军征战;二来,自家主公平素很是看重郭嘉,郭嘉若有闪失,可就没法交代了。
……
救兵如救火!是夜卯时中分,夏侯渊带了四千兵士,从阳翟城出发,一路急行军,赶往郏县城。
待曹军来到汝水东岸时,虽是未见有任何异常,夏侯渊心下,蓦得升起一丝不安。为保险起见,夏侯渊还是派出了百人小队,先行跨过浮桥,前去打探一番。
一刻多钟后,百人小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同时,也带来了“一切如常、未见敌人踪影”的情报。
夏侯渊彻底的安心下来,也随之放松了警惕。夏侯渊生性急躁,每次征战,都是冲锋陷阵的那个人。此番渡河,夏侯渊也是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