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7年腊月二十一,大汉京师雒阳城董府!
“文优,我等自腊月十五进了这雒阳城,不知前大将军何进、前车骑将军何苗二人的军队……收编几何?”
董卓喝了一口酒,随即沉吟道。
“主公威震天下,宵小之辈安敢不从!”
“这些天以来,属下等不负主公重托,已收编何进、何苗二人的兵士,共计六万余人。上军校尉蹇硕的兵士,亦在其中!”
“先皇所设置的西园八校尉中,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三人,尽皆臣服于主公,三校兵士,共计两万人。”
“眼下,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右校尉淳于琼四人,手握四校兵权,共计两万四千余人。而且……袁绍四人置主公将令于不顾,不肯交出兵权!”
“眼下,我军有飞熊军八千、凉州并州精锐两万余人,再加之何进、何苗、三校兵力,我军共计十一万兵士!”
“如今,我军的粮草,有了朝廷资助,我军可谓是兵精粮足,将骁兵勇。主公进可争夺天下,退可还保关中!”
李儒站起身来,朝着董卓施了一礼,慨然说道。
“好!好!好!文优胸怀韬略,腹藏良谋,真乃咱家的智囊也!”
“雒阳城内,宵小之辈,何止是袁绍、曹操、鲍鸿几人。咱家不过是念在同僚之情,不愿刀兵相见,此等竖子……安敢阻我军威?”
董卓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几案上,随即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主公息怒!汝南袁家,四世中五人位列三公,名望甚重,实乃天下世族之翘楚。袁绍此人,亦是一世之俊杰,主公不可轻易相逼,还需徐徐图之!”
“曹操家世,虽不及袁绍,但此人豪侠仗义、沉稳不凡,名声早已著于雒阳。”
“黄巾民变之时,此人立功颇多;赴任济南国相之时,此人法令严明、雷厉风行!”
“此人声名,早已流于世家,行于田野!此人实乃当世之枭雄豪杰也!主公亦不可轻易相逼,还需徐徐图之!”
“文优肺腑之言,万望主公三思!”
李儒见董卓怒意正盛,连忙恭声劝慰道。
“大汉天子,咱家视之如襁褓小儿,何况袁绍、曹操这等竖子乎!”
董卓怒意未灭,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请主公暂息雷霆之怒!大汉天子确乃主公所言,仰人鼻息,恰似那嗷嗷待哺之婴儿。朝夕之间,便可让其灰飞烟灭!”
“袁绍、曹操二人,非是孤身一人!他二人的身后,却有天下世家、英雄豪杰,以为靠山臂膀。”
“主公不可因一时之怒,擅杀此二人!主公若杀此二人,则天下为之震动,天下世家、英雄豪杰,必然会沆瀣一气,一致对抗主公!”
“主公可以没有刘家天子的支持,但绝不可废弃天下世家、英雄豪杰相助!万望主公三思再三思!”
李儒见董卓杀意不决,心下大惊,忙朝着董卓,一揖到地,神情恳切的劝慰道。
“哦……刘家天子……尚不及袁绍、曹操二竖子……文优且细细说来,咱家愿闻其详。”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思虑少倾,心下未能明白,随即诧异道。
“主公定是智者千虑,未曾料到,会有一失!主公勿急,且听文优说来。”
“先皇在位之时,正值关东黄巾民变、关西汉羌叛乱之时。为了早日覆灭关东、关西贼寇,宗正刘焉刘君郎,请奏先皇,将那刺史改为州牧。”
“刺史仅有监察之权,却无军政之权。州牧却非如此,一州之牧守,手握军政大权,实乃独立王国!”
“刘君郎此举,实乃饮鸩止渴,非是长久之计。他日,天下必将群雄四起,割据称霸。刘焉实乃包藏祸心之人!”
“如今,天下乱象横生,刘家天子外强中干,手无兵权,徒有其名耳!放眼天下,各地州牧、太守,却是手握兵权,名为汉臣,实乃诸侯也!”
“值此之时,刘家天下,正如那周朝灭亡之时。诸侯生于四方,天子困守于京师弹丸之地,形同虚设!”
李儒见董卓怒意大减,心下一喜,随即朗声说道。
“听贤婿一席话,咱家有如拨云而见日,万事皆已明了!”
“文优目光如炬、神思敏捷,观世间万物,有如隔岸观火,真乃咱家之智囊也!”
“如今,十一万带甲之士,奉命于咱家麾下;董、董璜、李、郭汜、徐荣、华雄等人,皆为咱家爪牙;咱家又有文优这般奇才贤士,咱家可谓是如虎添翼!”
“咱家又何愁霸业不成,天下不定乎?”
董卓心下大喜、踌躇满志,抚掌猖狂大笑道。
“小婿多谢岳父厚爱!小婿纵使肝脑涂地,也要助岳父成就不世霸业!”
李儒见董卓这般看中自己,心下感动不已,随即正色道。
“好!好!好!只要贤婿助咱家成就霸业,贤婿的功名富贵,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日北邙山下,刘辩小儿见了咱家,惊惧之下,涕泪横流、双股颤栗、口齿打颤,支支吾吾半晌,未能说得一句完整之言。”
“倒是那年纪稍轻的陈留王刘协,见了咱家,却甚是镇定。陈留王竟能一脸平静的质问咱家‘汝来保驾耶?汝来劫驾耶?’”
“陈留王聪慧沉稳,倒是有上位者风姿!刘辩小儿懦弱无状,哪有半点汉家天子之威严?”
“况且,陈留王自小便是,由董太皇太后所抚育!天下董姓本为一家,咱家非是忘本之人,自然要时常照拂陈留王才是!”
“咱家欲冒天下之大不韪,废除刘辩,立陈留王刘协为新皇!”
“文优以为……如何?”
董卓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儒,沉声问道。
“自古强者为尊,德行为伍。主公身负文韬武略,又兼圣德在怀。实乃千年难遇之明主!”
“主公以大汉社稷为重,以天下黎民为念,甘愿背负此恶名。文优深为折服!”
李儒为虎作伥着谄媚道。
“报!”
“说!”
“主公,凉州牧有书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