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蔡被燕子吓了一跳,本以为她会质问我们倒斗的事情,没想到是别的事儿啊…“燕子,你说流水声…”
“嗯,杨大哥,还是你耳朵灵敏,好像是有流水声。要不是你及时发现,我还听不到呢。”
众人听说这里有流水声,都为之兴奋,因为大家都知道,有流动的水,就有水道,有水道,就有可能会通往外界。我刚才本来没听见什么流水声,只是为了阻止老蔡说错话,才停下来捂住了他的嘴,没想到这样也能误打误撞的找到水声。
燕子此时精神了不少,两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她对我的表情似乎产生了怀疑。我一想既然她没听见老蔡说倒斗的事情,那倒不如顺坡下驴。“哦…呵呵,是,我也是靠运气,刚才突然就听见了流水声,所以就…嘿嘿,你懂的!”
燕子看我尴尬的样子勉强笑了一下,转而又变得情绪低落起来,她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老蔡向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哪里来的流水声,我怎么没听见?我微微摇了一下头,告诉他自己也没听见,我们就知道燕子的鼻子非常灵敏,没听说她耳力超群,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因为伤心过度,在变得神经兮兮的就麻烦了。
小玲以为我们真的听到了水声,傻乎乎的信以为真,提起耳朵四周倾听,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就问:“杨大人,哪儿有水声啊?我怎么听不到?”
老蔡插嘴道:“那你指定是上火了,赶明儿让老杨帮你泄泄火,你就能听见了…”
我见老蔡这孙子又开始没正形儿,急忙岔开话题,招呼众人接着往前走。走了没五分钟,我们就都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真没想到这里真的有水流,我心里暗自佩服燕子的耳力,真是不服不行,燕子不光嗅觉超出常人很多,连听觉也强于常人。
本来路上我还在想编个什么借口说听错了呢,这下好了,真的有水流,看来我们至少有出去的希望了。
越往里走水流声越明显,可奇怪的是我们光听得见声音,却找不到水流在哪。不仅如此,我们脚下的路还越来越干,有的地方都出现了裂缝,一道一道的,像龟背的纹路似的。
老蔡此时也听见了流水声,看着脚下,骂道:“特么的,咱是不是走岔道了?我怎么听着水声像在隔壁呢?林小姐,把你那个震动棒借我用一下。”
林煜丽一脸鄙视,掏出一个小东西说:“蔡先生,这个叫声波震动器!不是震动棒!”
“哦哦…不好意思,口误!口误!”
在场的老司机们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没人去拆穿他,七姑娘就更甭提了,压根就不知道老蔡在说什么,只是像个小学生听课一样,显着非常懵懂。我心想这要是让七姑娘和老蔡学几年,非得成个女流氓不可。
老蔡以前挖地铁的时候,也遇到过从湖水下面挖过去的作业,或者是从河边玩过去的作业。据他说,他们有一种独特的土方法可以判断河流的大概方向和位置,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依托高科技设备的探测,他们这种土法儿也只是在作业过程中确认方向用的而已。
老蔡拿着声波震动器得意的很,笑道:“让你们看看蔡哥我的专业水平。哼哼…”说完,老蔡就将耳朵贴在了洞壁上,拿着声波器往旁边一贴,装的跟个给病人听诊的大夫似的,这里按几下,那里按几下。听完左边的,又去听右边的,最后直接把耳朵贴在地上又听了几遍。
我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看他认真的样子,众人也不敢出声打扰他。老蔡皱着眉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嘶…卧槽!这下可麻烦了,水流可能在洞的上面呢!”
“上面?”众人异口同声,也不知道老蔡是如何判断出来的,但是如果水流在上层的话,那就真的麻烦了。这就相当于我们是在一个不知道有多少流量的河水下面,如果上面有很多水,我们贸然开洞的话,就有可能会被淹死。可如果一直行走在水流的下方,那我们这辈子也别想看见外面的蓝天了。
老蔡举起手电筒向上扫了一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似的。“上…上面,真的在上面!”
老蔡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惊讶,颤抖的双手指着上面,不断地惊呼。我本以为他是担心出不去才会由此丑态,可万万令我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完全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却赫然发生了。
原来老蔡说的上面不是洞穴的上面,而是洞穴的顶部,洞顶上面竟然悬流这一条清澈地小河流!它竟然贴着洞顶流动,这完全违反了万有引力定律!
众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骇然,难怪大伙儿都听得见水声,却找不到水流呢,原来这条小水流竟然在我们头顶悬着。
众人惊得嘴都合不上了,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就连七姑娘这种野外生长的娃都为之一惊,她虽然没有什么社会上的见识,但也还知道水往低处流这句话。现在眼前出现了悬在上面流,七姑娘惊得连五彩龙鳞都脱了手掉在了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杨大人,这……”
小玲紧紧的抓着我问东问西,众人也都是一头雾水,林煜丽也觉得惊奇,她从没听说过水流倒悬的事情。我被她们问的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现在有种危机临头的感觉。
我们在洞穴里不知道走了多远,更不知道洞顶上什么时候出现水流的,但现在发现了,大伙儿心里反而害怕了,真不知道这条倒悬的小溪还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我最担心的就是它会突然掉下来,虽然现在看着水流量还不算大,可就这么倒悬着,也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仰着头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伸出右手想去触摸一下这神奇的河流,但举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一是我一个人的高度够不到,二就是担心它会有什么变故。
头上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现在还该不该沿着河流往下走,就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
小玲显得很担心,揪着我的衣服说道:“啊?……连你都不知道怎么办啦?那…那怎么办呀?”
除了林煜丽之外,众人也和小玲的反应差不多。她们把我当成主心骨了,什么事都想让我拿主意。“林小姐,你有什么想法?”
“向后只能是徒劳,所以…”
我和林煜丽到是一个想法,虽然前方吉凶未知,但后退一定是徒劳无功的,向前至少还有一定生存的概率。和众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大伙儿也都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趟了。
随着我们不断地深入,头顶上的水流也变得越来越大,越往里,头上的压迫感就越强烈。现在我们上面已经不是潺潺溪流了,而是一条倒悬着的河流了。
哗哗的河水越来越多,留给我们的空间也变得少了一半多,我们从一开始的直立行走已经变成了爬行前进了。到后来,水面几乎能够贴到我的后背了。
我用手电向前照了照,只剩下不到二十公分的空间,再往前就看不清了,真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空隙,不过照这个趋势来看,再往前肯定就都是河水了,估计一点可以呼吸的空间都没有。
“你们听,有水流声!”燕子在后面突然冒出了一句。
老蔡说:“我也听得见,离脑袋这么近还听不见…”
“不是…好像是一股很大的水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