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是发生了王莹到来后的第三日的辰时末。
这天早饭后,高原与王莹送走王莹家的管家,是让他先回去报个平安,免得王家老俩口担心挂怀的。至于王莹什么时侯再由高原送她回家,高原未敢及。看王莹的架势,这次相见,她就不打算离开高原了。
送走管家,二人坐在房中闲聊。
“妹,大哥近期可能要回山,山寨还有一些工程需要大哥临场指挥。这样,大哥明天亲自送你回家如何?”
“大哥,妹一日也离不开大哥了,妹愿意追随大哥!”
“目前,大哥我事业刚起步,山寨百废待兴。我还不能让妹不明不白地跟着……”
高原正着,周巧巧雀跃着跳进房来:“大哥!这……”
一见高原房间有一位姑娘,周巧巧一时间为之语塞。
高原忙打招呼道:“巧巧,这是王莹。没事,你坐吧。”
周巧巧克制住内心的激动,缓缓来到桌子的一方沉身坐下。王莹却象发现了对手的公鸡一样,用目光逼视周巧巧,嘴中不自觉地念叨:“大哥,刚刚我还在奇怪,大哥怎么一反常态,原来……”
“这是周巧巧,阳谷县县令太爷家中的大姐。”
“哈哈,当然!人也长得漂亮,才应该也不差。”王莹心如火燎,怨恨直写在脸上。
周大姐不愧是周太太亲手打造,见到王莹寻衅,也软中带硬起来:“哪比得王姐,年纪,长得如此英俊!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闺秀,本姐在阳谷地面竟然是闻所未闻,罪过,罪过!”
“不就是县太爷的女儿么?本姐不在你家老爷的辖区之内!本姐虽谈不上大家闺秀,但比你们家也不了多少!哈哈。”王莹突然笑起来,吓得高原忙劝道:“王莹,注意话,周姐是贵客,你看你!”
“贵客?我周巧巧竟然成了高老板的贵客了,荣幸,荣幸之至!哈哈。”周巧巧也失声笑道。
“不是贵客,莫非是路人不成?!”王莹侍机攻击道。
“对,是路人!可本大姐就糊涂了,高大哥为何送给‘路人’这样一首歌:‘相爱到海角,相思情未了’,王姐能指迷津么?”
“俗!”王莹拍案而起,“本姐这儿可是有一道词:‘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相比而言,孰优孰劣,高低一目了然!你别把本姐给激怒了,姐这里还有!”
“哟嗬!”周巧巧奋然起身回击:“在阳谷地面上,还耍起威风来了?怒了又如何?!是‘布衣之怒’,还是‘天子之怒’啊?本姐倒要瞧瞧,你的‘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能吓唬得了谁?!”做派十足,官家姐风范毕现。
“哈哈!区区县令,本姐一怒,将是‘慧星袭月’、‘白虹贯日’、‘苍鹰击于殿上’!”
周巧巧略一思索,便脱口而出:“原来,什么大姐,你做个反贼!”
王莹当即失去智道:“周大姐,你对眼前的这位高大哥,究竟了解多少?!”
可恶的《四书五经》,女孩家家,读什么不好,读这玩意!话间,吓得高原汗湿透背,厉声喝斥道:“王莹,你怎么了?!”
吵声骤停。“都坐下来,有这么严重么?!”望着二位姐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来,高原忙着擦屁股,急中生智道:“王莹,你似乎知道些什么?难道大哥是那好色之徒?是那采花大盗么?”
王莹知道自已一时失言,诚恳道:“大哥才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妹难忘大哥的救命之恩。”
周巧巧闻言得知,高原是王莹的救命恩人,脸上这才怒色方霁。
一时间,房中空气凝固,气氛十分地不和谐。忽然周巧巧起身言道:“本姐今晚就带丫环来,住进狮子楼!我就跟王姐做个朋友!”言罢白了高原一眼,气冲冲地跑着离开。
周巧巧走后,高原一脸肃杀。反思后的王莹开口道:“大哥,我是不是错了?”
高原正色训斥道:“亏得你还记得高某是你的救命恩人。今天,你差暴露大哥的身份,害大哥走投无路啊!”
“大哥,妹未曾要害大哥!”王莹抗诉道,忽然,她哭着扑到高原的身上:“大哥,你不喜欢妹么?妹知道,你现在恨我!哇呜……”
“你总是这般不冷静。你也不好好,大哥一个贼大王,能跟县令的爱女做出什么事来么?我狮子楼酒店还要不要开?大哥只一个人风流快活,不顾山寨弟兄们的性命及前途么?!”
王莹闻此,忽然嚎啕:“大哥,妹终于明白,我错在那里了!”
“你不明白!你以为大哥恨你么?尽管你今天与周姐争风吃醋的,但大哥并不怀恨于你。大哥只觉得你不冷静、你不用脑子,更大错而特错的是,你不尊重人!
当初,你我二人相识于那个杀气腾腾、无法无天的贼窝中。
初次见你,你万念俱毁、一心求死!
大哥解开你身上的绳索,可是,绝望中的你,却不冷静,跳起来就往外冲!根本就不你能逃出多远。以至于大哥手下用强,将你抱住。看似不尊重你,其实是你自已不尊重你自已!
大哥知道你是因恐惧或愤怒而昏了头,于是,当即交给你一把匕首。将你的‘自愿’或‘生命自由’重新交到你的手中!
可是,你还是不了解,这是大哥在尊重于你。在第二天的回话中,你对大哥却还是不太信任,而且也表现得十分的不尊重。
大哥帮你回忆起,这些生死存亡之际的旧事,是告诉于你,做人不管得志,还是失意,都要冷静,都要尊重。即要尊重他人,也要自重!”
王莹泪水充盈于眼际,头称是道:“大哥,你这么一,妹知道自已是彻底错了。”王莹抱住高原的腰身:“大哥的救命之恩,妹永远铭记在心间。今后,妹保证听大哥的话,再也不跟周姐闹了,大哥做事,妹再也不搅和。”
高原道:“不必这样。大哥喜欢你,是喜欢你的直率,你的真性情!大哥从来都不你成为没有思、没有喜怒的动物。真的,大哥今天没有瞧你不起。只是,你差让大哥暴露身份,从而处入危险之中,所以大哥才胡八道地讲了这么多。大哥现在很后悔这么多责备你的话。”
高原以手抚摸王莹的头发,王莹紧紧依偎着高原,动情地念叨:“高原,我爱你!”
这一场混斗下来,高原是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