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忽然有此一问,让高原如释其重。[||||]正要回话,高俅却抢着言道:“回圣上,这燕青乃青州贼军一名头目。
去年,该贼曾一路护送下官返抵京城。
本来,下官几次欲抓捕此贼,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能顺利地诱捕眼前这个大祸患,下官这才放燕贼回去。
可没到,燕贼今次又随着他的主子,一同来京。”
赵佶听完,稍稍头,转头问高原道:“高兄弟,此人现在于京城何处?如何联系于他?”
高原看看赵佶,再看看高俅,冷嘲热讽道:“皇上,刚才高太尉不打自召,一番讲述,暴露其心胸之狭隘,手段之阴损。
人家一路护送,他却差要人家性命。如此不义之徒,枉为人臣!
至于本王这位燕兄弟的行踪,本王当然掌握着。可是,当着高太尉,本王岂可透露半?
皇上,还是请高大人回避一下。”
高俅闻言,一时气塞。最后,愤然道:“好,好。我回避便是。此贼端的狡诈,圣上千万不可轻信。
囚贼,你听着,本官不放过你的。”
高原昂头道:“彼此,彼此。
尔不过是本王手下一败将,到生死,本王早就该送你见阎王了。居然,还敢威吓本王,忘恩负义。莫过于是也!”
高俅全身颤抖,歪歪倒倒跨出了大殿。
赵佶沉声道:“高兄弟,怎可如此嚣张无礼?”
高原声辩道:“回皇上,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他吐露心曲,做人,怎么能象他这样?”
“此事到此为止。朕也看得出来,你是有意激怒高大人,以图报复之快也。”
“皇上,关于如何联系燕青。你就交给童大人好了。本王与童大人办好此事的。”
“嗯,依你便是。另外,朕已许诺,不再送你回牢,朕就把你交给童大人看管吧。”
童贯难掩兴奋,恭敬道:“遵命。”
童贯带着高原,辞别赵佶。二人离开皇城,转弯向西,直奔踊路街而去。
童贯地府院在太平兴国寺旁,离安子巷只有一里多脚程。安子巷,正是周巧巧家所在之地。
童贯将高原安顿在府中后院一座楼,周边皆有持枪兵士把守。
在童贯的吩咐之下,下人伺侯高原,又是洗浴,又是吃喝进补,忙得不亦乐乎。
接风完毕。童贯正色道:“高大王,你现在尽管不必再回天牢受苦,可依然是朝廷的囚犯,所以行动亦不得自由。
今日时侯不早,你暂且休息,明天。我们去办正事。”
高原不以为然道:“童大人且慢。今日才过晌午,我们得抓紧办正事,否则,大名府军情瞬息万变,恐怕本王书信被送到之时,青州军已然南进。
再,本王在黑咕隆冬的地牢中,受了十多天煎熬,正四处逛逛,吐吐气。”
“高兄弟既然如此。那本官求之不得。”
当下,童贯与高原离开童府,重回大街。尽管童贯刻意随和,可二人身后,依然有数名护卫远远尾随。
高原俨然成了引路的向导,二人一拐一拐,很快来到了东京有名的花柳大街——东西教坊。
高原一迈进师师楼。一中年妇女迎上前来。一眼就认出高原,当然对童贯更不陌生。
见童贯在场。这名老鸨假装不识高原,不冷不热地招呼道:“二位大人,可是找我家姐,奴家这就通报去。”
二人在前厅等侯,童贯感叹道:“高兄弟,端的好手段。二番入京,竟只手通天,东京权贵一网兜尽。
若,这一切,乃高兄弟误闯误入,又有谁信?”
高原笑道:“童大人,高某尽管身为反贼,但与朝廷君臣之间,似乎缘份不浅。哈哈。”
不多时,李师师欣然迎上前来,远远就欢喜道:“高兄弟、童大人,贵客啊。高兄弟真乃福大命大,日前还闻听高兄弟被关入天牢,可眨眼之间,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奴家之面前。”
高原回道:“姐姐休要言笑。兄弟目前还是朝廷重犯,这不,出入皆受管制。若被兄弟我走失逃脱,童大人便难于交差。
不过,也不用太紧张。眼下,童大人与兄弟之间,也算有少许交情。”
童贯苦笑地摇摇头,对李师师道:“高兄弟之心性,亦正亦邪。若抛开他的匪首身份不谈,此人确实才智过人,本官亦叹为观止。”
“二位贵客,里边坐。”
三人内厅坐定,茶水摆过,高原正色道:“姐姐,去传乙哥,兄弟有正事要办。”
李师师一脸诧异,高原却补充道:“那日,兄弟将燕乙安置在你处,是预感兄弟我要出事。反正,姐姐也不知道燕乙的真实身份,不知者不为罪。相信童大人,也不将此事传与外人知道。”
童贯道:“这曲直,下官还是分得清楚地。”
李师师见童贯此,便高兴地去找燕青。
燕青走入客厅,陡见高原,甚是欢喜道:“大王,你总算出来了。牢中可曾受苦?”“乙哥,本王甚好。此次找你,是要你去一趟大名府,将本王一封书信送交林教头。见到林教头后,你再也不用返回东京。”
“大王,乙办完事,还返回东京。留着大王一人在此,兄弟我不放心。”
高原感叹道:“此乃危地,本王现在依然受制于人,你又何必回来送死。”
童贯道:“本官以为,这位燕兄弟办完差事,返回京城最好。如此,高大王与青州军之间,便不失去联络。”
高原最后终于让步言道:“乙哥,你需不需要返回,让林教头决定好了。”
当下,童贯便带着高原、燕青离开师师楼。
李师师戚戚不舍,高原笑道:“师师姐姐放心则个,兄弟不日再来师师楼,教姐姐新歌。”
童贯头肯定。
三人回到童府,童贯便火速安排人手和马匹,护送燕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