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打上山门了,要不要见他,高原感到十分犯难。于是,请晁盖、吴用前来共同商议。
吴用接着言道:“避而不见,乃下下策。要不,大王按上次送高俅的模式,我们再去阳谷酒楼,糊弄他一番?”
高原摇摇头,应道:“张天师何许人也?我们前去糊弄,只怕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当日,在东京都,他于酒楼宴请本王,似乎对本王的身份有些察觉。这次他千里走单骑、月下追韩信一般,只身前来,正是要验证他自己的判断罢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本王是,干脆让他来沧州好了。”
“让张天师来沧州?!”晁盖、吴用二人都感到突然。晁盖接着言道:“大王这是要将我等的底细一览无余地展示在张天师的面前。
张天师乃什么人?几乎是高俅府中的慕僚门客一般!如此,亦等同于让高俅意外地获得我等的机密。
也没有什么,只是,大王精心建造的我境外四地的酒楼与其它生意门面,便毁于一旦。
更严重的是,我们置王伦、朱贵等弟兄于危险之中也。
除非,我们一边关闭各处酒楼生意,一边迎接张天师来沧州。”
高原不以为然,吴用也摇头表示不同意晁盖的分析。高原道:“晁大哥刚才问得好!张天师乃什么人。不过,晁大哥将张天师划归高俅的慕僚门客。这种判别,高某期期所不敢苟同地。
张天师。只不过是道家茅山一派的创始人兼掌门人。这张天师地老巢,依然是江西龙虎山。
张天师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高俅的门客。张天师之所以经常入太尉府和皇宫,只不过是欲借助权势,企图使自己茅山一派成为道家的正宗流派而已。作为道家衣钵的继承者,张天师绝对不完完全全堕落成朝廷的鹰犬。
另外,本王断言。张天师不敢轻易得罪于我军,不敢加害本王。除非,我军还处于一种弱势的初级阶段。
我军现在如何强势?把朝廷十三万大军打得烟消云散,难道张天师熟视无睹不成?!
既然了解到我军的强劲势头,那张天师为了自己以及门下教众地安全和未来着,敢插手我军与朝廷之间的争斗么?
据本王预测,张天师非但不敢得罪我们。这次南下寻我,不排除有巴结我军的意图。
所以,我们对张天师所采取的策略应该是,请君入瓮!”
吴用道:“大王的不无道。作为一个拥有成百上千门徒教众的掌门人,是不轻易去得罪任何武装势力的。因为,他们毕竟不是占山为王地军队。社动荡之时,他们也只能在夹缝之中,左右逢源般地求生存。
大王准备何时派人去接张天师?”
“此事宜早不宜迟。”
晁盖见高原义无反顾,便站起来道:“晁某这就找刘唐,让他安排人手。同燕青一道接张天师去。”
张天师不日就要亲临沧州,高原这几天的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焦急地守侯着。
一日,公孙胜从古黄河赶回沧州来。
远远地,就冲着高原叫道:“大王,听张天师要来,晁大哥恁不放心,担心此道对大王施什么妖法,这不。派人传回贫道。”
“没有这么夸张。不过。道长回来也好,你们是同道中人。见面切磋切磋,将有益无害。”
公孙胜坐下后,继续言道:“张天师出家之前,俗名叫张宗演,是道派三十六代正宗传人。尽管他随之创立了茅山派,但与贫道也算是同祖同宗。贫道在蓟州二仙山时,就经常听到恩师及过他。”
“晁大哥所的妖法,无非是道家的摄魂术。准确地,应该叫做摧眠术。或用药物,或创造情境,让被施者产生幻觉,以至迷失。有道长在本王身边,当可做到万无一失。”
“大王识见闻,实为渊博。”
三月底的一天,满头银丝的张天师,发髻高悬有如堆雪,手执一柄云帚,仙风道骨般出现在沧州城。城中百姓竞相观瞻,有如神仙临世一般。
高原闻报,带着晁盖、吴用、公孙胜等,排列于高宅门口,迎接张天师。
走近前来,见高原等人拱着双手,张天师亦双手合什,大声唱道:“福生无量!”
高原欢迎道:“张真人远途跋涉,莅临沧州。沧州境内可真是水笑山欢,春色无限啊。”
张真人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别有意味地言道:“高兄弟,不,是高大王,总算是屈尊纡贵,愿意以真面目接待本道了。
本道初来贵地,感慨万千。
有刀枪、有雷炮、有军队,还有自己的官府,大王的造化,让本道一时间,如梦方醒。这哪里还是当日在京都施展才气、追求钱财的那位纯朴可爱地年青人啊?!”
高原假装愧疚,笑道:“张真人,此番屈驾前来,就是看得起高某,且把高某当作朋友。请真人进府上坐,高某也好尽一番地主之谊。
当日,在京都,真人在酒楼中备下盛宴,为高某接风洗尘,此情此景,历历在目、终生难忘……”高原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把张天师请进屋内。然而,当张天师发现人群中的公孙胜时,两人竟象好斗地公鸡一般,相对而立,默无声息地互相凝视着。
见此,高原便上前道:“这位是一清真人,你们师承一脉,能在沧州城相逢,缘份啊。”
张天师冷冷道:“一清真人,那黑色的火药,可是出自真人之手?”
公孙胜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