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话让宋江哭笑不得。
晁盖道:“宋兄弟,莫非又与大王发生冲撞了?高兄弟年轻,我们皆比他痴长十岁不止。大王尽管争强好胜,思异端,但令人不得不承认,正是他的坚持与不懈,才领着大伙儿闯出一条路来,创下今天这般家业。
弟兄们再也不用为了吃穿而日胡作非为,还好不容易拥有了一方疆土。
大王让慕容知府他们要常怀戒慎恐惧之心,我们何尝不也要怀有恐惧之心啊。此番,我们又进一步侵占了大宋的大片土地,朝廷岂能善罢干休?
此时若内讧、内斗,无异于自寻死路。
听公孙道长,大王最近又发明了罕世物事:水泥。大王为弟兄们的前途,可谓是殚精竭虑,我们皆帮衬于他才是。”
宋江被晁盖数落,顿时垂头丧气,羞愧难当,喃喃辩解道:“我与高兄弟之间,哪有什么大不得的事情。
当日抢占沧州,大王对沧州官民心存不忍,可是却置四千弟兄于荒效野外受苦。宋某只是私下议论,欲果断出击,速战速决,以防夜长梦多。
唉。”
晁盖斥道:“这,就是宋兄弟的不是。大王要行青州模式,我们依他便是。晁某越来越感受到,青州模式尽管有些忽轻忽重、难以把捏,但事实证明,它的效果特别好。
宋兄弟也许没有感受到,如今的慕容彦达他们。被我军调教得服服帖帖,唯我军之令是从,而且做出了许多利国利民地大事。
私下里句话,看到慕容彦达等人幡然醒悟,变得如此乖巧,晁某简直有难以置信。
大王的,把刀架在他们的脖颈上,比把刀落下去,效果可能更好。现在,晁某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道。
晁某通过青州模式。差不多改变了对这些读书人的看法。从前,晁某看到的是,这班读书人骑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现在。晁某看到的却是,这班读书人心生惶恐,敬民如父母。依然是同一群读书人,在不同人的手下,其表现竟然有天壤之别。
刚才,大王决定要对起义军动手。放在过去,晁某早就拔刀而起,第一个跳出来反抗。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特别是,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方地父母官了,大王刚才的分析,觉得其中不无道。
好了,晁某今日罗嗦得紧。宋兄弟,你打算去青州执行大王的行动方案吗?”
宋江头,道:“宋某别无他长。不过。对于此项特殊的外交使命,自信还有些把握。高原笑道:“晁大哥。本王之所以派宋大哥前去担纲,其实白了,主要是出于对张叔夜这个人地把握,而采取的对策。
欲擒故纵,收复人心,这可是宋大哥之擅长。
而此番,收服张叔夜的成败,关系着我军与朝廷之间能否初步建立互信机制。晁大哥,你得明白兄弟这番苦心。沧州事务多,兄弟早就调你前来。
宋大哥此去,剿匪功成,日后,本王也打算把青州交给卢外折腾去。
张叔夜此人,被我们关了一个多月了,对我军,心中难免产生怨怼。宋大哥此去,切不可掉以轻心。”
宋江回道:“宋某过去在郓城做官,郓城乃张叔夜的辖区。宋某对张叔夜这人多少有一些了解。
张叔夜,为人刚强,素怀大志,常抱忠义救国之心。
欲要服张叔夜,必须晓以国家之大义,宋某愿意一试。”
高原头,赞道:“宋大哥果然胸有成竹。
张叔夜,此马来头大。
此时,若能收复于他,日后,抗金战争,我军就多了一名忠烈之将。
宋大哥,本王再给你一个权利。若张叔夜出,离开青州,你也可以酌情处。
张叔夜是归顺我军,还是归顺大宋,对今后抗金,都是一件有益无害的好事。反正,他已经是我军的手下败将了,任他折腾,翻不天地。哈哈。”
众首领也应景式地陪着高原干笑几声。晁盖起什么似的,言道:“大王,现在的青州,名符其实地成了读书人治地天下了。
这次,遵大王之令,青州馆地二十多名子,皆已赴任,接下了登州知府、密州知府等重要职位。
哦,对了。晁某来时,青州馆那帮算科的生,还托晁某给大王带一句话,要大王记得住自己的承诺,抽空回去给他们上课。
这一十多名生,除了一名叫王成的,已经在青州府接管财政事务外,其它的还留在馆中坚持要习新算。是,关于大王教给他们的数目字,他们都已经使用,且达到得心应手之境界了。
眼下,他们等得不耐烦了,左思右盼大王回去教他们新课。”
高原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巴,大叫道:“好,好。这样,宋大哥此番前去,劝算科的李生友教授,让他带着那十四名生,前来沧州馆。
给师生,若能来沧州,他们地待遇将在原有地基础之上高三成。
加上沧州算科的二十名生,再新召一批。日后,这些了新算地生,就是我军的财队伍了。哈哈。”
众首领还拉扯了一些闲话,最后,高原道:“晁大哥初来沧州,今晚在我府中设宴为大哥接风,在座的都作陪。我们好好地庆贺一番。”
晁盖道:“大王喜得贵子,乃我青州军之大幸事,晁某亦有薄礼相送。日前,晁某为少爷特别制作了一把弓箭,准备一、二年后,少爷练习所用。
高兄弟尽管从师于林教头,但忙于政事,武功平平。少爷不能这样。若是少爷将来不能成为武功高手,在座的我们,如何有脸活在这世上?
弓箭,放置在晁某的行李箱中,晁某这就拿去。”
“那兄弟就代犬子,谢过叔父大人的馈赠了。”高原冲着晁盖的背影叫道。屋内众人,顿时笑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