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池巷高原家中。
客厅中,坐着高原、宋江、吴用、柴进。
高原道:“半个月前,蒋敬对沧州府库存的钱粮进行了一次彻底清,结果也出来了。沧州府按过去朝廷的惯例,搜括地皮之厉害程度,令人不敢象。
银库,共有价值四十多万两纹银。大部分金银,都注成二十两一锭的金锭、银锭。而这一切的发生,离上次缴纳朝廷,仅仅只有一年多时间。其中,主要是今年夏秋两季的税收。
粮库,共有大米两千石(作者注:大致相当于二万三千多斤),未加工的麦达八万石(大致相当于九十多万斤)。
日前,宋大哥从滨州返回,滨州银库、粮库亦相当丰盈。共有银钱价值三万两纹银,麦二万石。
各位,这几个数字表明,青州军目前掌握有巨笔的财富。战争,确实给青州军带来了大笔不意之财。”
宋江道:“大王,一年多时间,沧州银粮收入如此巨大,皆因为,沧州与滨州,都是大宋产盐的主要地区,沿海一带盐业十分兴隆,并且,沧州又是我朝麦的主要生产地。
宋某还了解到,眼下,江淮一带的盐商都叫苦不迭。他们不敢再直接进入沧州、青州一带,而只能从济州、兖州等地的二手盐商手中进货。
因此,沧州盐税将大打折扣。这种状态,在不断地改善之中,但还需要时间。”
吴用亦道:“遵照大王的指示,吴某最近一段时日来,与青州、沧州的商人反复磋商,努力改变目前盐业的困境。”
高原对宋江、吴用的话,并不十分在意,而是按自己的思路。继续言道:“半个月以前,林教头率兵途经沧州,除了运载一批由青州商人交来的粮食与御寒衣物之外,本王从沧州银库拨了价值二十万两纹银,让他押往乾符寨。
这样一来,沧州境内青州将士们的薪水和酬金,都可以在近期内得到彻底解决。并且,有了这笔银子,乾符寨所辖沧州军的年关所需。亦无任何后顾之忧了。滨州,花荣那儿地军需亦可无忧,所需要的,只是一个通知或一个发放标准而已。
本王与几位首领,今日所讨论的问题,不是这些。
本王与各位研讨的是。如此巨大的财富,这么多钱粮,用什么办法,才能抛撒出去呢?要知道,将库存粮食都折成银子,我们可是拥有百多万银子啊。”
柴进道:“大王,我们已经找到了石灰石矿。眼下。大型的高温窑正在抓紧建造之中,从乾符寨那儿调拔过来的五千退役兵士,今年的工钱所需数目也十分之大。”
“柴大官人不要打岔,制造水泥的投资仅要两、三万银子。还有一百多万地银子,如何花?
几位首领的心思,本王明白,就是储存、积蓄下去,以防备什么急时所需。
这是一种毫无远见的土财主的思维!守着上百亩田地,且将每年的进项。换成硬通货——金银,再诸存起来。这些土财主,甚至紧衣缩食,舍不得花一钱,而积累的万贯家财。是要一代人一代人传下去。以为这样。便可以造福子孙了。然而,古人云:富不过三代也。这些土财主。从来都不好好地思考一下子孙们地安全,常常因为自己囤积的金银,而置子孙于危险之中。
宋大哥,打一个比方吧。就象你本人,在宋太公的眼中,你算是大逆之人的了。你曾经出手阔绰,四处撒钱,救济弟兄,江湖上落下美名,人称及时雨。
可是,你过没有,正因为你具有这些败家子一般的行径,这才使你逢凶化吉、死里逃生。
如果,你是守财奴,你是吝啬之人,当日,在江州刑场之上,有那么多弟兄冒死前去救你?
这些作为,也使你能成为青州军的首脑人物,并且,还有资格,不时与本王较真。”
宋江红着脸,喃喃道:“这只是做人,现在,大王谈的是军队。若没有相当储备,一当发生战争,哪里去弄钱粮啊?”
高原回道:“军队也好,国家也罢,与做人地道是一样地。某些政府,以武力挟持天下百姓,守着大量的财富而毫无作为。其实,这样的政府,这样的军国,所抱着的,只是一种等死的心。
聪明而有长久打算的政府,不但不对百姓取精吸髓,不但不鄙视穷人,还知道如何花钱。为弥平社的差距,为建造真正的和谐,还给老百姓退税,甚至发钱!”
宋江道:“政府向百姓发钱,闻所未闻。”
高原笑道:“上百万两银子,拿在手中,我们不要抱着当今朝廷那种等死地心态,我们要方设法给百姓发钱,从而,拯救天下被朝廷下流统治而败坏的人心道德。”
柴进道:“哦,柴某明白大王的意思了。可是,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啊。
沧州府的官吏们也加薪水了不是。
最近,沧州府按大王地指示,已让各个里正、里长在抓紧统计那些贫困家庭。目前,已被确定下来地极度贫困的家庭有一千五百户。
按大王地指示,柴某与沧州府一道,正在往每个家庭送粮食。每户标准皆在一石至三石麦子,惹得周围条件稍好的家庭都嫉妒不已。”
“嫉妒不已?这就要引起我们的注意。本王亦同意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法。所以,除了救济之外,本王还要采取授人以渔的措施。”
宋江道:“大王打算授人什么样的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