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被高原叫住,室内只剩下晁盖、宋江、吴用。高原又令人去传柴进和慕容彦达前来议事。
四位首领围桌而坐,高原对公孙胜道:“道长,刚才中,有一项措施不便明言,私下里来交待。
那就是,将一百多名投雷手或炮兵们,分散到各个城段,让他们随时处于待命状态。为了方便行事,请设置锣鼓号令,由道长来统一指挥。
日后官军攻城时,若是我军出现较大危机,便可以使用手雷来制伏敌人。”
公孙胜言道:“贫道早已安排人手,分别在十几尊大炮前守侯。只是,投雷手的布置还比较随意。贫道照大王的意思,立即去办。”
高原补充道:“让这些投雷手与炮兵们,在各个蹲守,随时待命。他们不必参加其它的守城战斗,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宋江灵机一动,建议道:“大王,传到锣鼓信号,宋某,能不能在一门楼高处,设置一、二面大鼓,攻城之时,激励我军守城将士的斗志,亦可作报警信号?”
高原头,道:“战鼓旁,设置一、二面铜锣,铜锣为投雷与开炮之号令。公孙道长,如果人手不够,还是把韩滔将军调上城来,给你做下手,你看可好?”
公孙胜回道:“如此甚好。”
稍后,柴进与慕容彦达匆忙赶来。
高原问道:“慕容知府,城中可否派出捕快巡街,维持战时秩序?”
慕容彦达胸有成竹,道:“下官早就将所有捕快与衙吏派遣出去,日日四处巡逻,顺便征调一些愿意守城的青壮。”
“嗯。”高原露出赞赏的目光,接着吩咐道:“今日,让你与柴大官人前来,就是为了征收青壮的事情。
你们立即去城中各处要道,张贴布告,广征临时守城兵丁。
征用的规则是:其一,年龄在16至5岁之间的所有男丁,皆为应征之对象。其二,所有被征青壮,在战斗结束时,可选择留下,亦可自由返还。其三,被征青壮,必须遵守作战纪律,不得中途逃离,违者军法处置。其四,从被征之日始,我军除了免费吃住之外,每人每天还可领取二百铜钱的酬金。其五,战中阵亡者,每人的家属可以立即领到十两银子的抚恤金。
当然,高某暂时只到这么多,有疏露的地方,各位可做补充。”
吴用道:“大王所虑甚是周全。只是,第四款是否能改动一下?吴某认为酬金的多少,分城上城下。城下搬运攻城的物事者,每人每天一百方可,而有上城作战的勇士,则每人每天按三百来发放。”
“军师言之有。”高原头道。
众首领言事已毕,出门上得城来,四处观望。
城下,早已将阵亡官兵的尸体归拢成堆,七八个尸堆,山丘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早晨,一轮红日爬上东方天际,可青州城墙上,四周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臭气。
高原难以掩饰地皱皱眉,晁盖见此,便对高原和吴用道:“大王与军师,昨夜辛苦,现在当去休息。”
高原问道:“麻烦晁大哥在坡上找一处兵营、窝棚,我与军师前去便是。”
宋江笑道:“大王既然不肯回府,怎么就住窝棚里!宋某领大王二人去城下的民房歇息吧。”
晁盖也附和道:“晁某这就派兵士,去大王府中取来被褥衣物等。”
宋江引领着高原、吴用、燕青一行,四人沿着坡道,鱼贯而下。
来到昨夜宋江安歇的民房,宋江领侍卫将他自己的被盖搬去城堤兵营,便回头对高原客气道:“大王,你们休息,宋某这就去坚守城上了。”
“宋大哥多多保重。”
等了一段时间,卫兵们搬来高原与吴用的被盖,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等。
一阵银铃般笑声响过,王莹从外面跳将进来,叫道:“大哥,我也来了!”
高原嗔怪道:“这里乃前方阵地,十分之危险,莹妹你跑来干嘛?”
王莹上前抱住高原的胳膊,撒娇道:“妹来照顾大哥呀。”
一旁的吴用假装劝解:“如此甚好,甚好!哈哈……”
高原沉沉睡去,直到午后未时(注:三至五)才醒转过来。
起来后,高原净了一把脸,便问燕青:“乙哥,军师何在?”
“回大王话。今日中午,官军再次前来攻城,此战打了大约一个时辰。吴先生早就前去了解战况,协助抢救伤了。”
“官军又攻城了,怎么一响动也没有?乙哥却是为何不叫醒我来?”高原生气道。
“大王昨晚熬夜,睡得甚是深沉。乙本欲叫醒大王,但被军师给劝阻。”
“哦。”
高原带着愧疚,独自一人出门。
出门后,高原并没有顺道上城,反而一路向北,缓步向府衙走去。
刚刚走近,就见府衙外人头攒动,一片喧嚣。
一个府吏站在桌子之上,手拿着一面铜锣,“咣咣”直敲,待众人停止吵闹后,又在人头之上,扯开嗓子叫道:“安静,各位乡亲安静!下官刚才所言,皆是布告上的明规定。各位若是不信,找一、两个读书的士人,来念给大家听便是。”
“张押司,每天真的给一百钱么?”有人高声问道。
“对呀。敢上城砸石头的,每人每天三百!”张押司回答道。
“是不是按天发放,还是战后一次发放?”又有人问。
“满三天发一次。各位,家里有老的,领了钱,还让大家抽空送回家急用啊。”
“张押司,人死了,能给十两银子?!”
“不错!并且,只要你一蹬腿,我们官差上门,立马把银子交给你的亲人。”
一问一答,没完没了。
“弟兄们,此事既然是高大王亲自拍板给定的,那就绝对是有信用。我们还等什么呢?赶快报名上阵啊!”终于有人心动。
“好,好!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来,都到曹笔吏的桌子前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