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辞职回到家中,在经历最初的亲人团聚的欢畅后,一种怅然若失的落寞感便袭上心来。
这些年,为了高原读大,父母可谓是拚死累活。高原家住沂蒙山中,经济不太景气,由于近年来化肥等农资产品价格持续上涨,所以即使田地税费全免,但收入也还相当有限。
父亲在农村也算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能人,几年前,为了挣钱儿子读书,在家中办了一个型的酒厂。山区人老实本份,父亲的酒厂从不进行勾兑配酒,而只生产原汁谷酒和高梁酒。
这些酒尽管价真货实,但销路十分地有限。由于人们的消费时尚,谷酒并不受众多嗜酒顾客的喜爱,每年的销售时间其实只有一季:寒冷的冬季。
将近年关,高原的父母又开始在酒厂里忙活起来。母亲做曲(一种酿酒中必不可少的酵母菌),父亲做酒,回家的高原有时也帮着摊场(将蒸熟的谷子与高梁从蒸箱中迅速取出,摊放在平地之中降温的制酒工艺)、入池等。
前来买酒的顾客大多是方圆十里之内的乡亲近邻,所以酒厂每年的产量都控制在一千斤左右,因此,劳动量不是太大。
闲来无事的高原,反复思索谋生的办法,最后终于又一次计上心来。
由于多年来,国家对枪支器械的严密控制,所有地区连打鸟的汽枪也被收缴。所以最近两年,沂蒙山区的野猪成几何级数在增涨,野猪危害土地上农作物的事情屡有发生,甚至还出现几次野猪伤人的事件。
狩猎去!一头野猪的价值不菲,如果是母猪,仅一只猪肚子就可卖到二百多元(是,野猪吃百草,猪肚可治百病),而且城里的酒家还抢着拿货。
高原家中有一杆藏匿多年的土铳。这还是爷爷早年私制的。土铳的核心部位,是爷爷托一位在国营机械厂工作的自家叔叔用车床偷偷制造的,所以这杆土铳安全性能特别高。
心动不如身动,高原去了一趟附近的采石场,向熟人讨回了半斤多火药,又去县城的五金店买回一袋颗粒的齿轮弹子来权当铳子。
从阁楼中找出那杆土铳,高原用废柴油将它反复擦洗好,然后,用少许火药制成引火用的火炮。高原所有狩猎用品都收拾在一个原来放置鱼具的长筒形帆布包中,另外还放进了一把钢制日本武士刀、一把匕首、一把多年前的军用水壶、一瓶食用油、一瓶胡椒粉、一些味精与食盐。完成了所有的狩猎的准备工作,高原便装待发。
在冬季的某日的凌晨,借着山中迷茫的雾气的遮掩,高原背着包裹悄悄出门,直往深山而去。
翻越了卧牛山,高原攀上了将军山,由于将军山远离人烟、山形险峻,里面的山谷更是高深无比,所以在那里狩猎放枪,不易被人觉察。
来到一处称为野猪岭的山谷,高原先坐在一块山石上休息,拿出军用水壶喝上几口,太阳早已升起,天色已然放亮。
高原手持土铳,身挎背包和日本武士刀,便心翼翼地顺着山谷向沟壑中密集的杂草灌木丛钻了过去。
突然,高原的脚下一滑,象在冰上失重的人一般横飞出去,掉入未知的山涧之中。
高原的狩猎可谓是出师不利,垂涎已久的野猪肉都没有吃上一口,甚至连野猪的影子都未见着,人去不知去向。这高原做人也太失败了!叙述完他这一年多的经历,感到笔力异常地吃力,行异常艰涩,网友们对于这样的故事开端,读着读着,恐怕转身就逃的飞快。作者猿鸣三声在此表示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