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左丘反应过来,那血人与麒麟又战在一处。
若说刚才的交手是小试牛刀,这一次双方显然动了真格的。
刹那间,左丘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威压迎面而来,即便是他也不由得瑟瑟发抖,这种恐惧是生理上的,是肉体对于神兽麒麟这种天地之物天上的恐惧。
而且左丘更加明白,这种威压还是在被血人抵挡之后渗透过来的一部分,若是自己直接面临种威压,怕是根本无法承受,直接就会被碾成齑粉。
这已经无关乎什么心态,精神,意志力,就是纯粹的力量碾压,就如同无法反抗的命运一般,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解决。
但是,好在不是左丘独自一人面对着恐怖的力量,准确的说,此刻的他更加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
按照他的猜测,这血人十有八九就是上一任杀戮剑种的主人,因为那种感觉太太熟悉,绝对是杀戮剑种的力量。
不过,无疑,此人的力量更在左丘之上,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有一点左丘十分费解,为什么这麒麟会对杀戮将剑种的主人如此。
按说麒麟神兽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至高无上的存在之一,即便是杀戮剑种的上一代主人如何强悍也不可能会和这种存在有恩怨才对。
天地生众神,众神衍众生,麒麟便是众神之一,而人族则是众生之中的一种,两者之间差了一个档次,所以,此情此景,左丘可谓是难以理解。
而双方的战斗则完全超过了左丘的理解概念。
那血人和麒麟遥想对望,看似一动不动,可是双方之间的天地确实风云变色,左丘无法去形容这一场战斗的情况,因为他根本不理解这场战斗。
不管是那血人还是麒麟都好,双方的战斗方式都远超过左丘的认知能力,此刻的左丘只感觉到的双方之间那恐怖而神秘的力量规则不断翻涌。
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人可以想象的。
无疑,对于一名剑修来说,这是一件非常打击人心的事情,这种用时无法企及的强大力量让人心生畏惧的同时也让人难以接受。
只是,左丘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极限,之前的左丘认为杀戮剑种的极限便是一剑能挡百万师,可是,直到见过了这一场战斗,左丘才知道,原来,那远不是杀戮剑种的极限。
或者说,那远不是剑修,远不是人族的极限。
人可逆天而与神一战,这才是极限。
神也可以杀死么?
莫名的,左丘的脑海之中涌现出这个念头,再也无法忘却。
“大胆凡人,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你本事人族俊杰,为何偏要逆天而行,不去投胎轮回,一而再再而三违逆天命,真以为本尊不能让你灰飞烟灭?”
猛然间,那麒麟一声怒吼,两道人影骤然分开,麒麟站在原地,风轻云淡,血人一退再退,身形踉跄。
看到这一幕,左丘不由得心生一抹凄凉。
终究还是不行么。
无疑,麒麟是强大,但是,这血人却更加让人惊骇。
要知道,这血人应该只是残留在杀戮剑种之中的一部分,没有实体,没有神兵利器,甚至连功法领域都没有。
但是,偏偏是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残影却能够和神兽麒麟交手。
若是这血人全盛状态下该是多么的恐怖。
一念至此,左丘不由得心生澎湃,隐隐有一股热血返佣,难以自已。
“哈哈哈!”
那血人仰天长啸丝毫没有被麒麟的威胁吓到,反倒是高声言道。
“学剑不用,非我所愿,一万年太久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无欲无求的存在不会懂得何为只争朝夕,要我灰飞烟灭,哼哼,你又为何不去死?”
说道最后,血人冷笑连连,那麒麟却不为所动道:“天命有时,道不同罢了,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一心求死,成全你便是了。”
随着麒麟的声音落下,顿时间九天雷动,顷刻间仿佛世界末日一般,漫天雷电汇聚成天威灭世。
那血人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左丘轻声道:“原以为还能送你一程,不曾想竟是这般结局,至此之后,你的气运会低到极致,这是杀戮剑种的主人必将承受的命运,在未来的路上,你会遇到很多很多难以抉择的事情,到那时,希望你还可以初心不变,九死无悔。”
说话间,血人大手一挥,漫天血剑凭空浮现,蔚为何止千万柄,漫天血剑汇聚成龙笔直的飞向那麒麟。
两者轰然对撞,血剑经过雷狱剩下的不过十之二三,可是那血人仍旧是悍然不惧,周身红光暴涨,汇聚成一柄巨大的飞剑,足有百余丈大小。
这一战的结局可想而知,但是左丘并没有看到,在最后决战的一瞬间,左丘回到了现实,茫然的睁开眼睛。
不知何时,他竟然是泪流满面,郑明月就在不远处奇怪的看着他。
左丘沉默半晌,缓缓召唤出杀戮剑种。
此刻他才惊觉,这剑种之中少了一抹别样的血光。
原本杀戮剑种的中心位置有一抹诡异的嫣红,左丘之前认为那是杀戮剑种的形状,但是此刻想来,多半那就是那个人的残魂。
没想到,自己的身上竟然一直有着另一个人。
血人和神兽麒麟的对话让左丘知道了很多东西,但是也是疑窦丛生。
如果没有猜错,那血人曾经只站在人族至高无上的强者之一,甚至找到了那只存在于神话之中的神界,找到了那些与天地同寿的存在。
不过,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谈崩了,那血人无疑是违逆天命,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何为天命,何为逆天,血人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还有,他最后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杀戮剑种的副作用是什么,气运低到极致又是什么意思。
恍惚间,无数个问题浮现出来。
末了,左丘摇了摇头,管那么多干什么,一剑在手,便是天地众神砍了他便是,有何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