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营成立以来,有没有实战过!?”
沉吟了一下,问着眼前同样有些发黑脸色的家伙,林无双还真是气得有些想发笑了,见过胆子肥的,没见过胆子肥成这样的,王子昂绝对不是好相予之辈,但是,带着苦主去问证此事,那个什么李大善人究竟脑子里要进多少水,才会当着这官兵的面,将苦主给抓起来,顺便还颠倒一些黑白?
“曾和神机营大比过两次,皆是我营胜出!”王子昂脸色一振,“训导大人的意思是……?”
“我刚刚听你说,你是上月大比的三甲,想来这各种技艺也是挺好的了!”林无双缓缓说道,声音突然一疾:“你就这么看着人家当着你面将人给抓进庄子去,什么都没意思一下?”
“大人,那是咱们百姓!”
“对,王平安是咱们百姓,至于,那李大善人是不是百姓,这个就有待商榷了,窝藏响马,为害乡里,这种事情,若是不让咱们天字营遇上,那也罢了,就算遇上了,对方不是如此不将咱们放在眼里,对着咱们挑衅,咱们依然还是可以罢了,毕竟是战事要紧,犯不着为了这等蝼蚁浪费咱们的时间,但是,此刻人家吃果果的一个巴掌打在了咱们脸上,这还叫人能忍吗?”
“当然不能忍!”丁玲的声音尖细,大声的叫起来,“要是我哥在这里,早就一巴掌将那些恶人给打翻了,我哥也是百户,你也是百户,你咋就这么孬呢!”
“大人,你说怎么办吧!”王子昂毕竟年轻,被林无双小觑或许可以接受,但是被这豆芽菜一般的女孩儿小觑,那脸立刻就涨红了:“属下听从大人吩咐!”
“怎么办?”林无双哼了一声:“你们手中的朝廷花了大银子购置的火器,难道是烧火棍子不成,你问我怎么办?”
“属下明白了!”
什么叫虎狼之师,虎狼之师的意思,那就是听到有仗的时候像虎狼,打起来仗来的时候像虎狼,眼下王子昂大声一吆喝,散散漫漫的准备开拔的士卒们,登时一个个就来了精神,王子昂的命令很简单——“都给我精神点,大人有令,跟我来!”
去哪里?干什么?没人发问,三三两两的士卒们,呼啦啦的站起来,很快就成了队列,别说一百多号人,路上行进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此刻一个个兵器在手,目露狰狞,这杀气自然就出来了。
“大人静候佳音,一个时辰,属下破庄,将那些响马的人头,给大人献来!”
“人头不人头的,我不管这些?”林无双眉头一皱:“人给我平安带出来,还有,一个时辰,我没那个功夫再耽误一个时辰,给你们两柱香的时间,拿不下庄子,你们自己回大营去吧,我想大营那边,有个月比三甲的百户看守,也是不错的!”
“得令!”
这就是相当于军令了,王子昂的十分的严肃,而那一帮跃跃欲试的士卒们,脸色十分的严肃,或者,还夹在这一点小小的兴奋,百余人轰隆隆的顺着官道朝着前面跑去,顷刻之间,这官道旁边,就只剩下保护林无双的十余人和那几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事情发展的百姓。
“这些军爷这是要去破李大善人的庄子,这可使不得啊,李大善人的三闺女,听说是京城三品老爷家的侍妾,这三品老爷要是问责,怕是要连累军爷们啊!”
也不知道是怕连累自己还是怕连累这些当兵的,这些百姓得知这些士卒真是气势汹汹的往着庄子那边去的时候,一个个都惊惶不安起来,林无双还期望收获有些感激的眼神的呢,看着这些人的反应,觉得有些失望之极。
因为失望,他连话都懒得和这些人说了,倒是小红小玉一直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此刻见到百姓们惶恐不安,随口安慰了几句,也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这一次间隔的时间,比起上一次间隔的时间短了许多,熟悉的五六半的声音响了起来了时候,距离林无双心中的计数,才仅仅过去一半,可见这王子昂还真是着急了,估计连场面话都没怎么说,直接就开干了。
枪声并不紧凑,断断续续的响了十来声,庄子那边就安静了下来,这是林无双知道这是枪声的动静,那些惶恐的百姓,根本就注意不到这样的声响,就算他们注意到了,拘囿于见识,他们也只会认为是远处某些调皮的孩子,燃放了几个爆竹而已。
“比老师的那个声音大!”小玉轻轻嘀咕了一声,细不可闻,林无双微微笑了笑,目光注视着官道的尽头。
远处有马跑过来,马上骑士魁梧,那是过去凑数的田大柱,和上一次丁玲过去的意义一样,两人都是充当林无双的眼睛去的,只不过,这一次,田大壮还有着传令兵的只能。
“先生,死了四个,从庄子后面冲出了几个,被王百户拿了!”田大柱呵呵笑道:“王百户还真行,他咋知道有人就一定会从庄子后面跑呢?”
“只死两个?”林无双想到王子昂那满脸杀气,要将那庄子里的响马的人头献上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大可能。
“是啊,刚刚开始两个不开眼的,居然以为自己刀枪不入,敢朝着火器前面冲,被王百户的兄弟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撂倒了,后来那帮人一看不好,就这吊桥都拉起来了,想躲在庄子里不出来,被王百户的兄弟,在女墙上再打死两个之后,庄子就破了,咱们的人靠过去,他们都不敢露头!”
“死的都是庄子里的人,是那个大户家的人?”林无双发现自己感觉不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若是那庄子里有响马在,抵抗绝对不会这微弱,那些响马过得都是刀头舔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这官兵打上门来,哪里这么简单束手就擒的,这不闹个鱼死网破,都对不住响马这个伟大的职业。
“是啊!”田大柱搔搔脑袋,也是有些奇怪:“说好的响马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