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昨天晚上——江越低头看向自己,玲珑帮自己换的睡衣!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玲珑身边,屈膝半跪在她的身边,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醒她。
看来,昨天晚上自己回来的太晚了,要不然玲珑这个时候早就坐在餐厅悠闲地吃着早餐了,可是现在——
却仍旧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像是两只调皮的蝴蝶,合翅停在上面,随时都会展翅飞翔,突然玲珑一侧身,脚用力一蹬,大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
松散的睡衣领口开了一粒纽扣,露出了她洁白的脖颈,如凝肤样的肌肤散发着莹莹的光泽,江越不禁心头一热,目光中闪烁着点点星芒,慢慢伸出手去轻触着玲珑吹弹可破的脸庞,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禁俯身在玲珑的唇上轻轻一吻——
“呃——”就在这时,玲珑睁开了双眼!
空气瞬间凝滞,整个房间里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就连江越的心跳,也仿佛就此停止——
玲珑瞳孔微缩,紧紧盯着江越,这一刻,她竟然迷茫了,这到底是何种状况——
许久,江越回过神来,望着玲珑,嘴唇颤抖出一句,“对不起,玲珑,我——”
话未说完,耳边就传来一声清晰的“啪”,江越感觉到脸庞热辣辣地疼,他慢慢垂下眸子!
“滚——”玲珑踱至门口,打开房门,扬着眉毛,大声吼道!
江越的眸色复杂,半跪的江越仰视着她,看到了玲珑眸光中的冰冷与决绝,他想试着解释,可是玲珑却倨傲地昂起头,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话再次漫过江越的耳边。
“滚出去——”
江越垂眸看向面前的地板,地板擦得锃亮透明,映出他落魄的身影——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
稍一犹豫,江越起身走了出去——
玲珑重重地摔上门,身子紧靠着房门,慢慢地蹲到地板上,嘤嘤地哭泣起来——
“江越,怎么了?江越——”萧姥姥站在楼梯下焦急地望着一步步走下台阶的江越,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什么,姥姥,我上班去了——”江越留给萧姥姥一个硬挤出的微笑,他不知道他这客气的微笑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听着铁门打开的声音,玲珑的心里瞬间怒火四起,她疯狂地奔向自己的大床,将留有那个人气味的床单、被子、枕头一鼓脑地抱了起来,“登登”地跑下楼去。
在萧姥姥与保姆诧异的眼神里,玲珑将所有的东西统统扔了下来,“阿姨,我的床上用品一律换掉!”
萧姥姥望着像是疯掉的玲珑,不由得感觉一阵心痛,紧皱着眉头,指着旁边的柜子,保姆会意,立刻拿过药,帮着萧姥姥服下。
萧姥姥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保姆扶着她坐在沙发上,起身为她端过一杯水。
“哎,你去忙吧,我没事了——”萧姥姥对保姆挥了挥手,保姆会意,走了出去。
玲珑这个孩子,看来是被自己惯坏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任性,才结婚多长时间,就这样大吵大闹,那以后可怎么办呀?
萧姥姥想到这里,拨通了艾兮的电话。
“姥姥,想我了吗?”正在写病历的艾兮一看是姥姥的电话,接通了电话调皮地说。
“兮兮啊,你有时间回来一趟吧,家里……”萧姥姥说着说着,不由得哽咽起来。
艾兮一听姥姥竟然哭泣起来,不由得紧张起来,起身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姥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姥姥一听艾兮的问话,不由得更加伤心起来,抽泣地更加厉害。
“姥姥,你别着急,我马上回去。”
挂掉了姥姥的电话,艾兮急忙向主任请了假,开车向姥姥家赶去。
一路上,艾兮的耳边一直回想着萧姥姥哭泣的声音,别看姥姥年纪大了,她一向特别要强,轻易不会哭泣,可是今天——
艾兮的心变得像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起来,她先是给玲珑打了一个电话,可是电话那端却传来了冰冷的: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数个画面在艾兮脑海中闪现,她不由得狠踩油门,想到赶紧来到姥姥的身边。
一夜的大雪过后,阳光晴好,只是起了北风,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话一点不假。
冷空气简直是无孔不入,钻进人们的身体,剥夺着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温热,路面上行人不得不紧紧裹着大衣,围着厚厚的围巾,有的甚至戴上了棉帽,一夜之间,天地间换了模样,原本那点残存的秋意,在一场大雪到来之后,荡然无存了。
地面上白茫茫一片,经阳光一照,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艾兮开着车子,一点不敢分神地看着前方,要知道,这雪天里开车很难看清路面,所以,即使是开着车,速度也不抵平时的一半。
艾兮一边开车一边懊恼地怨恨着这鬼天气,她原本想给莫寒晨打电话,两个人一起去,可是他在上班,她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耽误他的工作时间。
“兮兮——”萧姥姥站在门口,一看到艾兮的车子转过拐角,不由得迎了上去。
风撩起姥姥的白发,那个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艾兮不由得眼眶一热,泪水在眼睛里打着旋。
姥姥年龄大了,这个时候更需要人陪,艾兮不由得暗下决心:以后,她必须经常回来,不能让姥姥感觉到孤单。
“姥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下车,艾兮赶紧上前搀扶住了萧姥姥,着急地问道。
萧姥姥望着艾兮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由得埋怨起自己来,“兮兮,要是早知道这路这么难走,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看你着急忙慌的回来,我这心啊……”
萧姥姥说着不禁用袖口去擦眼角,自己年龄大了,不能帮孩子们解决问题反而老是给她们添麻烦,一想到这些,萧姥姥就感觉自己好像一无事处。
“姥姥——”艾兮假装生气地鼓起嘴巴,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温柔地说,“姥姥,看您说的这是什么呀,我应该常回来看您的,本来是我不对,您这一说,怎么把错误全揽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