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莫寒晨推门进来,一股凉意随之钻了进来,莫寒晨连忙关上房门。
莫奶奶没有回头,淡淡的声音传进莫寒晨的耳朵,“你若知道晚,就会早些回来了……”
看着莫奶奶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莫寒晨不由得愣了愣,然后换下鞋子轻轻地上了楼。
奶奶的背竟然有些弯了,莫寒晨的脑海中浮现出莫奶奶刚才的身影,一股温热从心头升起,鼻间一涩,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眼眶湿润了……
仰面躺在床上,紧紧盯着屋顶上的天花板,莫寒晨头枕双臂,半眯着眼睛,深邃的眸光中,闪烁着点点的星芒。
“奶奶,我一定要和艾兮结婚,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莫寒晨眸光炯炯,固执且又心疼的望着面前已白发爬满两鬓的莫奶奶。
莫奶奶唇角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紧接着面色有些发青,望了莫寒晨一眼,沉着的声音中掺杂着些许的颤抖,“你再说一遍!”
莫寒晨轻了轻嗓子,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莫夫人,眼角的余光看向洒了一地的清晨阳光,大声重复道:“奶奶,就算是为了雨晨和雨曦,我希望您能同意我和艾兮的婚事。”
莫奶奶唇角一扬,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微笑,但是莫寒晨却愣是从这笑容中读出了几分轻蔑与不屑。
“奶奶,求您了……”莫寒晨略一停顿,深邃的眸光濯黑,仿佛是一潭犹豫的秋水,倒映着面色坚决的莫奶奶。
莫夫人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莫奶奶仿佛意识到似的,抬眸瞪了莫夫人一眼,莫夫人只得叹了口气。
莫寒晨上前半跪在莫奶奶身边,好看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芒,他祈求的望向莫奶奶,双手拉起莫奶奶的手,诚恳地说:“奶奶,我们想得到您的祝福,求您了――”
莫奶奶眼睛里漾起粼粼的光芒,一种复杂的眼神交汇在一起,有失望、有生气、有无奈还有伤心,她淡淡地抽离了自己被莫寒晨握在手中的手,表情冰冷。
指尖传来的冷冷的温度令他的手一凉,莫寒晨的心一凉。
“寒晨,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奶奶,我希望你听奶奶的话。”
莫寒晨的眸光掠过莫奶奶的脸庞,看向窗外,那里阳光正艳,葱绿的树叶泛着阳光,像一个个跳跃的精灵,莫寒晨眼睛一眯,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略显喑哑地说:“奶奶,我……为了您眼不见心为烦,我们搬出去住!”
莫寒晨说完,转身向楼上走去。
莫奶奶脸色乌青,旁边的莫夫人站起身来,望着莫寒晨的背影大声说:“寒晨,不要胡说!什么搬出去住――”
“让他搬出去住,不要拦着!”莫奶奶猛得站起身子,望着莫寒晨的背影,大声阻止着莫夫人。
莫夫人面带焦急地望了望莫奶奶,又看了看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莫寒晨,不由得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当莫寒晨提着行李箱从楼梯上走下来时,莫夫人几欲上前,但是却被莫奶奶一把捉住,“由他去,走了就别回来――”
“妈,这……哎,寒晨寒晨……”
在莫夫人的呼喊声中,莫寒晨的身影决然地消失在阳光灿烂的小院……
“寒晨,一大早你怎么来了?”当艾兮跑到医院大厅,望着一脸犹豫的莫寒晨,疑惑地问道。
莫寒晨耸了耸肩膀,眉眼一弯,脸上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想你了呗。”
“直白点,有什么事吗?我还有手术等着呢。”艾兮回之一笑,眼睛含笑说道。
莫寒晨眸光一闪,含情脉脉地望向艾兮,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阖上了眼睛。
艾兮扭捏着,小声说:“这么多同事呢,你――”
“兮兮,我不怕,你注定是我莫寒晨的妻子――”
“寒晨……”艾兮眸光一闪,轻轻地伏在莫寒晨的怀里。
阳光透过树梢照了进来,两个人的身影投在水泥地面上,长长的,任旁边身影来来回回,他们仿佛是脱离了喧嚣一般,竟有些虚幻……
催促艾兮去做手术的声音从薄薄的手机里传了出来,莫寒晨无奈地松开了怀中的艾兮,满眼的温柔,小声说:“晚上来接你――”
艾兮微微一笑,在莫寒晨的眼中宛若桃花般灿烂,让他不由得扬起唇角,笑容在明媚的阳光下,灿若锦霞。
“傻瓜,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如果雨晨和雨曦在这里,恐怕你们三个人真的要分不出谁大谁小了……”艾兮假意嗔怪一笑,眉眸间满含着一股令人不易察觉的幸福。
莫寒晨一咧嘴,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阳光下,宛若一道美丽的彩虹,伸手在艾兮的小脸上轻轻一捏,笑着转身离去。
艾兮嘟起红色的唇,望着莫寒晨潇洒的背影,拿手抚着刚才被莫寒晨捏过的地方,仿佛他的温度还残留在自己的脸庞之上,唇角一扬,转身向着面前院部大楼走去……
“沐落哥哥,沐落哥哥――”玲珑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跟在沐落身后叫个不停,走在前面的沐落不禁眉眼一耸,无声地叹了口气,既而停下了脚步。
“沐落哥哥,你怎么停下了?”玲珑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裙,双肩背一个小小的包包,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地一下站住,笑呵呵地望着面前的沐落。
“大小姐,你原本就知道我最讨厌这逛商场,可是你偏偏邀我一起来,到底安得何居心?”沐落说这话时,脸上有一抹懊恼一闪而过。
“哪里是我邀你来的,明明是沐奶奶让你来的嘛,你现在倒怪在我的头上,如果不来就直说不来嘛!”玲珑垂下眸子,双后不断反复缠绕着残余在手中的一小段背包带。
看着玲珑可怜兮兮的样子,沐落的声音缓和温柔了许多,“玲珑,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可是你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有不开心的,你姐姐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我不会去打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