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急驰,阳光透过道路两旁的树枝倾泄下来,车窗上投下一片参差斑驳的光影。
莫寒晨与辛楠坐在车子后排,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面前蜿蜒崎岖的山路,一开始,辛楠还想为什么他们要派一辆吉普车来,现在他明白了,幸亏有这辆吉普车,不然的话,这样难走的山路,一般车辆早就抛锚了。
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吹了进来,在这七月份最炎热的季节,而这里这带有丝丝凉意,异常凉爽。
深山里,永远是春日迟迟归,夏日迟迟到,一年四季,总是慢些归去,早些到来。
车子在山脚下停下,司机微微点头,声音平静而疏离,“两位先生,布织山到了,我们头领有话,希望你们能够十时三十分准时在此交易。”
“哦,好的。”莫寒晨点头,同时又伸手递给了司机几张红色的人民币。
司机受宠若惊,既而微微一笑,接过钱币放入口袋。
辛楠凝眸,对于莫寒晨的举动他实在是有些搞不懂,难道有钱就应该这么任性?
莫寒晨转身与辛楠往山上走去,而司机站在原地,并未立即开车离去。
“喂,陈阳,你看那司机难道要留下监视我们?”辛楠小声对莫寒晨说。
莫寒晨沉默不语,辛楠感觉无聊,兀自快步向前走去,就在二人走出有百米远时,只听后面传来了司机的声音。
“喂,请等一下,你们落了东西——”司机的汉语并不是太好,听起来有些生硬。
回眸,原来是司机正冲他们招手。
莫寒晨快步往回走去,辛楠则站在原地,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司机到底在搞什么鬼。
莫寒晨走到司机身边,司机递给莫寒一块毛巾,笑着说:“你们落了东西了,还给你们。”
莫寒晨望了望手里的东西,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
吉普车迅速离去,崎岖的山路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车轮印迹。
“喂,他给我们毛巾作什么?”辛楠望着莫寒晨手中的毛巾,一脸的疑惑。
莫寒晨没有说话,随手将毛巾递给一脸疑惑的辛楠,辛楠拿着毛巾上下翻看,希望能够从毛巾里找出珠丝马迹。
趁此机会,莫寒晨小心翼翼地展开手心,一张叠得整齐的小纸片出现在面前,纸片背面隐约可见笔墨的印迹。
他快速展开纸片,四个生硬的大字出现在眼前:杀友便生!
莫寒晨取出火机,将字条点燃,最后只剩一团灰烬,一阵风吹来,灰烬吹散在空中。
“这……上面写得什么?”辛楠举着白色的毛巾,望着早已消失殆尽的字条,一头雾水地问道。
“没什么,你不要妄加揣测,到时候应该就知道了……”莫寒晨拉起辛楠,向密林中走去。
“你到底把那东西藏哪了?为什么——”辛楠回过头,望着后面的莫寒晨,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没莫寒晨一个眼神给吓得闭口不言。
如果要是选黑涩会老大,他觉得眼前的陈阳最适合了,比昨天见的那个领头大哥有威严多了。辛楠在心中不断地腹诽着。
“在这种地方,你不说话,没有把你当哑巴!”莫寒晨紧盯着他,眸子里升起的寒意,能够拒人于千丈之外。这种不怒而威的表情,令辛楠讪讪地不再说话,只是眼睛里涌起一丝不满,总觉得这个陈阳太狂妄自大了。
两人一路走,来到了飞瀑旁边,只见莫寒晨拿过刚才司机给的毛巾,向着飞瀑走去。
飞瀑是从高高的悬崖上落下来的,两旁长满了青藤与野花,或许是由于水的长年滋润,青藤野花长得旺盛,叶子绿意逼人,花儿鲜艳夺目。
飞瀑的两边缘是一些石头堆砌,由于时间久远,都长满了绿绿的清苔,飞瀑从上面直接飞落下来,溅起无数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七彩的彩虹,非常美丽。
“千万不要去踩两边的石头,表面太滑,会不小心卷入激流的。”莫寒晨对旁边正跃跃欲试要攀上飞瀑边缘的石头的辛楠说。
辛楠眼角一抽,暗想:这石头表面这么干净,怎么会滑人呢。心中一边想,一边伸脚想要迈过去,不想被莫寒晨一把捉了回来。
“你不想要命了?难道你没有看到,这瀑布底下是一深潭吗?若是你掉下去了,我怎么去救你?”莫寒晨义正严辞地说。
“你为什么那么有自信?”莫寒晨的苦口婆心,在辛楠听来,像是一个老人的说教,令人非常地不舒服,所以辛楠对此非常抵触。
莫寒晨紧攥着辛楠的手微微一松,有些气急地说:“来,你站上去试试,我们用事实说话,好不好?”
辛楠不服气地将脚站了上去,嘴里不屑地一笑,“你看,没事吧?”边说边将另一脚也踩了上去,就在辛楠得意洋洋期间,突然,他感觉脚下一滑,人整个的像瀑流下方滑去……
“啊,快救我,救我啊——”辛楠眼睛不经易往下一望,立即吓得魂飞魄散。
当莫寒晨将辛楠一把拉上来时,辛楠的心还突突地跳个不停,想想刚才,他就觉得后怕。
“陈阳,太谢谢你了,真的太谢谢你了——”辛楠为了自己的鼠目寸光感到尴尬,现在,他对面前的莫寒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用谢我,你以后要多动脑筋,少惹麻烦就好了……”莫寒晨冷冷地说。
哎,做了好事也这么低调,真是非常人也。辛楠默默想。
莫寒晨低头将毛巾浸在水流里,清洗了一番,然后拧干搭在脖子上,与仍心存余悸的辛楠一同往前赶路。
绕过瀑布后,两个人走进了密密的树林,同昨天一样,此处绿树浓阴,密密匝匝的树木一棵紧挨着一棵,令人目不暇接,宽大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阳光透过狭小的空隙照进来,地面上的投下参差斑驳的光影。
湿润的地面上,光影随风晃动,松软的地面上,杂草枯叶甚多,这种地方,很少有人来。
走到昨天休息过的地方时,莫寒晨叮嘱辛楠等候在此处,自己则往旁边走去。
由于树木茂密,很快,莫寒晨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之后,密密的树林间,辛楠感觉到一阵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