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了隆隆地飞机声,抬眸,一架飞机穿破云层,向远处飞去……
伫立窗前,古木老太爷轻轻叹了口气,陈阳走了,古木玲的生活应该又恢复到了常态了吧?
隔着烟雨葱茏,古木老太爷看到临窗而坐的古木玲,眸光一闪,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玲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离开,纵然有千言万语,此刻都化作无尽的思念,一点点地倾诉于笔尖……
窗外,淫雨纷纷,有几片叶子随风飘落,揉于地面上的水洼之中。
“玲儿,陈阳一去,应该是凶险恶多,为了你的今后着想,特此寄上一封律师函,希望你看过之后,莫怪莫气,让我们微笑着再见,微笑着分手——”
古木玲的眼睛里涌起泪珠,一滴滴落在了信笺之上,那淡黑的夹着墨香的字迹,渐渐氤氲起来,字迹晕染开来……
律师函里是一封取消订婚的函,上面有着陈阳的签字,她签上字后,当即生效。
他是这般的无情么?他是要陷自己于无情之中么?
古木玲眸光有些恍惚,忽然感觉,陈阳这个人是那么不真实,若不是眼前这些资料,她都有些感觉他不曾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说不清楚,她只觉得他竟然有些陌生,从认识到订婚,好像一直是自己在冲昏了头脑,她对于他,好像是一无所知!
可是,她却是这般地迷恋上了他,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的借口,爱就是爱了,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也没有什么泣鬼神的相恋,一切都那么的不愠不火!
古木玲忽而觉得有些累,眼前陈阳的信笺变得飘渺起来,忽然一阵风吹来,信笺随风飘去,古木玲慌忙去追,可是迎面簌簌的雨滴落下来,打在她的脸上,她不禁住了手,任由那信笺随风飘去,淡粉的信笺,飘飘忽忽,在雨中,犹如一只倦了的蝴蝶,正欲找块地方,来避一下雨,可是终归是辗进了一滩积水之中,杂草间的积水,黄黄的,泛着泥土一样的光泽。
这或许就是一种宿命,陈阳的不相信她,她既非常气愤,觉得这是一种背弃,心里却又帮他开脱,寻找各处理由来说服自己,陈阳绝对是一个好男友。
可是,他走了,带走了所有的一切,就连相片,好像都不曾留一张!
飞机起飞,辛哥与陈阳坐在飞机上,不动声色,长年来的职业习惯令他们时刻保持警惕。
飞机的窗外,刚刚还是一片阴霾,淡墨似的云层夹杂浓浓的雨意,可是绕过这片城市上空,却又是另一番景像。
蓝天白云,阳光普照,朵朵白云仿佛镀了一层金边,这大自然地奇幻真是令人不由得赞叹。
“自然真是奇怪,刚才明明是阴云密布,现在这里却是截然相反,风和日丽,碧空如洗,太美了……”辛哥盯着窗外,喃喃地说着。
莫寒晨睁开慵懒地眸子,往窗外一瞧,深邃的眸子里,映上了窗外美丽的风景。
是啊,的确是大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它主宰着大地的一切,人类相比较而言,真是太过渺小了。
“陈阳,我问你,这次派你去边境,除了交易,是不是还有别的任务?”辛哥的眸光闪烁,一抹笑容背后仿佛藏着无尽的猜测。
莫寒晨眸光依旧冰冷疏离,他淡淡从辛哥身上移开眸光,望着手中用来打发时间的报纸,冷冷地说:“别的任务?你想像力很是丰富啊!……”
“不是我想像力丰富,以我对古木老头的了解,我觉得十之八九就是——”说到这里,辛哥突然停了口,呆呆愣愣地看向莫寒晨。
“怎么了,十之八九是什么?”莫寒百望着他,半晌,方才催促着道。
“算了,不说了,既然是古木老头吩咐的,我又怎么能问得出来呢?”辛哥淡淡一笑,头枕着双臂,仰向后方,一脸的惬意。
莫寒晨望了望他,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报纸翻过,继续看着另一面。
“陈阳,你是Z国哪个城市的?”辛哥枕着手臂,悠悠地问。
“你猜?”莫寒晨抖了抖手中报纸,努力让它变得更加熨帖一些。
“你不说,我猜不着,可是我……我有一事相求。”突然,辛哥的声音变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求我?我这种人有什么可求的?”莫寒晨望着他,淡淡地说。
“求你在杀我的时候,给点痛快,我知道,你此去边境肯定有一任务就是杀了我,所以,你在下手的时候,千万别犹豫,你知道,我这个人怕痛。”
“怕痛?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你现在居然还怕痛?”莫寒晨不由得眸光一闪,看向坐在旁边的辛哥。
辛哥嗤笑起来,他的眸光闪了闪,仿佛是回忆起了过去,又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出生入死?最后逃不过一死啊,想当年,我为了大哥挡子弹,到现在这腰一到下雨阴天非疼痛。”
辛哥说完,望向窗外,他的眸光里升起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从前。
“放心吧,别这么悲观,你没听说过那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辛哥忽然冷笑起来,对于莫寒晨的话充耳不闻。
他倒也希望如此,可是他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
两个人之间一片寂寞,渐渐的,莫寒晨闭了眸子,修神养性,而旁边的辛哥,则戴着耳机,像年青人一样,沉醉在动人的音乐声中……
边境上,竟然有一处苍凉的感觉。
远远的白云下面,成群的白羊在绿草间穿梭,那矫健的身姿,恍若是体操运动员,一蹦一跳,举手投足间,令人不由得赞叹。
“这就到了?”莫寒晨提着东西,望着满目苍凉的景色,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这里就是边境了,无人管的境地,非常的自由,也非常的凶险。”
自由往往是与凶险相互依存的,两个相对的概念在这里,紧密贴切,最自由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凶险的地方。
“哦——”莫寒晨轻轻点头,在这一片大草原上,举目远眺,望不到头,用一望无际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