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司徒兮惊慌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脸色阴冷,眼底满是戾气,换做是正常的人话,也会被吓得语无伦次。
“我来找你,许太太!”
这个男人叫她什么?
不待司徒兮问个清楚,她的后脑勺突然被男人打了一下,她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看着她被那个男人带走,西流尔没有阻止,而是立即给战弈辰打了电话,“司徒小姐被人绑架了。”
“跟着,别插手。”
“是。”
等到再次睁开眼,司徒兮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黑漆漆的,很冷,也没有一点点声音,这里就好像一个……地狱。
地狱里的男人打开灯光,她条件反射的闭上眼。
“看清楚我的样子,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为何是这幸运的最后一个。”
司徒兮心慌不已,惊恐万分,“你到底要干嘛?你、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我对男女那点事不感兴趣,我只对折磨人感兴趣。”
闻言,司徒兮更慌了。
难道这是个变态杀手?
男人的脸长得很平凡,浑身上下,只有那种阴狠的戾气最为明显,若是走在人群中,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双手有多肮脏。
“你到底是谁呀。”司徒兮紧张不已,口中不断重复这句话。
“我是你的主宰者。”他勾起嘴角,满眼的森寒之意,“其实我没想抓你的,但你实在是太不识趣了。”
司徒兮皱着眉,不知道这个变态到底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司徒家的人,你要是敢动我,我哥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才不管你是谁呢,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猎物。”男人说完,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匕首锃亮无比,泛着森寒的银色光芒,他一步步走向司徒兮,司徒兮的脸色越发惨白,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难道他想……杀了她?
“别怕,我暂时不会要你的命。”他呵呵笑了笑,动作格外轻柔的抬起手,匕首一点点靠近了司徒兮的脸颊。
司徒兮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不要、不要毁我的容。”
她宁可死也不想被这个男人毁容,如果毁了容,她连再见许墨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她现在也没有见许墨的资格了。
他已经相信,她就是背叛他的那个人。
“哧哧,你的发质真好。”
司徒兮闻言,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变态男人的手里拿着她的一缕断发,目光近乎痴迷。
松了口气,原来他不是想毁了她的脸。
可是,他要自己的头发干什么呢?
“你说,要是我把你的皮给剥下来,我会不会就能成为一个完美的收藏家了。”
“你这个变态,你不是人!”
这个男人太恶心了,居然还要剥她的皮?
“我还有很多手段呢,你长得这么好看,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宝藏,我会慢慢和你玩的。”说着,他转身离开,按下了开关,整个空间再一次被黑暗淹没。
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司徒兮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人。
她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想到的竟然是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司徒兮才意识到,许墨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许墨,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希望你不要忘记我!”黑暗里,女人的脸颊上滑过两道无声的泪珠。
……##……
“七爷走了?”许墨听到西流尔这么说,不由震惊,“他不插手我的事了吗?”
他以为战弈辰会插手他报复许家的事,毕竟从一开始,战弈辰就不赞同他和许家斗到最后。
“我们爷说,这是墨少您自己的事,我会留下来,不管墨少您需要什么帮助,我都会提供,不过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墨满心都是对战弈辰这一举止的疑惑,抬手道:“你想说什么?”
“司徒小姐……”
“别在我的面前提那个女人。”
“墨少真的不想听吗?”
“是的。”
西流尔故作犹豫,“爷之前走的时候让我好好想想,也许现在提起她不是一件好事,也不会听,但我觉得这毕竟和她的生命安全有关,我怕……”
许墨的瞳孔骤然一缩,“你说什么,司徒兮有生命危险?”
“是的。”
“她在哪儿?”
这一夜,注定要发生很多事。
许墨的伤还没好,但还是坚持亲自救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身后跟着西流尔和他的心腹,三个人把车子停在百米之外,找到这处破房子时,已经是半夜了。
司徒兮被捆在柱子上,四肢都已经发麻了,她睡了过去,脸上依旧布满了恐惧和不安,哪怕是睡着,眉头也是高高蹙起的。
砰的一声,司徒兮被这恐怖的声响给吓醒。
一双漆黑无神的眼睛出现在她的面前,“啊——”
司徒兮的尖叫声传出了地下室的木门。
“呵呵……有这么害怕吗?先别急着害怕,等我把你白皙光滑的皮肤剥下来,放在美丽的盒子里,你再开始尖叫,好吗?”
“你、你说什么?”
司徒兮瞪大眼眸,恐惧犹如洪水淹没了她,她浑身都麻了,她要死在这里了吗?
“别害怕,很快的,我下手向来都很利落。”变态说完,手中多了一把手术刀,他的动作格外的熟练,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了无数次。
司徒兮知道,她已经没有活路了。
“你有种就杀了我,杀了我!”她不要被剥下皮肤,她也不要变得丑陋不堪。
哪怕是死,她也要保住自己最后的颜面。
“我怎么会杀你呢,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至少也要等到那个人出现才行呀。”变态笑了笑,这声音很是凌厉,戾气满满,仿佛是在幻想什么美好的场景,“别动,要是碰坏了,我会心疼的。”
灯光大作,他按下开关的一瞬,手术刀也出现在司徒兮的眼前。
司徒兮的外衣被解开,很快,她就会成为一个没有皮肤的女人。
“不要——”司徒兮闭上眼睛,不敢想象接下来自己会遭受多么可怕的对待,叮当,好像是金属落地的声音,她不敢睁开眼,生怕看到变态眼中嗜血的光芒。
“司徒小姐,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司徒兮不解的睁开眼,看到西流尔时,微微诧异了片刻。
她之前带战弈辰去清凉镇救许墨时,见过西流尔,不过她不知道西流尔是什么人,只知道他很厉害。
她看向西流尔的身后,变态已经被打倒在地,一个男人正在艰难的把他捆起来,然后拖出去。
门的那边还有一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背对着她,他身上穿的衣服和西流尔的一样,她想,这两个人都是西流尔的帮手吗?
疑惑之间,西流尔已经把她从柱子上救了下来。
“还能走吗?”西流尔问。
司徒兮想说话,可张开嘴,发现喉咙干干的,什么也说不出,她应该是被吓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西流尔沉吟片刻,“冒犯了!”
他一眼就看出司徒兮现在是走不了的,首先她被绑得太久了,四肢都失去了知觉,其次刚刚的场景实在是太吓人了,作为女子,被吓得手脚发软也是正常的。
西流尔动作很迅速,帮司徒兮把衣服穿好之后,正要抱她,一双手突然斜插了过来。
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西流尔很从容的后退,跟着另外一个人把变态给弄出去。
司徒兮现在整个人都是晕的,她半眯着眼,“谢谢你。”
她以为抱着她的人是西流尔,本来她也不想让男人抱着自己的,可她真的走不了,她的四肢都是无力的,她不想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仿佛一闭上眼睛,又是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冰凉。
她要走,只能麻烦西流尔了。
直到上了车,她听到西流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司徒小姐,您已经安全了。”
司徒兮愣了愣,随即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多出了一张脸,她看着抱自己上车的男人,眼神渐渐变得清明而不可置信。
是他!
真的是他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在这里可以看到许墨!
许墨瞥了眼西流尔,淡淡道:“回吧。”
他没有看司徒兮,不愿和她对视,他也不想看到司徒兮委屈难过的样子,尤其是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吓坏了的小兔子。
他必须保持理智,绝对不能轻易同情这个女人。
她背叛了他,而且她还是司徒家的人!
许墨不断地催眠自己,却不知道司徒兮此时泪眼朦胧的正盯着他,这双眼睛里,除了爱意,再无其他。
西流尔一直在观察后面的动静,发现许墨只是单纯来救人,一点和司徒兮和好的意思都没有,他也不再多想什么了。
反正这种事他本来就不懂,再者,这是墨少的私事,连爷都只是劝了几句,他能说什么?
只要人安全救出来就好。
回到许墨的家,西流尔从容的请司徒兮进去,司徒兮站在门口,坚定地摇头:“不必了,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他!”
她的视线,缓缓落在进了门的男人身上。
她的声音满是颤抖,显然是还没从恐惧中回神,走在前面的许墨听到她不肯进去,脚步顿了片刻。
“西流尔,你告诉她,这个变态很可能是司徒家或者是许家派来的,让她进来,我们审问出结果后再告诉她。”
“不用了,我不进去了,什么结果我也不想知道。”司徒兮轻轻道。
许墨咬牙,再次道:“西流尔,你告诉她,这样的变态有第一个,就还会有第二个,如果不想给我们惹麻烦的话,就赶紧进来!”
司徒兮闻言,吸了吸鼻子。
他觉得自己给他惹麻烦了吗?
是啊,如果不是为了救她的话,他也不用大半夜的出门,听他的口气一定很不耐烦了。
西流尔有点无语,墨少明明是在担心司徒小姐,干嘛把话说得这么冷漠,这么疏远?
正准备开口劝司徒兮留在这里安全一点,司徒兮已经点头:“多谢你们,我很快就会离开的。”
司徒兮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怎么会没有感情?
进了门后,看到的每一样摆设,看到的每一处风景,都是她所喜爱的。
她没有去楼上的卧室,而是在楼下的客房暂时住了下来。
她很害怕,不敢关灯睡觉,洗漱之后就一直开着灯坐在床上看书。
许墨回到卧室后,翻来覆去的不舒服,还是打开了监控,看到那个女人正坐在床上看书,他才安心。
不知怎么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在他的眼前,他总是有点不安。
他绝对不是担心那个女人的安危,他只是不想她再给自己惹麻烦罢了。
她虽然背叛了自己,但毕竟是司徒家的人,如果她死了,司徒家肯定会借着这件事对付他的,他现在还没准备好和司徒家杠上。
从视频里看着她苍白的脸颊,许墨的心里飞快闪过一丝抽痛,他按下这不该有的情绪,给西流尔打了个电话。
“查出来了吗?”许墨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看着是个惯犯,但我认为他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我需要一点时间。”
“好,请务必帮我查清楚,究竟是谁想害……”许墨沉吟片刻,道:“辛苦了。”
“客气。”
挂了电话之后,许墨见司徒兮已经躺在了床上,不过她没有关灯,而且脸色不好看,眉头也一直都是紧皱着的,许墨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忍住,穿上鞋就下了楼。
他轻轻的推开房门,放缓脚步,不让床上的人发现他的到来。
司徒兮睡着了,只是睡得不是很安稳,经历了这样的事,她真是又累又困,可内心深处又藏着许多的惊恐,尤其是那个变态想要剥她皮的那一幕……
许墨开了床头的小灯,把房间里的大灯给关了,他坐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不要、不要……”司徒兮的嘴唇呢喃着,双手不停在空中挥舞,像是在梦里遇见了危险。
许墨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安抚她,或者是把她给叫醒……
就在他犹豫之际,司徒兮一下子拽住了许墨的手,这一刻,司徒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么也不肯放手,刚才的紧张和恐惧之色也渐渐从脸上散去,只是眼角还有些许湿润的痕迹。
这样的她,让许墨心疼!
他早就知道她是个柔弱的女人,知道她遇到这样的危险肯定会有心理阴影,更知道她没有想害他的心。
可是她做的那一切,他真的不能理解,也不敢去深究。
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这个女人并不像表面这样善良柔弱,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呢?
许墨的内心,陷入了剧烈的纠结之中。
“许墨,不要走。”
房间里,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话,许墨的脸色骤然一凝,连眼神都定格在司徒兮的身上。
她刚刚……说了什么?
仿佛为了回应他一般,司徒兮又一次无意识的抓着他的手,依恋的喊着他的名字:“许墨,许墨求求你,你不要走。”
许墨的心防,哪怕是铜墙铁壁,此时也被戳出了一个洞。
他缓缓靠近了床上的女人,一个轻若点水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
司徒拓带着徽纯来到A国,司徒啸几次命令他回去,都被他冷漠拒绝。
徽纯担心司徒拓会得罪了司徒啸,在前往住处的路上,她不安道:“你真的不用和爷爷解释清楚吗?”
“解释什么?”司徒拓的语气不是很好,“我来A国是为了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不让我来,不过是担心我察觉到他和许家的阴谋罢了。”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他们的阴谋了?”
“我早就知道了。”
轻呼一声,徽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心,我应该在爷爷和许家那个老家伙动手之前提醒许墨,嗯?”
徽纯不说话,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有着能够看透人心的本领,她想的什么,他居然都知道!
“不是我不想告诉许墨,而是许墨对许家也有着很强烈的报复心,这种时候我参与到他和许家的斗争中干嘛?我只要保证,兮儿不会受到伤害就好。”
“可现在兮儿受到伤害了,你的保证无效。”
司徒拓的脸色微微难看起来。
的确,他的保证无效。
“我不知道爷爷会下狠手,也不知道兮儿会对许墨这么痴情,话说回来,这次救了许墨的到底是什么人?按理说,爷爷都亲自出手了,绝对不会让许墨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他这一次……”
徽纯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名字:乔慕慕。
会是乔慕慕吗?或者……是她的丈夫?
司徒拓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是战弈辰的话,我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乔慕慕就更不可能了,她待在首相府里,根本不能出来,三生阁的人也都被郁深撤了回去,他们没有人手到A国。”
拓跋家早就对战弈辰翻了脸,战弈辰在A国经营的一切都被拓跋家夺走,战弈辰是绝对不会轻易回来的。
到底是谁呢?
“不管是谁,这个人救了许墨,我想,兮儿是知道的,找到兮儿以后,问问她不就是了。”徽纯想的简单,轻声道。
“就怕她不肯说。”司徒拓说完,看向司机,“雷浩,有没有兮儿的消息?”
“少主,还是没有大小姐的消息,她好像在A国帝都凭空消失了一样。”雷浩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不安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