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弈辰小心翼翼的呵护下，乔慕慕的感冒终于在回帝都后的第三天好得差不多了，两人准备在下午去乔家别苑看看乔曜。
她可以和乔家的别人划清界限，不再插手乔家之事，但却不能不管乔曜。
“小时候我犯错，都是爷爷帮我善后，好几次我打了乔娜，也是爷爷保我的，只是后来爷爷身体越来越不好，搬到别苑后，就不大知道我在乔家的处境了。”
战弈辰听她絮絮叨叨说起她小时候的事，神色一直都很温和。
“长大之后，看着乔家，我觉得太没意思了，整日和自家人明争暗斗有意思么，于是我干脆什么也不管，也不学，就当个不学无术的千金小姐了。”
她外表看似任性潇洒、不学无术，但骨子里承担着多少责任，战弈辰心里都很清楚。
三生阁的阁主把她留在A国，留在乔家，又是为了什么呢？
按理说，把她带回三生阁培养、教导，不是更好吗？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了。”
乔慕慕双手捧过男人的俊脸，对着他，一本正经道：“爷爷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你要是爱我的话，就爱屋及乌，对他也好一点，嗯？”
“嗯。”
他要是不爱屋及乌，怎么会让威廉暗中保护乔曜？
据他所知，近来一直有杀手想要对乔曜不利，这些杀手应该不是于沁儿派来的，可能是另有目的。
乔曜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到了别苑，乔慕慕和乔曜下棋，聊天，战弈辰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整个画面十分和谐美好。
“我家小慕儿会做饭了？今晚你给爷爷露一手好不好？”
乔慕慕眨巴下眼，“当然可以啦。”
“我来吧。”上次她要给自己露一手，还把手指切了。
战弈辰可不敢冒险。
“不用，你陪爷爷，我去做。”乔慕慕按着男人的肩膀，凑近说了句悄悄话，“我难得在爷爷面前表现一下，给我个机会，放心，我不会伤着自己的。”
她眼神殷切可爱，战弈辰只得妥协，“那好，千万小心。”
“瞧你们俩这阵仗，难不成我这别苑的厨房里有毒蛇猛兽，能把小慕儿吃了去？”乔曜似笑非笑的打趣着。
“爷爷！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做饭啦。”
做几个小菜她还是可以的，反正爷爷也不爱吃大鱼大肉。
乔慕慕欢欢喜喜的去了厨房，才走，这两个男人，一老一小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对视良久，乔曜忍不住道：“暗中保护我的那些人，都是你派来的？”
“嗯。”
战弈辰没解释什么，在这个活了几十年的老者面前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我家小慕儿找到你这么个丈夫，真是她的福气，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们是孽缘，现在想来，亏得有你护着她。”
战弈辰直视着乔曜，一言不发。
乔曜靠在椅子上，淡淡道：“你迟迟没有问我小慕儿的事，我就知道对她的心意了。”
“如果我问了，您会说吗？”
“那得看你问什么。”
“你得罪了什么人？”战弈辰道，比起乔慕慕的身世，他更想知道这个。
如果乔曜出事，慕儿一定会很难过。
他不想看到乔曜出事。
“你可知道小慕儿一直想要为她那惨死的父母报仇？”
“她说过一点。”
乔曜眸色闪了闪，“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可见她对你的信任和依赖。也罢，我和你说了吧，最近来杀我的那些杀手都是当年杀她父母的那批杀手，可能是那人看我老了，没用了，就想送我一程吧。”
“我不懂。”战弈辰不解的看着乔曜。
乔曜叹了口气：“我的心脏病并不是先天的，而是从小慕儿七岁那年就得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儿说过，她的父母在她七岁时被人杀害。”
乔曜应该是突然失去了疼爱的小儿子和儿媳，受刺激过度才会得心脏病。
“这只是其一。”乔曜仿佛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语气里，除了满满的愧疚，还有浓浓的恨，“我最疼爱的儿子，乔城，他其实比乔枫还要聪明，是个可塑之才，只是他运气不好，遇到了一段不属于他的感情。”
战弈辰没有说话打断乔曜的回忆，只是缓缓蹙起了眉心。
乔曜口中这段不属于乔城的感情，说的是慕儿的母亲夜鸾吗？
“从他把夜鸾带回乔家的那一天起，我就在担心。我看得出夜鸾不是个普通女子，她和城儿在一起后，我日夜都不得安宁，果不其然，她怀孕了，却也引来了一些杀手。我不知她是怎么处理的，后来那些杀手就消失了。”
战弈辰紧了紧自己的手。
夜鸾如果是三生阁的人，那些杀手突然消失就有原因了。
“只是他们命苦，这样平凡的日子只过了七年，就不幸出事了。”
“您不知道是谁做的？”
“我、我不知道。”乔曜垂着眼，不肯和战弈辰对视。
战弈辰何等聪明的一个男人，要是被他察觉到自己心中的秘密，大事不好。
“当年他们惨死，慕儿侥幸活了下来，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面？后面我们乔家就渐渐没落了，好在乔枫和乔越苦苦支撑，我这条老命也熬了过来，我不再管乔氏集团的事，只一心想把小慕慕带大，总算是对得起儿子和儿媳了。”
“那些杀手呢？”
战弈辰的问题，一直都很犀利。
乔曜不想提起那段过去，淡淡道：“许是达到了目的，再也没出现过。”
那些杀手的目的是乔城和夜鸾？
若真是如此，三生阁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除非三生阁已经报了仇。
可三生阁的阁主能给慕儿时间，让她报了仇再回去，说明这仇还没报。
“慕儿一直在查，似乎掌握了一些线索。”战弈辰突然道。
乔曜脸色一凝，故作不在意道：“多少年前的事了，她能查得出什么。”
“爷爷切莫小瞧慕儿，她很聪明，而且人脉也广。”战弈辰故意道，“当年的杀手被她找到了一个。”
“你说什么？”乔曜一激动，手里的拐棍颤了一下。
他努力想要平静下来，可眼底的惊恐和不安却很明显。
“那个杀手应该很快就会交代幕后主使，当年的事也该结束了。”
“这……你不能阻止她吗？”乔曜眼底泛起光，乞求的语气让战弈辰不自在起来。
慕儿要替父母报仇，也是在替乔曜的儿子和儿媳报仇，他为什么要让自己阻止慕儿？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您知道慕儿的性子，她当年亲眼看到父母惨死，这些年最大的心愿莫过于报仇了，我阻止不了，爷爷，您为何要阻止慕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