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
荀之瞥他一眼。
那人就差当场立正了,跑到一边去装模作样的做运动,可没正经两秒,他又忍不住凑过来,说:“别别别,别这么看我,我这不是替你跟嫂子你不能是小别胜新婚还没完吧队长,你别太凶了啊,女孩子受不住。”
那人挤眉弄眼的模样着实辣眼睛。
荀之彻底坐不下运动了,一脸“你怎么这么黄暴”的看他一眼,看的那人直心虚。
刚准备道歉,就听见荀之淡淡的解释:“我没对象,单身狗一只。”
最后这句居然有点落寞。
那人惊了。
艹,看上去队长居然是单恋。
叱咤风云虐女无数虐男也无数的队长居然会单恋别人,看起来,还追不到啊。
艹,想笑。
体育场依旧是热火朝天的模样,观众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年念跟沈遇说几句话还要扯着嗓子才能叫他听见。
年念连说了几次沈遇都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她急的直跺脚,看了眼四周围,除了一个冷着脸的林放之外并无其他人注意这边,她便踮着脚尖,手掌胆大妄为的按在沈遇头顶,两个人的距离倏地靠近。
她的话清晰明了的钻入沈遇的耳朵,带起一阵窸窣的风,有些发痒。
“我说,你要带我去吃饭吗?我请你啊!”
上次是沈遇请的粥,上上次是沈遇买的肉。
年念记得清清楚楚,一笔一笔的要还。
而林放则是对自家妹子的行为非常满意。
嗯,跟他不需要见外,跟别的狗男人必须要根根分明!
一根头发都不能给!
小妹的行为叫他比较舒心。
于是心情大好的林放不由的添了把柴:“嗯,正好我也想吃蟹了,年念有钱,那就这顿你请吧。”
沈遇的眼眸微垂,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磨砂的手机外壳,他想到了什么,说道:“下次吧。”
林放:嗯嗯?还有下次,小妹,这次还清!
沈遇对着疑惑的看着他的年念解释道:“这次那家店我有占股,所以会打折。你买单的话不划算。”
这样想,好像很有道理。
年念虽然很有钱,但是过的还是很精细的,同意的点头。
她看向林放,“你要一起去吗?”
林放:“……”
我之前说的话是喂了狗了吗?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喂狗了。
他木这个脸点头,转头看向最后买单的沈遇。
沈遇:“……行吧,那我们现在走吧。”
出了体育场的大门,往东走几百米,再十字路口靠右拐个弯没几步,就能看到一家门口停着数辆豪车,牌匾是著名书法大师题字的饭店,名为香远楼。
香远楼的楼体是一幢小型的二层小楼,雕刻的建筑与微微起翘的屋角相互应和,牌匾上的字与十字的刷着古风红色颜料的镂空窗户相得映彰。
林放对于这幅美景的形容除了好看还是好看,他不擅长欣赏这些,只有僵硬的美感。
相比之下,年念就细腻了很多。
美术生特有的美感全都在此刻展现了出来,沈遇见她模样就知道她喜欢,唇角带着笑意说道:“会员可以在每顿饭结束后得到一张香远楼特有的建筑卡片,每张都是精心制作的。”
年念转过身,指着自己问:“给我吗?”
“嗯,我家有很多。”
年念不贪心,年念就要这一张就超级开心了。
她顶着两颗梨涡,笑的贼甜:“谢谢遇遇呀。”
进了屋有专门的服务员接待。
香远楼是远近闻名的贵,贵到年念只有在去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过年的时候,为了缓解孤独,在一个月之前斥巨资定了这里的一桌一人份的螃蟹宴,吃完之后果然心满意足再也没想过家里,然后一顿饭一颗糖顶了一个礼拜才接到了新的订单。
但他的服务跟菜品是真的好。就说进来这几步,前面一位穿着材料上乘模样精致的灰色上衣黑色阔裤简称小二服的服务员体贴的带他们往里面走,全程体贴入微的询问客人的喜好偏好,选择最有可能会喜欢的房间,点菜的时候全程提供讲解与吃法,丝毫没有不耐烦。
螃蟹上桌后,几位服务员将根据客人的要求选择是否由他们将蟹肉扒开。
年念喜欢吃却手笨,面对帝王蟹总是会被钳子上尖锐的刺弄得一手伤。
服务员便将消过毒的蟹八件一一摆好,动作娴熟的将每一块蟹肉都尽可能完美的拨下来。
这就是会员级别的待遇。
年念咬下一口肥美的蟹肉时,脑海中不由的冒出一句话: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这顿饭是沈遇认识她以来,见她吃的最多的一次。
他将白色手套拨下,舒缓身体仰靠在座椅靠背上,慢慢的抿着白水,口齿中那股干涩的感觉下去后才说话。
“她之前吃的有这么多吗?”
许久不吃一次,没人拦着她,年念也撑得肚子都圆了,挺着肚皮坐在椅子上消食,闻言她没过脑子就直接抬起头,谁料这话居然是问的林放。
林放捏着水杯的手指一顿,才道:“嗯,她每次遇到海鲜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说着林放也有些好奇,问年念:“我以前就想问你了,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吃海鲜啊?”
尤其是螃蟹跟虾,什么品种的都爱的不行。别的一点不沾,爱的吃到撑死,什么玩意儿。
年念揉了揉眼睛,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沈遇跟林放就等着,也不催她。
“因为我们家那边不经常吃海鲜,我家基本不吃,我爸对海鲜过敏,海鲜上过一次后就再也没在家里的饭桌上出现过。”
所以,这其实是她唯一没有被污染跟侵犯过的领土。
他们都懂了。
不过年念是真没出息,缓了半个小时还走不动路,最后是两人一边一个搀扶着出的门。
门口貌美如花的小姐姐看着她的模样一下就笑了。
出门口的时候,年念吃的肚儿圆圆,脸红脖子粗。她觉得自己近期之内一定不会再来的,最迟,也得等他们忘了这回事才行!
因着刚刚有人有事找林放,看样子比较急,在电话里的说话的口气都不太好,急躁躁的,年念听不懂,那是正宗加着急版的梧市口音。
于是年念只能被沈遇送回家。
临下车前,沈遇性感的手指慵懒的搭在方向盘上,指尖勾挑,无意识的勾引,他问:“明天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