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罐头似的挤来挤去的地铁内,年念踮着脚尖费劲儿的勾在扶手上,前后贴着人站着。
“云独路到了,开左侧门,下车的乘客请准备。”
随着一声熟悉的广播站发出的声响,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年念终于随着人流挤出来了,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年念觉得自己还能多活几年。
云独站出口对面就是梧桐音乐大学,她表妹在那里上大一,今天是专门过来看她的。
表妹是个热情洋溢的女孩,与年念软乎乎的性子不同,一路上江欢叽叽喳喳的跟她讲学校的趣事,年念就侧着脸瞪着圆乎乎的眼睛听的认真。
江欢对自家软萌的表姐喜欢极了,小爪子没忍住捏了两下表姐的肉肉。
“念念你现在就脸上有点肉了。”江欢很遗憾。
年念当即反驳:“我别的地方也有!”
她也是前凸后翘的好嘛!就是……
年念鼓鼓腮帮子:“就是翘的不明显……”
江欢瞥了一眼年念一马平川的胸前,如同偏平的灌汤包一般起伏,噗的笑了一声,完全不给年念面子。
年念:“……”
好气哦==
两人谈笑正欢的绕过一大片绿植,走到操场附近,一直手舞足蹈毫不顾忌形象的江欢却突然住了嘴,一反常态的用手拢了两把头发,抖了抖皱巴巴的衣服,在年念懵逼之下,一脸娇羞的看向迎面而来的男人。
“宁教授好。”
江欢的声音甜甜的,站姿当场立正,仰着小脸笑的别提有多乖巧。
年念很诧异,目光落在来人的身上,顿时有些了然。
被叫做宁教授的男人,长相白皙俊秀,举止温文尔雅,鼻梁上挂着一幅眼睛,有点像……年念想了想,哦哦,斯文败类!
男人唇角一勾,如同春风拂过一般的温柔肆意,点点头:“你好。”
说完两人便擦肩而过,江欢原地蹦跶了好几下,满脸兴奋无法克制的模样。
“你喜欢他啊?”年念碰碰表妹的胳膊。
江欢脸一红,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气势磅礴道:“嗯!我一定要拿下他!”
然后来一场师生恋QAQ!!!
被评价为斯文败类的男人一路微笑着走出学校,迈出大门,男人眼睛一亮,他快步上了一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一上车,立刻摘掉了眼镜,手里的教案随意一丢,扯开了领带靠在真皮座椅靠背上长舒了一口气。
“艹,累死老子了。”
后座上还有一人撑头慵懒的坐着,黑衣黑裤黑皮鞋,白皙的指尖有节奏的点在黑裤包裹的大腿上,听到宁如霁骂出的脏话,歪头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却足以叫所有人为之怔住。
他的眸子漆黑如墨,眼底平淡冷漠,此刻也含有一丝笑意。
“怎么,装斯文败类装了这么久,本质还是个沙雕?”
“要是靠装就能把小太阳拐回家,老子愿意装一辈子。”
“还没进展?”
宁如霁捋了把碎发,懊恼的锤了两下座椅,嗯了一声,不过很快又眉飞色舞的开始夸赞他家的小太阳:“刚刚我家小太阳对我笑的真特么甜。”
沈遇黑眸转了转,手指尖捏着一只黑亮漆的精致打火机玩弄。
啧,一脸傻逼样。
宁如霁痴笑完,才又道:“我家小太阳又认识了一个朋友,长得还不错,要不介绍给你认识?”
沈遇动都没动,毫无兴趣的样子,见他说完,扬了扬下巴:“说完了?说完就滚回你车上。”
宁如霁一愣,几哇乱叫:“为什么,我才不要。”
“我来接人。”沈遇将车窗放下,修长的手指抵住打火机的按头,“嘎达”一声,火苗窜起,点燃了一支细长的香烟。
“不是你,赶紧滚蛋。”
他吮了一口,烟雾缭绕的弥漫在他眼前,他的五官逐渐模糊,长睫毛垂落,平生给他带来了些许的阴郁气息。
宁如霁反抗失败,被沈遇踹下了车,身子前扑脚落地,又恢复了谦谦公子的模样,微笑的环视四周的绿树,眼瞅着没人,赶紧溜回了车里。
天色渐晚,江欢将年念送出学校。
水泥路上,江欢犹犹豫豫的说:“姐,前几天大姨给我……”
“打住。”年念难得绷住了小脸,“她说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说完,她又耷拉着眼角,“总之,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自从高三毕业那年她背着他们改了大学志愿之后,她与父母几乎闹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年念,打断了他们为她精心铺就的光辉大路。
年念眼里难得划过一丝讥讽。
呵,什么光辉大路锦绣前程,不过就是要把她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盯着才肯放心罢了。
十八年的软监视,年念受够了。
她重新打起精神来,眼底的阴郁全都不见,一如刚刚没提过这件事一般。
“好了,我要回去啦,待会儿还有点事,你赶紧进去吧。”
年念接了一个给新婚夫妻画油画的活儿,但金主比较忙,只有晚上下班才有空,金主就叫她弟弟来接她过去。
江欢见她这幅神情,也没多说,顺着她道:“嗯,行,那你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知道吗?”
江欢一副小大人的做派,因为表姐看上去太软萌可欺,从小到大江欢都对自家表姐贼不放心。
“好。”年念挥挥手,离开前抿了抿红唇,还是没忍住拉了拉江欢的衣摆,认真道:“欢欢,我才是姐姐。”
“噗。”江欢很不厚道的笑了。
年念蹙着眉毛,背着纯白色的包包垂头丧气的往广场走,那里停着很多车辆,年念一个个的找,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车。
年念舒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香喷喷的印着雪花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这才伸手开车门。
嗯?拉不动。
再拉!
嗯?年念意识到车是从里面锁住了,她转悠到另一边的驾驶位的车窗旁,车窗上贴着黑色的膜,年念凑近一点,全手曲起,轻轻的敲了几下。
没人理。
年念凑得更近了点,试图透过不透膜,看到里面是否有人,她又用了点力气,车窗发出清脆的响声。
宁如霁走后,沈遇吸完了两支香烟,处理完三份文件,还是没人来。
所以他睡着了。
这会儿被吵醒,沈遇大少爷的起床气隐隐作祟,他有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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