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冯湫澜不以为意的态度,王玉龙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长吁短叹。品 书 . v o d t .
冯湫澜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又笑着说道:“放心好了,贵养殖场的老总已经和我沟通过了,这种事情想要一分不赔是不可能的,谁让现在是按闹分配呢,鸡蛋里挑骨头也能给你挑出错来,所以你们老总的意见是o万以内的丧葬费可以考虑,多了就不行了,现在你放心了吧。”
王玉龙闻言脸上这才浮现出大石落地的神色,长出一口气道:
“这样的口子一开,以后谁都能肆无忌惮的来偷东西了,反正出了事还有赔偿!我要是这附近的村民,比如得了绝症什么的,我就自己翻墙朝鳄鱼池里跳,反正死了也有赔偿!”
冯湫澜道:“那就得你们自己加强安保了,而且我也会据理力争,能少赔就尽量少赔的,咱们现在还得配合法庭的调查,否则引起法官的不满,在自由裁量上给你整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玉龙点点头,就朝办公室里走去。
这一次他对江宫平要看的各种账目资料都不再设置障碍,有的就送过来,没有就如实说,江宫平等人和事时的值班人员进行调查,他也不再设置障碍,倒是让江宫平颇感意外。
江宫平正在和眼前的一个养殖场保安主管谈话,由于王玉龙已经给这些员工打过了招呼,让他们知无不言,尽力配合,所以保安主管是有问必答。
他听保安主管介绍完了安保措施后,问道:“这么说,你们中午吃饭的时候,监控值班室和鳄鱼池的看守都不在岗?”
保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
“我们吃饭只有半小时到四十分钟的时间,吃饭前我们是检查过鳄鱼池的,周围防护措施没有问题,我们只要确保鳄鱼不会偷偷溜出去就行了。养殖场外我们还设置了大量警示标志,谁想到还会有人故意跳进来呢?”
江宫平又问道:“现场监控我看卷宗,是事后就被公安调走了,你们还存的有备份吧。”
保安主管说道:“有的,您要看么?”
江宫平点点头道,“带我到监控值班室看看,顺便看看你们监控值班室的记录台账。”
保安主管道:“好的,请和我来。”
在监控值班室里,保安主管给江宫平调出了当时事时的监控,江宫平看了之后,现小木等人选择翻墙的地方的居然是监控的死角,所以直到小木引起了鳄鱼大量从池子里爬出来,并且他的小伙伴开始大声惊呼,保安们才现出事,此时为时已晚了。
江宫平皱眉看着保安主管和一旁陪同的王玉龙,问道:“我看了当时的问询笔录,死者是在那里偷挖鳄鱼下的蛋,以及偷捞小鳄鱼池里的小鳄鱼,这个地方按理来说比较重要,为什么没有监控呢?”
保安主管答道:“是有监控的,但是事前一天被人破坏了,根据公安机关的调查,是死者提前带着几个同伙在夜间用气枪打坏的。”
“哦?卷宗里怎么没有体现呢?”
保安队长说道:“这个是前几天,死者的同伴由于心理压力,自己主动到派出所交代的,派出所也调查核实了,在死者家里现了一把气枪,而被损坏的监控上的弹痕也证明了是那把枪打的。”
江宫平问道:“监控坏了你们怎么不及时修理呢,那可是拍摄重要地区的监控啊。”
保安主管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王玉龙则笑着说道:“我们这里的监控设备都是由市上的一家安保产品公司提供的,也是他们进行维护,你也知道,咱们这里距离市区较远,我们及时报修了,但是负责维修的人员因为业务紧张,需要等两天才来,谁知道就在这两天出事了呢。”
冯湫澜也说道:“这可是死者为了实现自己偷窃的目的,预先毁坏的监控,然后他在常规的维修空档期内进行偷窃,结果出事的。这责任江庭长您可要分清哦。”
江宫平笑了笑,没说什么。
倒是黄友强张口了,“我记得死者似乎前几次也来偷窃过鳄鱼卵和鳄鱼苗,你们那个时候应该有监控啊,怎么没有及时现并且制止呢?”
这不愧是老法官,一下子就看出了事情的要害,保安主管瞠目结舌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倒是王玉龙和冯湫澜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打着哈哈说道:
“事实上我们这个养殖场前一段时间安保措施做的还不到位,监控还没架设起来,所以有些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以及某些村民就过来偷窃鳄鱼卵和鳄鱼苗,还有的从别的地方进来偷东西的,然后我们为了防止出事,才加高了围墙,并且设置了监控摄像头,可没想到还是拦不住那帮小子。”
他朝当时死者小木翻越的那个墙头一指,叹气道:“您看我们为了加强安保,把围墙都修到米5了,这快赶得上监狱的高墙了,上面还铺设了玻璃碎渣,就这人家能用转头把玻璃渣子砸平了再翻进去,你叫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从管理上,我们只是要防备有人误入,蓄意要闯入,就算是金库,前几天不也有贼钻进去了么。”
江宫平笑了笑,对他赌气的话没有理会。
然后他又带着王旭耕拿着相机,跑到养殖场外,对外面的警示标志勘察了一番,这就算完成了取证工作。
忙完这一切,江宫平对王玉龙说道:“我们正在做准备工作,这个案子打算在学校公开审理,也算是给学生们上一趟法治课,过几天定下开庭日期以后把传票给你们过来。”
王玉龙脸色阴晴不定的说道:“那有劳江庭长了。”
江宫平指着养殖场内的鳄鱼池说道:“我们平常都在西北带着,没见过鳄鱼,你看你们如果方便的话,派个工作人员带我们逛逛,这可不是取证,是参观哦,对了,你们的餐厅我看还营业着呢,晚上我订两桌子,在这里招待一下客人可以吧。”
王玉龙脸上立刻浮现出会意的微笑道:“好说,好说,您要什么档次的?”
江宫平笑道:“别想着我要占你便宜,晚上我个人掏钱,按最好的档次上菜就是,我们还没见识过鳄鱼宴呢。”
王玉龙搓着手谄笑道:“江庭长为了我们的案子辛苦了,哪能让你破费呢?”
江宫平眼睛一瞪道:“你要这么说我就不来了,一码归一码,别给我来那一套啊。”
王玉龙也不再坚持,转身去安排去了,心说你嘴巴说的漂亮,到时候还不是要签字记账,大不了我回头给你抹掉就是了。
江宫平又对成艳茹说道:“小成,给饶庭长他们打电话,请他们下班后来这里,我请大家吃鳄鱼宴。”
成艳茹一愣,问道:“您定了两桌子,我们两个法庭连一桌子都坐不下啊。”
江宫平见王玉龙走远了,才笑着对自己的小徒弟说道:“你忘了啊,上次领导们还说要我们加强和地方上的联系,我这次就在高粱铺镇,顺手把高粱铺的党政领导请来坐一下,联络下感情嘛!”
成艳茹立刻心领神会,看了看时间,说道:“你是不是这回就去下高粱铺镇政府那里,毕竟和他们不熟,电话邀请有些失礼了。”
江宫平伸了个懒腰,笑道:“你今天在这里转了一圈了,也累了,先抓紧时间在这里转一转看看风景吧,就当是休息,过一会我回院里,把张院长请上,他不是分管我们这里么,和高粱铺政府那帮人肯定熟,让他出面邀请就是,顺便也算是领导下乡调研嘛。”
成艳茹从江宫平的话中听到了关心的含义,心中一暖,顿时笑魇如花起来,让许久都没有见她开心笑容的江宫平,看的心中都是一颤。(未完待续)